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很窮,前些年王爺曾經幫過我家父母,所以這次王爺要求我進宮參加秀女選拔。父母也同意我去試試,畢竟如果被選上進宮了,也好伺機報答王爺的恩德。”王煥茹幽幽的說。
“哦,這樣啊!”樂芊墨沉默了。
選秀的過程雖然有些復雜,但樂芊墨、王煥茹以及七八名女子初選選撥通過。當夜,全部選撥通過的秀女們都進入到宮內儲秀宮進行第二次篩選。凡是不合格的人將會派往宮內各個殿房服侍,而選拔通過的人則會安排與當今圣上過目。
第二輪選拔雖然比不上第一輪那樣的復雜,卻很是嚴格。最后樂芊墨、王煥茹和一名叫宋月兮的女子通過了第二輪的選撥。
樂芊墨三人被安置在儲秀宮內歇息,儲秀宮有太監宮女共計八人在宮殿內外伺候著。儲秀宮內有三間房,是專門為最終即將呈獻明天子的秀女準備的臨時休息場所。
夜晚的儲秀宮很是寂靜,睡不著的樂芊墨披上衣袍,踱步走出儲秀宮大殿門,站在門口抬頭凝視著漆黑的天空。不由心里生出了很多的感觸,來到這個時代已經有大半年了,自己卻經歷了太多的事情。雖然很多經歷都要花費一些心思,但每當回想起以前那段往事,現在的生活少了很多擔憂卻多了不少的向往。
“姐姐也沒睡嗎?”王煥茹從殿內走出說。
“是啊,忽然想起師傅了。”樂芊墨目光轉到出來的王煥茹的身上說:“你呢?”
“我怎么也睡不著,就起來了。”王煥茹笑了笑說。
“二位姐姐都在這里啊。”宋月兮披了一件披風斗篷也走出大殿“我也是睡不著,本打算去房間內找姐姐們,不想你們都來到外面了。”
“宋姐姐說笑了,小妹比你小呀。”王煥茹上前拉住宋月兮的手說:“沒想到咱們還能在這里遇到啊!”
“是啊。”宋月兮點了點頭。
“你倆之前就認識了?”樂芊墨看著王煥茹說。
“也不太久。”宋月兮接話說:“選秀最初安排秀女歇息的房間時,我們是在一起的。”
“哦,這樣啊!”樂芊墨點了點頭說。
“二位姐姐覺得當今天子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啊?”王煥茹開口說:“我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和姐姐們留在了最后,我真不敢想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啊!”
“我也感覺是在夢里。”宋月兮輕聲的說。
“姐姐才學相貌都是出眾,恐怕一定會最先被天子封賞的。”王煥茹稱贊的說:“以后我們可能都會在這里生活了,到時候還請兩位姐姐多多擔待一下小妹,我絕不會和姐姐們爭寵的。”
樂芊墨沒有做聲,只是瞅了瞅說話的王煥茹。
“樂姐姐不知道天子喜歡什么嗎?”宋月兮問道。
“不知道!”樂芊墨搖了搖頭說。
“聽說天子喜歡方術之道。”宋月兮嘆了一口氣說:“在家雖然也讀了女堂,但周易道家的雜書真心是不喜歡,現在知道了天子的喜好后,才覺得以前讀書那會兒多看看道書,也許現在遇見當今能好一些吧。”
“樂姐姐一定會最先被寵的。”王煥茹笑著說。
“怎么講?”宋月兮緊張的看著樂芊墨說。
“樂姐姐來這里之前一直在苦禪寺帶發出家修行。”王煥茹解釋說。
“這樣啊!”宋月兮苦笑著說:“看來推薦樂姐姐參與選秀的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了,否則又怎會如此之巧呢。”
“怎么巧了?”王煥茹接話道。
“天子的喜好要不是朝廷之中親近之人,又怎會正好送來投其所好的秀女呢?”宋月兮酸溜溜的說。
“那些我也不太精通。”樂芊墨看著宋月兮說:“妹妹相貌略勝姐姐許多,進宮后一定會多得天子恩寵的,天子后宮已經有不少妃子了,難道妹妹覺得自己可以獨擋那些已經盤踞宮中多日的妃子們嗎?”
“謝謝姐姐提醒!”宋月兮有些尷尬的說:“夜深了,妹妹先進去休息了。姐姐也早點安歇吧。”
覲見天子很是匆忙,樂芊墨不知道天子到底是疏忽還是后宮妃子太多了。在大殿上見了三人一面后,就下詔書封賞她和宋月兮為選侍妃子,而王煥茹則為淑女妃子。
過后數日,宮中并沒有安排三人侍寢,也沒有另行安排三人居住的殿閣。樂芊墨三人只能繼續住在儲秀宮中。
宮中的生活很是單調,除了一日三餐外,只能在儲秀宮里勞作或者誦讀。宮中規定,品階不夠的普通妃子不得隨意離開自己居住的宮殿,違者將會被后宮之主行使宮刑杖擊,甚至打死趕出宮外。
枯燥的生活讓樂芊墨有些難過,于是她使喚來伺候儲秀宮的太監小離,吩咐其在儲秀宮后花壇挖了一個一人高矮的坑,在里面放置一張床和一個灶臺。灶臺上點了一支小臂粗細的蠟燭。
然后樂芊墨每天沐浴后,就會披發赤足盤膝在坑內床鋪上閉目靜坐,偶爾也會做幾個動作。
宋月兮默然的看著樂芊墨每天鼓弄著,有時王煥茹會好奇的詢問,但樂芊墨總是笑笑不語,又或者悄聲對王煥茹說:“這是一種出家修行之法。”
樂芊墨在坑內第七天,宮內大太監劍寶刃領著幾名小太監來到坑邊,樂芊墨依然我行我素呆在坑內。劍寶刃看了一會兒,忽然撩起官衣跪在坑邊,朝著坑內的樂芊墨磕了一個頭,然后起身匆匆離去了。
一旁隨同而來的小太監們也都稀稀拉拉跪在坑邊磕頭,然后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這是怎么一回事?”宋月兮詫異的看著坑內靜坐的樂芊墨對王煥茹說。
“我也不清楚,難道樂姐姐要成仙了不成?”王煥茹磕磕巴巴的說。
“成仙?”宋月兮與王煥茹交換了一下眼神,急忙走到坑前對著坑內的樂芊墨說:“樂姐姐,你知道剛才的事情嗎?”
“怎么了?”樂芊墨平靜的說。
“剛才宮內太監頭劍寶刃來過了。”王煥茹插話說。
“哦。”樂芊墨應允了一下說:“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