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書房里的情形是。

“奇變偶不變……”

“不會。”

“一正二定三相等……”

“不懂。”

“概率統計同根生……”

“忘了。”

黑框教師教了他半小時，各種必背口訣都來了個遍，最后喬肆城竟是一句都沒記住。

看著喬肆城那入戲太深、似懂非懂的無辜眼神，黑框教師頭一次產生破敗感。

要說喬肆城刻意不配合學習，倒也不是那么回事兒。

只是，他就像個失憶癥患者，五分鐘之內什么都會，五分鐘之后就成了小傻子。

黑框教師看著他的眼神，一愣一愣的。

“不好意思。”少年正襟危坐在學習桌前，忽然側眸笑覷著黑框教師說，“老師，你可以離我遠點么，身上的氣味……好惡心呢。”

散發著劣質香水的廉價。

不像他的阿妗，體香都讓人熏熏欲醉。

少年想著黎妗竟然把他推給這種人，眼底劃過少見的落寞。

黑框教師又羞又怒，面紅耳赤。

竟然說她難聞！？

那可是她花了大價錢買的限量款。

不過，礙于眼前的少年是一塊移動金子，她還是強顏歡笑的后退半步，“好的，喬少爺，那咱們繼續學。”

這真是她遇到過的最難纏的貴族小孩了。

又過了十分鐘。

黑框教師已經要被他折磨瘋。

因為但凡她碰到了喬肆城的手或者一片衣角，喬肆城都要用消毒濕巾擦拭半天，不僅沒學進去東西，還讓她遭受身體和靈魂的雙重打擊。

就這樣，一個下午過去。

等黎妗去查看的時候，黑框教師眼底泛起倦怠的青色，顯然被折磨的不輕。

“老師，我們家小城學的怎么樣？他一向聽話，想來被你這么出色的補習老師教導后，會學的很好。”

黑框教師仿佛看到了救世主，要把喬肆城的一切罪行通通告狀。

“黎小姐，你……”

可她沒說完呢，就被喬肆城搶先一步。

少年箭步飛到黎妗懷里蹭蹭，嗓音沙啞委屈，“阿妗你快看我的胳膊……”

他說完，擼起袖子給黎妗看。

皙白纖瘦的膚，卻有一大片被擦紅的痕跡，因為他皮膚太細膩的緣故，看著觸目驚心。

黎妗皺皺眉，“怎么回事？”

喬肆城抬手指了指黑框教師說，“她見我學的差，背公式太慢，就想用尺子體罰我，還好我機智躲的快，可是胳膊被擦傷了。”

黑框教師：？？？

“黎小姐，明明是他自己……”

這臭小子嫌她臟，凡是被碰到一點的地方都要擦好半天。

喬肆城一副你很莫名其妙的表情，“老師的意思是我自己沒事自殘么？”

黑框教師啞口無言。

她又沒證據，只能吃了這啞巴虧。

但是該要的可不能少。

“那……黎小姐這個酬勞費……”

喬肆城不滿道：“你這種缺少師德、體罰學生的人，也只配拿普通家教的費用。”

“這是兩小時的補課費，不麻煩阿妗，我來給你。”

他從書包里掏出兩百塊。

好家伙，直接在黎妗原來談好的價位上抹了兩個零。

黑框教師虧的吐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