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聲下一刻響起,在還算寂靜的夜里尤為清晰,祁鈺天本來白皙的左臉被五指覆蓋,眉眼動也沒動,祁鈺天離開藍翎的唇邊,還意猶未盡地咋了咂嘴,說出驚人之語:“一巴掌換來一個吻,值?!?
聽聽,這是一個鉆石級單身漢該說的話嗎?
“混賬!”
打也打不過,罵了也沒用,藍翎以往的凌厲眼神更是猶如打在棉花上,杳無生息。
藍翎氣得跳腳的模樣讓祁鈺天低沉笑了起來:“呵呵,娃娃的味道真好,你若是再這么活躍,我可不介意今天吃個夠?!?
這話就像個消音器,讓藍翎還想說出口的話消弭與嘴邊,她趕緊捂住嘴,深怕祁鈺天說到做到。
有句話叫適可而止,藍翎更是一個不容別人反駁的人,所以,祁鈺天收起笑容,笑道:“好了,不逗你了,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藍宅,因為剛剛那一場鬧劇,客人都沒什么興致了,各自找了個借口,也便離開。
二樓臥房。
乒乒乓乓已經響了很久,孟管家厭惡的神色一閃而過,這間是大小姐的臥房,可是已經被二小姐毀的不成樣子了,他們作為傭人不能說什么,可大家心里都清楚,相較于虛偽的二小姐,冷面的大小姐才更讓人心疼。
但是為了不丟掉這份工作,孟管家只能當做沒聽見里面的砸東西聲,以及那不堪入耳的咒罵聲。
哐當,終于,藍蘭臉上的陰狠已經被掩蓋住,她掃了一眼孟管家,吩咐道:“收拾一下。”
“是,二小姐?!?
孟管家話音還未落,頓覺臉頰上一疼,嘴里一股血腥味彌漫,孟管家不可置信地抬頭。
藍蘭看到孟管家眼底的疑惑,冷聲解釋道:“從今往后,藍家只有一位小姐?!?
真的很想還回去一巴掌,可,他還有一家老小要養,只能對不起大小姐了,孟管家頭低低的,恭敬地說道:“是,小姐?!?
藍蘭這才滿意,高昂著脖子離開。
而這一切都被隱藏在角落里的清波看見,清波皺眉,他知道藍蘭刁蠻,可沒想到她心思卻是如此惡毒,難道藍翎的死真的另有內情?
冰冷的視線久久凝視著藍蘭離開的方向,不言不語。
與此同時,藍宅外面幽靜的小道暗處,沈嫣看著相偕離去的兩道身影,眼底盛滿恨意,鈺天是她的,她追逐了這么久,別說親吻,就是牽手都沒有過,那死丫頭該死,望了一眼藍宅依舊燈火通明的別墅,沈嫣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回到學校,藍翎依舊是那個讓人不敢靠近的精美小人兒,她每日在學校,圖書館,宿舍三個地方來回穿梭,過得平淡卻愜意。
這日,藍翎剛翻墻吃飯回到教室,還未坐下,隔壁的鄭霞遞過來一個信封。
“翎翎,這是一個三年級的學長送過來的,說是幫人送的信,還讓你務必要看?!?
接過信,藍翎翻轉這信封,普通的信封,上面沒有署名,不知為何,藍翎心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打開信,是一張普通的信紙,上面是有一行字:若是不想藍康的飯館開不下去,明日十點來歡沁湖。
藍翎本就冷凝的小臉上布滿寒霜,真該死!不用猜寫這封信的也是藍蘭,這人還真像是小強,怎么打擊都能瞬間堅強起來,看來,她得讓這藍蘭四腳朝天,到時即便她四抓亂揮,也是徒勞。
藍康是她這一世唯一在意的人,這藍蘭是找準了她的弱點。
將手中的紙緊緊攥入手心,藍翎不怒反笑,她起身離開座位,走到外面走廊上,拿出電話,既然你不忍那就休怪我不義了。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歡沁湖上不少家長帶著孩子租船游覽,其中也不乏情侶友人。
這歡沁湖在H市也算是個頗有名氣的旅游景點,湖水碧波蕩漾,岸邊的垂柳低垂著枝條,是不是掃過水面,驚起一圈圈漣漪。
天氣熱,很多人都試圖在水面上尋找涼氣。
藍翎站在歡沁湖邊,臉色依舊平靜,那張精致絕倫的小臉讓得到周圍頻頻的注目禮,甚至有不少年輕人過來搭訕,藍翎對此一無所覺,漸漸的,她的冰冷淡漠讓那些試圖躍躍欲試的男孩子不由得打了退堂鼓。
此刻沒有人知道藍翎心底的懼意,是的,此時的她很怕水,她仍然記得在水中那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漆黑的水底像是一個天大的黑幕,讓人不自覺心生顫意。
醒來后多少次睡夢中自己還是在水底,被困在那一堆廢鐵之中,每次醒來都是渾身冷汗,她才慶幸自己是真的又活了,現在,藍蘭無意中到底觸到了她的逆鱗。
也罷,這是一個幾機會,一個讓自己不再懼怕水的大好機會,或許有藍蘭在跟前,她就不會再害怕了。
正想著,一個五八歲模樣的小女孩點了點藍翎的背,藍翎轉身,那小女孩揚起笑臉,脆生說道:“姐姐,那邊有兩個姐姐給我一個棒棒糖,讓我來跟你說,她們在那輛白色的船上等你?!?
順著小女孩的手,藍翎迎著陽光看去,果然,湖中央有一艘白色汽船,正往這邊趕來。
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藍翎道了聲謝,小女孩這才笑著離開,藍翎雙手插進口袋,冷冷看著船靠近。
片刻后,船已經停在藍翎腳邊,朝里望去,果然,里面是一身淡藍色裙裝的藍蘭,本來就美麗的臉上施了薄妝,更顯得還有一個面帶快意的女人,藍翎挑眉,她好像跟那女子緊有一面之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她的,看來,這兩人時一丘之貉了。
“既然來了,那就表示同意跟我們好好談談了,上船。”拿下墨鏡,藍蘭嫣紅的嘴里像是能吐出蛇信子,讓人想到何為蛇蝎美人。
放在褲子口袋里的手有些發抖,藍翎用拇指跟食指狠狠掐住腿上的肉,一時間,鉆心的疼痛倒是讓她暫時客服了懼怕的心理。
腳下輕輕一躍,藍翎站到了僅能容納四人的汽船里,她徑自坐在兩人的對面,問:“用我的家人來威脅我,這就是你們豪門里的小姐喜歡做的事,不知讓報社知道,你們應該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