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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魚龍混雜

  • 天音正道
  • 尹四郎
  • 4509字
  • 2021-05-15 22:06:17

挑斷金燈紅燭,人灼灼,影遲遲,今宵盡是未眠時!

今夜注定便是不眠之夜,有思量,有苦樂,萬般滋味盡在其中。

尹子陌輕撫額頭,只覺頭痛欲裂,渾身酥軟,忽而想起東南五鬼,趕忙往胸前一摸,才舒了口氣。

低頭看了看衣衫盡在,模模糊糊的想起,東南五鬼動手時,好像是有人趕來出手相救。

定睛看來,此時自己正在一間廂房之中,楠木窗上浮雕各式,古樸自然,小桌的香爐中正飄起冉冉香煙。

尹子陌輕撫額頭,低嚶一聲道:“可有人在?”

她一出聲,便聽屋門吱的一聲打了開。

尹子陌當下便強打精神,只見進來的是個是十二三歲的丫頭,丫頭上前一步道:“小姐,您總算醒了!”說罷將尹子陌扶起,斜靠在榻上。

尹子陌見是個姑娘,便和氣的問道:“我這是在哪?”

丫頭抿嘴一笑道:“您且稍后,我這便去將公子喚來。”

半盞茶功夫,便聞腳步匆匆,只見當先進來的還是那丫頭,那丫頭進來后說道:“公子,您來吧!”

原來后面跟著一個男子,是先叫這丫頭進來瞧一瞧尹子陌方不方便。

尹子陌雖還不曾見到這公子,但卻心想:“此人倒是翩翩君子,想的周到,也不知是不是救我那人。”

想到此處便見門外進來一人,是位玉面書生,許有二十四五歲年紀。

這玉面書生手持折扇,一襲白衣,單說模樣,就算比起賈晧,竟也不遑多讓。

只見來人微微一笑,拱手說道:“倒叫姑娘受驚了!”

尹子陌不自覺雙頰微紅道:“定是公子出手相救,不曾謝過公子大恩!”

說罷便想著起身還禮,可稍一用力卻覺頭痛欲裂。

“姑娘毋須多禮,你受了賊人的蒙汗藥,此時定是頭痛欲裂,需得將養上幾個時辰便無大礙。”

說罷,對了那丫頭道:“小娥,你且去煮上一碗醒神湯,與小姐送來!”

那丫頭抿嘴一笑道:“是,公子,我這便去。”

尹子陌與這公子獨處一室便覺尷尬,便道:“不知公子高姓?救命之恩當銘記于心。”

“舉手之勞,何談大恩,只是馬上就到了桃花會,鳳翔城魚龍混雜,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

在下也只是路過,才發現有人要對姑娘不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在下姓伊,單名一個吉字。不知姑娘又是哪里人?怎的會招惹上那些綠林無賴?”

尹子陌心想:“伊吉?這名字好生耳熟,但卻是想不起在哪里聽過,人家既是救了自己,那總不能對救命恩人說瞎話,隱瞞自己身份。”

當下便道:“不知公子可聽過云陽宗?”

伊吉當下一愣,回道:“姑娘說的可是那天水郡,棲云山下的云陽宗?”

尹子陌掩嘴輕笑:“公子倒會說笑,云陽宗難道除了棲云山的還有別號?”

伊吉趕忙拱手道:“如此說來,姑娘是云陽宗之人,可不知姑娘高姓?”

尹子陌見說道云陽宗,伊吉便更加客氣,心下有些得意。

“落難之人何談高姓,鄙姓尹,喚作子陌,家父乃是云陽宗窮桑堂主尹天霸。”

伊吉啊的一聲:“原來是云陽圣女大駕,失敬之極,失敬之極!難道說長生殿流蘇仙子也在鳳翔?”

尹子陌一愣:“伊公子怎么知道我是與流蘇仙子來的?”

伊吉笑道:“這倒不難知道,當日在崆峒山上發生了那許多大事,想不知道都難。

后來有消息說尹姑娘還有那趙子平一同去到長生殿,半道遭了埋伏,流蘇仙子便發了江湖告急令,廣邀天下英豪前來護行。

我打洛陽來,一路上遇見了好些前來赴邀的江湖英雄,沒成想這般巧,咱們竟在此處碰上,這可真是莫大的緣分。”

尹子陌當下明了,原來是這樣,當下問道:“不知公子師承何處?怎的會打洛陽來鳳翔?難道公子也是來赴‘流蘇仙子’之邀?”

