時間轉(zhuǎn)眼過去六個月,距離沐元出來還有半年。這半年的時光對于沐元和南巧他們來說,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我想明天去看看他。”飯桌上,南巧突然說道。
賀北修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住,但是他只是看著南巧,什么也沒有說。
倒是蕭塵,一臉震驚的看著南巧,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么說。
“嫂子,你怎么突然想起來去看元哥了?”蘇寅問道。
“這半年多你們經(jīng)常背著我偷偷去看他,我沒有問過。但是半年了,我也該去看看他了。”南巧淡淡的說,“一年了,我想他了。”
一下子,飯桌上安靜下來。
“去唄,反正那里有自己的人,看起來方便。小巧,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莫菀贊成。
“我想自己去。”
“好,那到時候我開車送你。”一直沒說話的賀北修開口道。
第二天,賀北修開車將南巧送去了戒毒所。蘇子墨在門口等著他們。
“怎么樣?”賀北修問道。
蘇子墨搖了搖頭,“時間不巧。”
他帶著南巧和賀北修進了戒毒所,在最里面的房間里,沐元一個人在里面。
“就是這間房間,南巧,你確定要進去嗎?”蘇子墨問道。
“嗯。”南巧堅定的點了點頭,“他什么樣子我都能接受,他為我做了那么多,等是最簡單的事情,我還不至于做不到。”
“那你做好心里準備,他的情況不太好。”蘇子墨實話實說。
“什么叫不太好?他怎么了?”
“半年,現(xiàn)在正是戒毒最關(guān)鍵的時候,挺過這段時間的難受,毒癮就能戒掉,如果挺不過去,前半年的一切全部付之東流。”
“我信他,大不了再等一年。”
“好。”蘇子墨拿出鑰匙打開門,里面的環(huán)境還算不錯,沐元一個人住在這里還算不錯。
床上,沐元雙手手腳被禁錮在床上,防止他毒癮發(fā)做的時候傷害到自己。此刻,他憔悴不堪。頭上的頭發(fā)不經(jīng)打理已是雜亂不堪。面色慘白毫無血色。
“元元!”南巧淚崩,她跑到沐元身邊蹲下身撫摸他的腦袋,“元元,這段時間你受苦了。”
原本,已經(jīng)因為毒癮難受到極致的沐元忽然愣住,他轉(zhuǎn)過頭用著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南巧,奮力從沙啞的嗓子里擠出她的名字:“阿南……”
“我在,元元,我在。”南巧握上他的手緊緊貼著她的臉,“元元,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元氏集團有我和錫楓他們頂著,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阿南,我……”
“別說話了元元……”南巧泣不成聲,她轉(zhuǎn)過頭看向房間門口,用著乞求的目光看著蘇子墨,“他的這個手銬和腳銬能打開嗎?”
“毒癮發(fā)作,他會傷到自己的,嚴重的話,會自殺的。”
“我知道,就一會兒,我保證,在我在的的時候他不會做什么傷害到自己的事,我發(fā)誓。”
“他如果傷到了你呢?南巧,毒癮發(fā)作他的意識就不屬于自己操控了!”蘇子墨再次反問,“你確定要我解開他的腳銬和手銬嗎?”
“我信他,他不會傷害我的。”
“好。”蘇子墨從口袋里取出鑰匙打開沐元的禁錮,離開的時候還為他們關(guān)上了房門。
“你真的給他打開了?”門外,賀北修問道。
“嗯。”
“你難道真的不怕阿元傷害到她嗎?阿元現(xiàn)在屬于無自主意識,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如果傷到了南巧,阿元會自責一輩子的!”
“人家小姑娘都可以無條件相信沐元,我們?yōu)槭裁床豢梢裕俊?
屋內(nèi),南巧找了塊干凈的毛巾給沐元擦拭著臉龐和手背。
“元元,你瘦了,也憔悴了很多。不過你放心,等你出去了以后,我給你做好多好吃的,到時候把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
“阿南,你為什么沒走?”沐元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這半年,南巧從來都沒有來看過他,他以為,南巧已經(jīng)離開了。
“傻瓜,你為了我,可以學(xué)會談戀愛,學(xué)會給自己的女朋友買零食,買它喜歡的東西,接受她一切的缺點,我為什么不能因為你而改變呢?只是一年而已,我等你,會一直等你的。”
“阿南……”淚水劃過,沐元心頭一暖,至少他這半年的堅持不是白費。他愛的人還在,并且一直都在。
“呃……”沐元皺緊眉心,南巧下意識反應(yīng),他的毒癮犯了。
“元元,你看著我,別去傷害自己,看著我,我陪著你。”南巧握上了他的手,緊緊地護在懷里。
“阿南,你……快走……會傷到你的。”
“元元,不論什么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