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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卞和

郢都。

有一人自楚山而來,船粗布長袍,背行囊。所行百里,難掩風霜,年輕的面孔依稀可辯。歷經半年有余,終至郢都,年輕的山人難掩喜色,加快腳步進城而來。

確被一個神色木訥的老人攔了下來,街道上人來人往,老乞丐偏偏攔住了他。

不知老人家何故攔我?莫非是身上缺少所行之路的盤纏?只是在下卻是囊中羞澀,也是沒有銀兩在身,懇請老先生放我一放,我還有重要事情在身。年輕人是誠懇告罪而行。

不料老乞丐置若罔聞,繼續抓著年輕人的手,面目呆滯的詢問年輕人“你相信天命嗎”?年輕人回答而下:我當然相信天命,我的命運就是從山中而來,攜寶玉勤見楚王。絕對不是為了鐘鳴鼎食而來;

老人聽完最后一句回答之后,呆立當場,隨后倒在了地上。嘿,老人家,你可別訛人啊,剛才還好好的,我身上真的沒銀兩在身,求你放過我吧。這可急壞了年輕人,老乞丐躺在了地上,拉又拉不動,試探鼻息,還好并沒有撒手而去,年輕人最后只能背起老人一起朝目標而去。

此時虛空之地的程序員意識,心有明悟,上方的月亮,光芒暗淡很多,晃晃悠悠的落下最后一片月光,然后月亮卻在閃爍之中,整體融入程序員意識之中。就這?結束了?簡直莫名其妙。

天道麻衣不再理會程序員的大呼小叫,也沒有興趣對程序員解釋什么,既然第一部分已經結束,她隨手一揮,光芒籠罩之下,這一團程序員的意識緩緩從虛空之地流出。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程序員明顯感覺得意識被擠壓從虛空之地流出,那種能掌控自己身體的感覺,這一刻真是妙不可言。妙啊!

此刻在年輕人背上的程序員身體,蒼老的面容竟然隨著年輕人的步伐逆向生長,走一步面容就年輕一分,一直到恢復了程序員原本的相貌,劍眉星目,朝氣蓬勃,英姿勃發,就是之前那亂糟糟的頭發,也是緩緩變得柔順光澤,就算是穿著衣不蔽體的粗布長袍,也難掩那貴氣逼人的氣度,就像是那亡國皇子流落在外。

“老先生,你可千萬別死了,我在這郢都也是無親無故的,咱們都是萍水相逢,相見有緣啊,可別害我一遭。”這個時期的人通常身高八尺,這個年輕人挎著自己的行囊,背著程序員完全沒有一點累的表現,還在街上問醫館怎么走,眾人看他背著一個人,紛紛好心相告。

年輕人終于到了醫館,城里唯一一家醫館,“濟世堂”門口對聯寫的是:但愿人常健,何妨我獨貧。年輕人當即背著程序員跪伏在地,醫師先生,懸壺濟世,慈悲心腸,請您救也一救在街上倒下的這位老人家。

坐診之上,醫師聽到呼救也是急忙起身,扶起年輕人,病人已經昏死,快隨我進入后堂,放在床上好好診治一番。二人急忙而行。

后堂之中,年輕人放下了程序員。大吃一驚,這哪是原來的老人,除了衣服一樣,別的已經變了一個人。這讓年輕人大呼不可思議,神跡發生在我的背上,今天算是碰到老神仙了,對著躺著的程序員就是趴下恭恭敬敬的磕頭,這讓一邊的醫師直呼使不得使不得快起來。

經過醫師的全面診治,尷尬的事情發生了,病人除了昏迷不醒以外,別的毛病一點沒有。

這個結果雖然在年輕人的意料之中,但是卻也高興不起來,首先自己身無分文,人又是自己背過來的,一走了之實在是于心不忍,良心不安,自己也就是一個采石人,在這郢都之內,無依靠之人,老醫師知道年輕人難處,也沒有向他索要診費之道理,每天也有雜工去照看程序員。在程序員昏迷期間,年輕人只能每天在濟世堂端茶遞水,擦桌掃地。

此時的程序員已經融合的差不多,成坨了幾千年,沒有身體,只有意識。突然回歸到原來的身體,總歸是有一個適應的過程,現在就是能感覺到自己擁有了身體,但是控制不了,就算是雙眼都睜不開。不過已經是能感覺到身邊的人和言語。

這幾天身體是一動不動,不過老是有個小姑娘基本全天守在程序員的病房來和他聊生活之中的瑣事,讓他在盡力控制身體之余,不至于暗無天日。

大哥哥,你知道卞和嗎?就那個背你過來的大漢子,一個大老爺們在前廳端茶遞水,實在是太可惡了,搶了我的伙計,現在我覺得我自己都成外人了。真不是個好東西。

大哥哥你長的真好看,書上說的你這樣的最少是個世子公卿,沒準是哪位皇子呢,像你這樣的人肯定沒那么容易死的。

大哥哥,我的名字是西子哦,大哥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大哥哥你醒了之后能把外面那個卞和教訓一頓嗎?不用打死的,稍微教訓一下就好。

大哥哥,我今天有點想我娘親……大哥哥的娘親知道你這么久沒回家,應該也會想大哥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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