伊吉回道:“這倒不是,在下才疏學淺,功夫平平,哪里有什么本領應邀仙子之約,只怕來了也是徒自添亂。

在下來鳳翔,卻是為了自家生意,不瞞姑娘說,每年三月三桃花會,鳳翔城中的萬賓樓那便成了聚寶盆,在下此番前來,只為監察,也是來圖個熱鬧。”

這樣一說,尹子陌才想起‘伊吉’之名在哪里聽過。

“哦,原來你是萬字頭的少東家,伊少門主,我說怎的聽了你這名字,這般熟悉,如此可好,伊老門主雖不是江湖中人,但是大大有名。

老門主一向廣散金財,喜交江湖朋友,提到了萬字頭誰不是豎了拇指。”

伊吉打個哈哈道:“能得云陽圣女夸贊,萬字頭可謂無上榮光!”

二人說著話,小娥便端了醒神湯進來。

已經到了后半夜,就算桃花會,這晌街上也早都沒了人。

一伙黑衣人,足尖輕點,飛檐走壁,最后到了一座四合院中。

黑衣人進了四合院,其中一人雙手一揮,做了個抹脖的手勢。

便見這伙人如同貍貓一般,分頭閃進幾個屋內,不一會功夫,便各自拖出幾人,都是被一刀抹了脖子,早便已經死透。

干凈利落,中間沒有一點聲息,死的這些自是四合院的住家。

一眾黑衣人將尸體丟進了院中的水井中,便聽其中一人道:“師兄,五哥他們應該快到了,消息說趙子平一伙已經到了鳳翔,等得五哥他們一到便能動手。”

“倒也不急著動手,主母來了密信,說趙子平身邊有高人,未免節外生枝,叫咱們協同呂掌門一同。可曾打探到了趙子平身邊那東方晧是什么來路?”

“東方晧此人還不曾打探到,只是咱們的人說,這幾日倒不曾見到東方晧,只是小姐與一眾江湖草莽罷了,何須呂掌門動手,咱們便可將趙子平一行一網打盡!”

不是旁人,正是前來刺殺趙子平的七殺一眾,此即七殺作為卻不像正派中人,行事端的毒辣,盞茶功夫便將四合院中的男女老幼盡皆斬殺,一個不留,他們便在此處蟄伏下來。

七殺道:“明個都換了便服,去尋趙子平落腳之地,打探妥當,盡快聯絡呂掌門,咱們擇機行事!”

七殺心想:“想當初自己沒有擒殺徐達,便受到詰難,若再將這事辦砸,那還有何臉面留在了主母身邊,若是不能留在主母身邊,那活著又有什么意義?”

也不知七殺到底是忠于主命,還是為了因為別的什么才這般服從白如霜。

雅室內,尹子陌問道:“公子,不知現在我在何處?是什么時辰了?”

“子陌姑娘盡可放心,你現在安全的緊。此處乃是萬賓樓的鳳翔分號,如今有穆仁杰穆大俠與梅山三俊幾位坐鎮,自是沒有宵小敢來滋事。

暗算你的那幾個綠林悍匪已經是叫我盡數打發了。”

尹子陌心想:“怎的鳳翔開個桃花會,萬字頭竟來了這許多的高手作甚?

伊吉似是看出尹子陌心中所想:“子陌姑娘,你別看鳳翔名不見經傳,但每年三月三桃花會,給咱們萬賓樓帶來的銀錢可不是小數。

萬字頭每年都是來許多高手坐鎮,當今朝廷無力,若是咱在不來些高手坐鎮,若出了什么幺蛾子,以后這‘桃花會’怕是沒人來了,受損失最大的莫過于我們萬賓樓。”

尹子陌‘哦’了一聲:“這晌是什么時辰了?”

“已到寅時,馬上天就亮了!”

尹子陌一愣,瞪大眼睛道:“啊,都這般天景了,那可不成,我得趕緊回去,若不然他們該擔心了!”

當下便要起身,可是一用力頭便疼得厲害。

“子陌姑娘切莫著急,那伙賊人用的都是些烈藥,這晌藥性方過,你若是不歇息好了,這頭可得疼上幾日!”

“這可如何是好,那勞煩公子,可否到福祥居去尋流蘇仙子報個平安?”

其實尹子陌是想去與趙子平報信,但臉皮還是薄了些的。

此時尹子陌只是胡思亂想:“不知子平有沒有擔心我?興許沒有吧。

也不知那女子是不是塵清?若那女子是塵清該如何是好?

不成,一定不能叫子平見到了塵清,我們需得趕緊離開此處才是!

但我如此是不是太過自私?管不了這許多了,顧不得旁人了!”

