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見深點了點頭說:“行,只要你能陪我出行給我護法解悶子,我就付給你銀子。”
“好,到時候可不能賴賬啊!”樂芊墨笑了笑說。
“那是不會的。”朱見深頓了頓說:“聽說你在宮里燒太監管事們的符箓,這也是想賺他們的銀子吧!”
“看來你消息很靈通啊。”樂芊墨瞇瞇眼睛說:“我那是憑本事吃飯。”
“行,那咱們一言為定!”朱見深端起酒杯說。
與樂芊墨、朱見深一起同行的共有六人。南下的路程安排是先到天津,然后乘官船走運河而下。
天津是永樂年初天子朱棣途徑此地建立的大鎮,是水路通往江南的必經之地。登上早就安排好的官船后,樂芊墨站在船頭,吹著風,閉目沉思起來。
“你在做什么?”朱見深開口詢問道。
“我在幫你想賺錢的辦法?”樂芊墨扭頭看了一眼朱見深回答。
“你不是說我是個不缺錢的人嗎?為何還要幫我賺錢呢?”朱見深笑著說。
“有錢和賺錢是兩碼事。”樂芊墨嚴肅的說:“有錢也許是家里積攢下來的,能夠有機會賺錢總歸是一件好的事情。畢竟家里再有錢也會坐吃山空的。”
“好一個坐吃山空!”朱見深贊嘆的說:“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文采。”
“這算什么?我會的多了,你以后就能都見識到的。”樂芊墨張開雙臂抻了一下說:“在河邊吹著風真舒服啊!”
“那你想沒想好如何賺錢呢?”朱見深追問道。
“我想了想,辦法說難也不難,但是需要一些本錢。”樂芊墨緩慢地說。
“本錢?”朱見深拍了一下腰間的挎包說:“我有本錢,你說說辦法吧。”
“很簡單,你隨便從天津街上任意買一些北方特有的貨物,用這艘官船拉到江南倒賣一下,就都會有賺頭的。”樂芊墨指了指河岸。
“就這么簡單嗎?”朱見深懷疑的說:“聽你這話,賺錢都是這么任意的事情嗎?”
“那當然了,你有本錢,又有裝載貨物的船只。你不賺錢老天都會郁悶的。”樂芊墨解釋道。
“什么叫郁悶?”朱見深皺了一下眉頭說:“為什么老天會郁悶?”
“跟你真說不到一起去!”樂芊墨搖了搖頭說:“別人想賺錢不是缺少本錢就是沒有拉貨的船只,你現在該有的都齊全了,所以你要是賺不到錢,那些個缺三缺四的人豈不更是沒辦法了嗎?”
“哦,原來是這個道理啊!”朱見深恍然大悟道。
“其實北方的貨物不全是都能賺大錢的,畢竟南方人不一定都喜歡北方的貨物的,這個賺錢也要分貨物的品種。”樂芊墨頓了頓說:“聽說北方的官鹽在江南銷路很好,你可以買點官鹽到江南販賣。”
“倒賣官鹽可是大罪啊!”朱見深嚴肅的說。
“你不是王爺嗎?”樂芊墨接著說:“又不要你長期倒賣,偶爾做一次賺個路費而已,何必說的那么認真啊!”
“真的可以嗎?”朱見深對著一旁的隨從說。
隨從之中走出一名皮膚白凈、身著侍衛官服的男子,只見男子上前行了個禮說:“小人愿上岸協調,可以買一船官鹽的。”
“哦。”朱見深點了點頭說:“那就買這一次吧,下不為例!”
官船啟動,臃腫的向江南駛去。
“這一船鹽能賺多少銀子?”朱見深看著樂芊墨說。
“很多吧。”樂芊墨漫不經心的說。
“很多是多少?”朱見深又問道。
“我說王爺啊!你這一船的鹽,一分本錢都沒花,屬于空手套白狼。到了江南賣一兩就是一兩的凈賺啊,你問我可以賺多少,我哪能算得那么清楚啊!”樂芊墨不耐煩的說。
“哦,是這樣啊!”朱見深笑了笑說:“那還不簡單,等會兒讓他們匯報一下這一船的鹽大概需要花費多少兩銀子買的不就行了嗎?”
“朱王爺果然是頭腦靈活啊!”樂芊墨吹捧著。
“你想做什么?”朱見深警惕的問。
“賺了分我幾成啊?”樂芊墨試探著說。
“你這個財迷!”朱見深搖了搖頭說。
午飯過后,朱見深走出船艙,看到樂芊墨坐在船舷,拿著一本《女經》心不在焉的翻弄著,走上前去說:“還在為鹽的事情不開心嗎?”
“沒有,只是吃飽后,有些無聊罷了。”樂芊墨將《女經》合上說。
“那你想做點什么嗎?”朱見深詢問道。
“在船上沒有什么節目,只能瞅著滿倉的鹽,還能做什么呀!”樂芊墨無奈的回答。
“哈哈,還是因為這一船便宜的鹽啊!”朱見深哈哈一笑說:“等會兒就到杭州城了,要不停船上岸了,咱們進城里去集市逛逛吧!”
“杭州城?”樂芊墨眼珠轉了轉說:“我想起一個好玩的事情來,不過要先征用一下你的手下隨從。”
“可以啊!”朱見深扭頭對一旁隨行的幾個人說:“她想做什么,只要不違反大明律法,都是可以的。”
“你這個人古板的很,太不好玩了。和你出來一趟,怎么也算微服走訪吧!”樂芊墨頓了一下朝著朱見深身后的一個秀才模樣的人說:“你知道杭州城都有哪些個為富不仁的商戶嗎?”
“據說城南黃記絲綢坊的黃有善和城北仲合齋的大夫,在杭州城里口碑都不算太好。”秀才模樣的人作揖回答。
“哦。”樂芊墨點了點頭又問:“那他們之間可曾熟悉呢?”
“好像沒有什么交往,即便熟悉也是相互聞名吧。”秀才模樣的人回答。
“沒想到你人沒下船,竟然有如此多的情報啊,請問先生尊姓大名?”樂芊墨施了個禮說。
“下官都察院副御史左孝文。”秀才模樣的人回答。
“哦。”樂芊墨朝著朱見深笑了笑說:“果真是微服私訪啊,不過王爺有什么正事要辦嗎?”
“不能告訴你!”朱見深故意板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