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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魔術(shù)師的帽子(一)(二)

那個和他們差點打起來的男孩邀請郝奇一起去挑戰(zhàn)絢爛煙花。郝奇搖頭擺手的拒絕了:“還是過段時間我再來挑戰(zhàn)吧,那個太瘋狂了。”分手之后,遠處彩色的馬戲帳篷吸引了羅豆豆,也是這一眼,忽然對馬戲表演起了濃厚的興趣,非要讓郝奇陪著去看馬戲表演。

“郝奇,等我一下。我去買兩瓶水邊看邊喝。”

“OK。”

郝奇坐在拐彎處的長凳上,側(cè)身看著不遠處花里胡哨的大帳篷。供游客進出的兩扇門簾朝向一片寬敞的空地。里面的精彩表演已經(jīng)開始了,隔著百米都能聽到里面發(fā)出的陣陣喝彩聲和驚呼聲。門簾外坐著一個穿著比帳篷還花哨的工作人員,正在整理面前的一籃子東西。他從籃子里拿出一塊手表或手機,要么撥弄一番后放入箱子,要么直接放入箱子,弄完所有的活兒就靜靜地坐在那里。

“這里也收手表和手機,難不成看馬戲是在水里看?”郝奇覺得蹊蹺,便離開椅子躬身藏在旁邊的大樹后面,瞧起動靜來。這時跑來兩個女孩子打算進去,門口的工作人員當即攔下她倆,嘰嘰咕咕的說了一番,女孩兒們便遞出了手表和手機。等女孩兒進去后,那個人把新收到的東西依照同樣的程序撥弄起來,然后放入箱子。“動手腳。”郝奇躲在樹后看得一清二楚。

“你賊頭賊腦的躲在這兒看什么呢?”

“啊!”郝奇嚇得一聲大叫,然后摸著胸口說:“你嚇死我了。噓,小聲點兒。”

“就你的叫聲大,好不好。”羅豆豆遞過來一瓶水,“給!真是沒想到,這里什么都不要錢。喏,這水也是自己隨便拿。”“誒,你看什么那么投入,跟你說句話都嚇成這樣?”

“豆子,我剛才看到了一個怪事……”郝奇講述起帳篷門口的事,羅豆豆邊聽邊咕嚕咕嚕的喝著飲料。

一個水飽嗝后,羅豆豆不在意的說:“是不是你多疑了?”

“不可能都只要手表和手機……對了,看看你的手機就明白了。”

羅豆豆從包里摸出剛才從激流勇進那邊取回來的手機,查看了一下說:“沒什么不對頭啊。”

“給我看看。”郝奇細心的查看起來,“不對啊,你看,沒有小時了。”

“什么?”羅豆豆感到吃驚,一把拿回手機翻弄起來:“時間設(shè)置里也沒有小時了!怎么會這樣?”

“我就說嘛,肯定有貓膩。”郝奇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可是,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這是一個想不明白的疑問,不論什么理由郝奇都非常不愿意讓誰撥弄自己心愛的手表,于是不打算去看馬戲了。“啊?不看了!可是我太想看了。”羅豆豆很是失望。

是啊,總不能因為愛惜自己的手表就讓好朋友也不去看表演,看著朋友挺難受的樣子,自己心里也覺得抱歉;可進去的話,心愛的手表肯定就要交出來,可真是兩難啊。

“要不,我在這兒等你。”

“一個人多沒意思,和你一塊來游樂場,就是為了什么都是一塊玩。”

“可是我的手表……那我們?nèi)フ液箝T,從那兒悄悄進去看。”

“行!”哥倆就繞到了表演帳篷的后面。

帳篷的正后方有一道演員進出場的門,連著一個不透明的密閉通道,一直延伸到樹林間的另一片場地。這兒有很多間大小不一的房子,從房門上的圖標可以分辨出房間的功用,有雜技表演的,有摩托車的,有小丑的,還有各種動物的圖標……哥倆看了看小丑的門標,立刻走開了,他再也不想遇到什么小丑。

濃郁的樹蔭下涼爽怡人,緊靠著黃角樹邊有一張畫著黑色禮帽和一根細棍子的圖標。一看就知道這間房是屬于魔術(shù)師的。房門沒有鎖,只有一個小掛鉤勾著。郝奇從小就喜歡魔術(shù),一看是魔術(shù)師的房間,那可就來了興趣。他先是貼著門聽動靜,里面一片靜悄悄,于是就伸手去取小掛鉤。