想罷便道:“勞煩公子報信吧,最好是能叫流蘇仙子派人來一趟。”

伊吉忙道:“這是在下做的不周,應將流蘇仙子一行請到萬賓樓才是,萬字頭總該盡盡地主之誼。”

“這也怪不得公子,我們本是要來萬賓樓的,只是方進鳳翔遇到些不愉快,才去了福祥居的。”

尹子陌倒是記仇,初來鳳翔時,不是遇到了萬賓樓那小廝,還動了手,這是要告黑狀。

伊吉消息倒也靈通,搖頭苦笑道:“咱們是險些大水沖了龍王廟,鳳翔牌坊那事就是子陌姑娘不說,在下也是猜到,定是那不長眼的小廝,沖撞了子陌姑娘一行。

在下先陪個不是,手下的小廝不知道天高地厚,在下早便將那人打發走了,子陌姑娘消消火氣,等將流蘇仙子請到,在下做東,定好好與姑娘賠禮。”

說罷又是搖頭晃腦要去行禮,倒真有幾分酸儒模樣。

見伊吉這般模樣,當下抿嘴一笑:“公子言重,下人不懂規矩,又與公子有什么干系。”

塵清回到張府,心卻是怎的也寧不下來,總覺心慌意亂。

躺在了床上輾轉難眠,心想:“興許是我太過思念子平,太過想念玄清觀眾同門與師父他老人家,才會誤將旁人認成了子平吧!

當日我不辭而別,確實有些自私,待過了桃花會,我定要趕回崆峒山去。”

張氏與張寶卻也沒睡下,張寶被喚到了母親的房內。

張氏說道:“寶兒,你可知這趙情不簡單,娘知你心思,可你需得甚重一些。

今日并非是她推我,此人定是走江湖上的,也不知怎的流落到了鳳翔來,娘看還是算了吧,若是你有個差池,娘百年之后也不能向你爹爹交代?”

張寶一愣,回道:“娘怎的知道情姑娘是江湖上的人?

兒子鐵了心要娶了情姑娘,這許多年來,兒子唯獨見了情姑娘,方才知道世間竟有如此女子。

鳳翔十里八鄉的女子哪有能同情姑娘一較高下的,像淑魚那般?只是善用心計,這樣的女子孩兒最是瞧不上眼。

趙情已經答允了兒子,要在桃花會時在鳳翔臺上與兒子和鳴云水謠,只要此曲成了,那便是天意,我們二人定是能走到了一塊去!”

張氏搖頭道:“你這心思為娘怎能不知,只是趙情不知鳳翔規矩罷了,你偷騙她與你和鳴云水謠,你以為這便能叫人家從了你?

先前為娘不知趙情是江湖之人,只道她是打哪里逃出來的富家妾室,順了你的心意,留下她也便是了。

但如今看來,這女子定不簡單,一不留神咱們便要招來殺身之禍。

江湖綠林豈是咱們能招惹的起?你且好好想想,為娘說的有沒有道理?”

張寶卻道:“娘,你是有些太過小心,情姑娘就算會些功夫,那也不見的是綠林中人,這許多日子,難道娘看不出情姑娘品性?”

張氏見張寶這般決然,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便由著他去吧。”

‘當當當…’一震急促的敲門聲,福祥居的伙計哈氣連天,披著棉襖,抱怨道:“催催催,催命不成?這才什么時辰?趕來報喪是怎的?”

嘴上這般說,可還是不情愿的拖著草鞋開門,兀自嘟囔著:“這一宿怎的這般倒霉,方才要睡下,那病小子與大錘頭又說要去尋人,這還沒睡穩便又有人來,倒霉倒霉。”

方一打開門,待揉揉眼睛看清了來人,便‘哎吆’一聲,嚇了個踉蹌。

站定一看,門外站了有七八人,為首的是個身著紫衣的劍客。

此人懷抱一柄寶劍,頭上扎了一圈草繩,頭發披著,不修邊幅。

眼下這是這劍客倒有個特點,生了好長一張馬臉,長的有些離譜。

這劍客不是旁人,正是云南穆家的穆仁杰,穆仁杰有個名號便是‘馬面’,倒也貼切。

送他馬面的名號,倒也是兩重含義,其一便是此人臉長。

其二則是此人劍法高明,到底有多高?知道的人不多,因為至今找他麻煩的,沒人能活著。

倒不是說天下無敵,只是像尹君正與韓淶玉這樣的高手,也不會去尋穆仁杰晦氣,故而另一層意思,便是說此人是閻王爺派下來收命的馬面。

穆仁杰自是伊吉打發來請‘流蘇仙子’一行。

為何派了穆仁杰來,一是泰山英雄會,穆仁杰是沒有去的,這邊少了與趙子平相見那的許多尷尬。

再者穆家與長生殿都是云南有名的門派,兩家也算鄰里之宜,見了面總好說話。

穆仁杰說道:“將你們掌柜的尋來,我有話要問!”

那店小二一個激靈,心想:“這可是閻王老爺派來催命的,我還是快快去將大家伙喚醒才是,自個兒可是應付不來。”

想到此處再不遲疑,當下轉身便往回跑,邊跑還大喊道:“不得了,不得了,馬老爺收命來了,馬老爺收命來了!”

穆仁杰身后領的幾人見店小二這般吆喝,強忍住,險些笑出聲來。

馬老爺說的自是穆仁杰不錯,這小廝倒也有趣,見穆仁杰臉長,也便以為穆仁杰是姓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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