“嘿,你干嘛?”羅豆豆拉住郝奇的手,壓著嗓門說。

“進去看看呀。”

“你瘋啦,萬一遇到魔術(shù)師怎么辦?”羅豆豆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郝奇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就說走錯路了唄,或者就說專門來找他,順便學一個小魔術(shù),哈哈哈。”然后一邊取掛鉤一邊說:“豆子,別緊張。你看這掛鉤是勾在外面的,說明魔術(shù)師根本不在。”

玄幻神奇的魔術(shù)引得郝奇開門進去了。房間里陳列著各種道具:大大小小的箱子、撲克牌、假發(fā)、白手套、各色禮服、刀劍……應(yīng)有盡有。他一會拿起這樣看看,一會又摸摸那樣。跟著進來的羅豆豆干脆放下背包玩了起來,東摸西搞一陣子后,又覺得東西都很稀松平常:“就沒有特別一點兒的嗎?”

就在羅豆豆嘟囔的時候,郝奇眼角的余光仿佛晃到一個黑色東西動了一下。他轉(zhuǎn)頭去尋找:晃動的位置在房間的最里面,靠墻有一個高高的置物柜,最上面一層是一個玻璃門的格子,格子里放著一頂黑色禮帽——魔術(shù)師們總是用這種帽子變出各種東西。看起來極為普通,卻被放置在夠不著的地方,郝奇心里犯著嘀咕:只有這個是黑色的,帽子怎么可能動,難道是我眼花?接著他又認為這是個難得的大好機會:我還沒接觸過魔術(shù)師的帽子呢,這回趁著魔術(shù)師不在正好研究一番。郝奇伸手試了試,確實夠不著:“一頂帽子而已,放這么高不說還放在玻璃門里,拿取也太不方便了,這魔術(shù)師怎么想的。”

這個柜子真夠高的,即使踮著腳尖踩在凳子上,眼睛還是比格子矮。索性伸出雙手去摸,咦?明明都摸到了帽檐,怎么一下就沒了。郝奇以為是布料太順滑,帽子滑進去了,就用一只手去摸,這樣比兩只手伸得更長一些。可是剛摸到就又沒了。這是什么情況?“嘿,真奇怪,怎么總是差一點兒啊。”他不死心,叫羅豆豆也上來幫忙逮帽子,“這次看你往哪兒跑!”在四只手的圍追堵截下終于逮到了這頂束之高閣會“逃跑的”帽子。

郝奇翻來覆去的查看著帽子,里里外外也沒什么特別之處,只是舊了些卻沒有一星半點兒灰塵。黑色已經(jīng)不那么鮮艷濃烈,在邊角處還泛起了灰白色。看來這個道具已經(jīng)光榮退休了。“這么舊干嘛不丟了呢,還放那么高。”

羅豆豆看郝奇對舊帽子這么有興趣,問:“一頂舊帽子有什么好看的?”

“收藏在玻璃柜里面的東西,給人的感覺就有點不一般。”說完,郝奇學起魔術(shù)師戴禮帽時彬彬有禮的模樣,他用左手摘下自己的帽子,右手把禮帽扣在頭上,剛戴上就聽見“砰”的一聲,禮帽掉到了地上。

羅豆豆聞聲回頭看,只看到禮帽帽口朝上晃悠著,旁邊是郝奇的黑色棒球帽。郝奇不見了!羅豆豆這下慌了神,剛大喊一聲:“郝奇!”又怕驚動工作人員,于是壓低聲音喊:“郝奇!你在哪兒啊?郝奇!”

郝奇正坐在一片漆黑柔滑的地毯上,他驚恐的看著黑洞洞的四周:“怎么會這樣,這是哪里?”忽然聽到從頭上傳來呼喚聲。抬頭對著圓圓的洞口回應(yīng):“我在這兒!豆子,我在這里!”羅豆豆聽到從禮帽里飄出來一絲細微的聲音,便蹲下去把臉湊近帽子一看,一個拇指那么小的郝奇正站在帽子里。郝奇也看到了羅豆豆,洗臉盆那么大的黑眼珠正在瞧自己,“啊——豆子,你怎么變那么大,比史前巨獸還大。”

羅豆豆看到那么一點點的郝奇,驚奇的問:“你怎么進帽子里去的?”

一陣帶著驚詫的細微聲音傳來:“怎么,我在帽子里嗎?”

羅豆豆生怕聲音振聾了帽子里的“小人兒”,于是輕聲說:“是啊!你就比拇指大點兒。怎么變進去的?”

郝奇扯著喉嚨回答:“我把帽子戴在頭上就成這樣啦。”他揮手大喊:“快救……”話還沒說完,一陣天翻地覆的旋轉(zhuǎn)后,羅豆豆已經(jīng)把帽子扣到了頭上:“這可太好玩兒啦!”

帽子再次掉在地上,羅豆豆也成功的趴在了郝奇的旁邊。郝奇看著旁邊的羅豆豆,沒好氣的說:“唉,你進來干嘛?都進來了怎么出去啊?”這下子,羅豆豆才想起這回事來,責怪的使勁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糟了!”可惜為時已晚,能怎么辦呢。

哥倆試圖找到“墻壁”上可以搭個手的地方爬上去,但這里就像是一口長滿青苔的井,滑溜溜的根本沒法爬。“這什么面料啊,這么光滑。你說這像不像豬籠草?我倆就像兩只蒼蠅。”

郝奇翻他一眼說:“再不上去就真的成蒼蠅了,還是死蒼蠅呢。”

“一個人肯定是上不去的……”一陣商量后,羅豆豆弓著背心甘情愿當起了人梯,郝奇踩在他肩頭往上去夠帽子口。唉,還是差了一大截。

看來不求救都不行了。現(xiàn)在任何一個人進來都好,小丑也可以,哪怕魔術(shù)師也行,大不了自己好好的道歉一番,或者被他們揍一頓也是樂意的,總好過在這里等死啊。

于是哥倆踮起腳尖、拉長脖子、仰著頭拼命大喊:“救命啊!來人啊!救我們出去……”一遍又一遍,一直都沒有引來任何的動靜。一番折騰后,郝奇啞著嗓子說:“我喊不出來了。”然后一屁股往下坐躺了個四仰八叉,這一躺一伸腿的,腳就踢到了墻邊。漆黑的“墻”上像劃開了三道細口子,透出白、綠、橙、三種極細的彩色光線,口子自下而上又裂出三道門來。

這些門是通向哪里的呢?郝奇試著拉開一道透著白色光線的門,門沒有鎖也異常輕巧。里面空無一物,整個空間一片晃眼的空白。哥倆順著通道往前走過一段路之后,前面出現(xiàn)了一些人形的黑色線條。那是幾個穿戴整齊的人,他們身穿及地的黑邊白大衣、黑邊白帽子,背對著通道整整齊齊的站成一排。他們正在認真的研究著什么。雖然這些人看起來有些怪異,總歸是有人出現(xiàn)了。郝奇湊了過去想打個招呼,好問問路。

郝奇謹慎的往前靠,從這群人的間隙中看到一張白色的長桌子,桌子上也鋪著純白桌布,上面擺著很多動物,一動不動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這群人都帶著白手套,其中一人挑出一只麻灰色的兔子。那兔子生著一雙水靈靈的黑眼睛和一對短圓的耳朵,非常惹人愛。一個矮小的白衣人尖聲尖氣的說:“魔術(shù)師這次要紅眼睛長耳朵的白兔子。”幾個人整齊劃一的點了點頭,接著一個人摁住兔子,一個人拿出白色瓶子開始往兔子身上噴,兔子就變白了。另一個人又拿出一個紅色小紙片往兔子眼睛里貼,兔子痛得使勁抖,貼完眼睛就成了紅色。還有人使勁扯兔子耳朵,活生生的把耳朵給拉長了。矮子白衣人看了看滿意的說:“很好,這就是魔術(shù)師要的。”

“魔術(shù)師剛剛說要送來兩個男孩子,怎么還沒來。”郝奇一聽,第一反應(yīng)是:難道是我和豆子?臉都嚇白了,不禁發(fā)出“啊!”的一聲叫。這下驚動了白衣人,矮子轉(zhuǎn)頭一看,立刻用尖利而冰冷的聲音說:“他們來了。”所有的白衣人都轉(zhuǎn)過身來盯著哥倆。每個白衣人都是同樣的面孔——冰霜般慘白的臉,配著一雙布滿紅血絲的大眼睛,讓人看了背上立即發(fā)憷。

“不好!”羅豆豆一把扯轉(zhuǎn)郝奇就拼命往回跑,后面沒有傳來腳步聲,但憑著直覺白衣人正在追過來。哥倆完全顧不上回頭,齊頭并進的狂奔在白茫茫的通道里,整個通道都充滿了他倆急促的喘息聲和拼命奔逃的腳步聲。

跑過了一段距離,郝奇忽然感受到背包好像被輕微的拉扯了一下。“啊!要抓住我啦!”有時驚恐能逼出人的潛能,郝奇的雙腿像裝上了馬達,變得空前有力量,瞬間加快了奔跑速度。透過一片白茫茫,前方出現(xiàn)了一道黑縫,那不僅是門更是希望。郝奇像瘋了一樣沖過去,不減速的撞開了門,直接撞到對面絲滑的墻上然后迅速翻轉(zhuǎn)回來,本想重重地關(guān)上門,可羅豆豆還沒出來。白茫茫的通道里正是羅豆豆奔跑過來的身影,就在快到門口時,忽的慢了下來,背后一個白衣人抓住了他的衣服。眼看著就要被拖回去了,郝奇一下子彈過去抓住羅豆豆的手腕用力往外拉,“加油啊——”一群白衣人也往這邊趕來,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候,羅豆豆忽然往下一縮,從T恤里滑了出來,來了一招金蟬脫殼。那白衣人拽著衣服向后跌了回去。

砰的一聲,哥倆趕緊關(guān)上門。這門并不保險,別無他法,哥倆只能用身體使勁地抵著門。

羅豆豆眼淚噙在眼里,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后怕或者兩者都有,喘著粗氣用發(fā)抖的聲音說:“謝謝!你,救了我……太可怕了,要是被抓回去……我就完了,都不敢想了。”

郝奇心臟亂跳著,嘴上還不忘打趣:“事實證明,還是瘦的跑得快,哈哈哈。”轉(zhuǎn)臉才發(fā)現(xiàn)羅豆豆光著身子:“豆子,你的衣服怎么辦?”

“沒事,我背包里還有件T恤,上去就穿。”

“啊?你還帶備用衣服啊?”郝奇表示詫異。

羅豆豆有點小尷尬:“我媽說,有些項目會打濕衣服,非要我?guī)稀!?

郝奇豎了個大拇指,說:“還真是派上用場了。”

哥倆氣息還沒喘均勻,驚魂也還未定下來時,突然又看到門旁有一只白手在扭動。“啊——”嚇得哥倆又是尖叫又是跳。不過可不能跳開啊,萬一白衣人出來了呢,所以哥倆只能壯著膽子又跳回去抵住門。很快,那只白手蔫了下去,像漏氣的氣球癟在了門縫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哥倆才試探著放松,確定不再有人開門后,才感覺到汗水牽線的往下淌。“太險了,手都伸出來了。”

“都怪我不好,沒想后果就進來找你了。”羅豆豆很自責。

“那也得怪我,非要去拿這頂破帽子干嘛,還非得戴上,真是手欠。”

“我就不應(yīng)該硬拉著你來看馬戲表演。”

郝奇安撫羅豆豆低落的情緒,說:“行啦,再這么說下去,就不知道會怪罪到誰身上了。進都進來了,只有看看這幾道門,從哪個門能出去。”

哪道門呢?跟抽簽似的,只能碰運氣。那就隨便選吧,郝奇指了指唯一的一道對開門:“就它了。”然后特別特別小心的拉開了一個門縫,單著眼睛往里瞧,里面并排著兩條路,兩邊墻面全是鏡子。郝奇小心張望一陣,就準備跨進去。羅豆豆連忙伸手攔住郝奇:“別去,會不會有其他的怪人啊?”

“萬一這里可以出去呢?”

“我是怕,到時候連現(xiàn)在這個地方都回不來了。”羅豆豆指了指站著的地方心有余悸的說,他可不想再落入被追捕的境地了。

“白衣人都說了魔術(shù)師要抓我們。而這里是魔術(shù)師的房間,我們等來的只可能是魔術(shù)師,他不會放過我們的。”見好友還是很猶豫,郝奇又說:“難道一直站在這兒等魔術(shù)師過來,拿著帽子甕中捉鱉嗎?”說了這么多,羅豆豆還是有些舉棋不定。郝奇一把把好友拉進了門:“來吧!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通道里全是一對一對的東西。朝左邊鏡子照,面容扭曲得有點兒邪惡猙獰;朝右邊看,面容又變得和善可愛。就像是照哈哈鏡似的,兩人一路來到通道口,兩側(cè)各種一棵蘋果樹,左邊長滿了紅蘋果,右邊全是青蘋果。一顆沉甸甸的蘋果墜在郝奇面前,通紅的像一團火,引得郝奇伸手去摸,頓時一陣浸骨的寒冷直往手心里鉆:“哇,這是什么蘋果,冰塊都比它暖和。”

右邊的青蘋果飽滿得像是裝了一包水,“這蘋果看起來好好吃,是嘎嘣脆那種哦。”羅豆豆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摸青蘋果。“啊!”的一聲大叫,羅豆豆縮回了手:“這是蘋果還是碳?”

郝奇看了看羅豆豆被燙紅的手指頭,說:“我這邊的紅蘋果竟然冰冷得刺骨。”

“郝奇,還是不要進去了。這里什么都很奇怪,什么都像是不懷好意。”羅豆豆打起了退堂鼓。

“確實很奇怪,可是,萬一里面就是出口呢?”

“帽子里怎么會有出口呢。”

“既然這里不尋常,出口很可能也不尋常。”郝奇不死心。

見郝奇執(zhí)意要進去,羅豆豆只好說:“那,我在門外等你。如果手機上的分針轉(zhuǎn)了一圈你還不回來,我就來找你!”

“也行,要是我找到了出口就回來接你。”

“你當心點兒啊!”

“沒問題!”郝奇應(yīng)了聲,繼續(xù)往前走去。

蘋果樹下有兩條小路通向一座小瓦房,黑色的屋頂,白色的墻,并排有兩扇門。仿佛知道他的到來,從兩扇門里同時走出來兩個女孩兒。一頭濃密烏黑的頭發(fā),扎著高高的馬尾辮,額前蓋著一排齊劉海,細小的眼睛配在白凈秀氣的瓜子臉上,倒也協(xié)調(diào)。穿一身純黑色的服裝。這一看來,紅潤的嘴唇就特別凸顯。她們長得一模一樣,穿的也一樣,連舉手投足都一樣,跟照鏡子沒什么分別。只是一個朝左邊比劃一個朝右邊比劃。這對姐妹平靜且溫和的齊聲說:“你好!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郝奇一看是比自己矮小的女孩子,繃緊的弦才放松下來,心想:跑過你們倆我是沒問題的。他試探著問:“你們好,我想打聽一些問題,可以嗎?”

兩姐妹又齊聲回答:“當然!”

“這是哪里?”

姐妹倆回答說:“魔術(shù)師的家里。”

郝奇心里一驚:什么?魔術(shù)師的家……糟了,怎么跑到他家里來了。趕緊問正題:“怎樣才能出去呢?”

右邊的女孩說:“出不去的。”

左邊的女孩同聲說:“能出去。”她瞟了一眼右邊的女孩,然后看著郝奇說:“跟我來,我告訴你怎么出去。”

郝奇納悶了:奇怪,這次兩個人說相反的話。

兩姐妹分別從各自的門進了屋。屋子雖然有兩道門,但里面是相通的。女孩示意他坐下,問:“你怎么進來的?”郝奇講述了自己怎么拿到禮帽并戴上,然后來了這里的事情。兩姐妹再次齊聲說:“哦~又是因為好奇!魔術(shù)師最喜歡好奇的人了。”

聽了這話,郝奇額頭冒出了一顆顆冷汗,他預(yù)感到這里又是圈套。但郝奇管不了這些了,奔著主題追問:“能幫我出去嗎?”左邊女孩的左嘴角稍稍翹了翹,說:“當然。”右邊女孩卻堅定的說:“不可能!”她們再次出現(xiàn)了分歧。

面對不一樣的回答該相信誰呢,既困惑又無助,要不就選擇說可以幫他出去的左邊女孩吧,萬一是真的呢。郝奇想避開右邊女孩的干擾:“可以到外面嗎,我想問一個問題。”右邊女孩插話說:“回避我是沒用的,她想什么說什么,我都能感應(yīng)到。”雙胞胎的這種完美感應(yīng)太讓人泄氣了。

左邊女孩一臉微笑的接回話:“別難過,我能幫助你的。”這句話讓希望重新燃起,她拿出一個紅蘋果說:“只要吃下這個紅蘋果,你就可以看到出去的路了。”右邊女孩隨即拿出一個綠蘋果說:“只要吃下這個綠蘋果,你就可以看到并沒有什么出路。”左邊女孩有些生氣的嚷到:“他想要出去,我可以幫他出去。”右邊女孩回答道:“你在騙他!不是嗎?”郝奇完全懵了,面對截然不同的話,分辨不出誰在撒謊誰在說實話。

左邊女孩顯然被惹火了,她拉著右邊女孩來到門旁交談,手上那個本來就冰冷的紅蘋果,在輕微的嗶叭聲中,果皮上結(jié)出了一層白色的冰花,她壓低嗓音說:“你才在騙他!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胡來!”右邊女孩并不示弱,手上的綠蘋果炙熱到騰起一束輕煙,回嘴說:“你給他指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出路,你很清楚那條路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然后兩人同時嚷到:“夠了!我不想跟你爭。”雙胞胎迅速結(jié)束了這場爭吵,然后各自走進里面的小房間。

隨后,左邊女孩拿出來一個寶石說:“我會告訴你出口在哪兒,你把寶石給出口的人,他就會放你走。”右邊女孩也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寶石說:“你沒有寶石,守門人會把你抓起來,如果有寶石拿給守門人,他還是會把你抓起來。”左邊女孩說:“相信我,想走就拿著寶石去吧。”右邊女孩說:“我說的是真的,想被抓起來,就拿著寶石去吧。”

面對兩顆寶石,兩種答案,郝奇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見郝奇遲遲不做出選擇,左邊女孩慍怒的走到右邊女孩的身旁,悄聲怒斥道:“你干嘛?跟我做對有什么好處?他來剛好可以替換我們。”右邊女孩平靜的說:“我們是雙胞胎,他可是一個人啊。”左邊女孩不耐煩的說:“你還真以為我們是兩個人啊,要知道在這里他也可以變成雙胞胎。”聽完,右邊女孩就沉默了。

左邊女孩轉(zhuǎn)身對郝奇說到:“你也看到了,這里沒有其他的路可走,除非我告訴你。”看到雙胞胎在竊竊私語,不由得讓郝奇心里發(fā)緊,總覺得不對頭。不免心里想:“豆子說的對,這里什么都是不懷好意的。”于是他開始慢慢往門外退,準備隨時撒腿就跑。

左邊女孩看出郝奇想退回去,趕忙上前阻止:“不要回去,原來的路是走不出去的,我可以讓你出去。”見郝奇不理睬轉(zhuǎn)身要逃跑,上前一把抓住手腕兒,目露兇光地說:“你不能走!”郝奇嚇得拼命掙脫。左邊女孩大喊:“快來幫我!”右邊女孩遲疑了一下,還是過來抓住了郝奇的另一只手臂,左邊女孩說:“別放手,我去拿繩子。”這矮小的女孩卻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別看郝奇比她倆高出大半個頭,卻根本拗不過。“你放開我,放手啊!”郝奇拼命掙脫著,恐懼和焦急讓他快要哭出來了。

忽然右邊女孩松開了手,眼眶里有淚光在閃動,輕聲說了句:“趕快走吧,有機會來救我。”郝奇向原來的路狂奔過去。這時左邊女孩拿著繩子跑過來,只看見右邊女孩傻傻站在那里,不由得火冒三丈,“你放走了他?你瘋啦!”她憤怒的扔下繩子:“你知不知道,我們可以有機會出去的!”右邊女孩低下頭,眼淚簌簌往下滴落。

門外焦急的羅豆豆一直緊張的等待著郝奇平安歸來,他跺來跺去,眼睛一直盯著開著門的通道,直到看到郝奇出現(xiàn)在通道里才松了一口氣。

“豆子,我差點就回不來了。”“這次又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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