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沙漠談話
- 穿書之我替男主收妖怪
- 卷抹茶紅豆
- 2009字
- 2021-05-12 10:00:00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見延頌停下步伐,開始搭起棚子來。
楚月也如法炮制取了自己帶來棚子,開始搭建起來,跟著這位高僧,她都不必憂愁該如何選擇搭帳篷地點了。
延頌已點燃了火把,堆起的柴火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映出一小片光明,而他便在這一片光明中轉動著佛珠,默默吟誦那佛經。
火光印出他堅毅面龐。
楚月遠遠望著,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傳入楚月耳中,那聲音頗為低沉,讓她想起寺中撞鐘的聲響,一下一下仿佛撞進心里。
可那內容卻讓她摸不著頭腦,她實在聽不懂,卻也覺得那語調抑揚頓挫,如唱歌一般吸引著她。
在這吟誦中,她緩緩坐下,抬頭望向那浩瀚星空。深藍而不見邊際的天空如同一抹畫卷緩緩展開,淺藍、皎白、微黃的各種星星如同不要錢般潑灑在那畫卷上。
楚月伸手勾勒那深色玉帶,“那是銀河吧。”她小聲呢喃,又望見一旁北斗七星,她勾勒著那形狀,慢慢地放松下來,后仰著,倒在那沙子上。
靠在那綿軟密實的黃沙上,抬頭望著那星空。
自記事以來,城市中燈光便代替了星光,這樣悠閑下來看著星星的日子也不知多久未曾體驗過了。
小白不知何時跑了出來,蹭到她身邊。
楚月伸出手摸它兩下,感嘆道:“你到底是什么動物啊?”
小白卻是嗚嗚兩聲,尋了個舒適位置,自己也卷成一團在她旁邊躺下。
“算了,什么動物都不要緊了。”她摸著那柔軟毛發不住感嘆。
耳邊延頌的聲音仍未停住,楚月歪頭看向他,見那男子依舊微垂著頭,閉目轉動手中佛珠,口中念念有詞,仿佛這世間萬物都與他無關。
夜里的風頗帶著些涼意,那火光不停搖曳,延頌的念經聲音卻始終未停,楚月打個哈欠,鼓起精神,抱著小白回到帳中。
延頌的聲音也太催眠了,她這樣想著,倒頭進入夢鄉。
而夜還很長,不知過了多久,最后一個字念完,延頌才緩緩睜開雙眼,他看向遠處沙丘,轉動著手中佛珠。
而那黑暗中,徐步走來一位女子,她梳著雙環髻,頭上滿是金飾,橙色纏枝花紋的輕紗裹胸,腰間系著珍珠花瓣型腰帶,橙色長紗裙遮住雙腿,卻停在了腳腕之上。
因此,露出一雙雪白蓮足,而那腕上金鈴鐺隨著走動發出清脆聲響。
她口中微哼著小調,聲音清麗婉轉。
但延頌卻聽得出她所吟唱的正是自己剛剛所誦讀經書演變而來。
傳來的佛經佶聱難懂,便是僧人們若無師父講授也難領略一二,因此為宣揚佛法,不少得道高僧都會選擇俗講,便是以佛教經典為主題,采用最為通俗的方式講解,多為僧人講唱。
“這位法師如何稱呼,又要去向何處啊?”她朱唇輕啟,吐露出誘人音調。
延頌微垂頭,單手行禮道:“貧僧法號延頌,向涼州白塔寺求學去。”
深夜荒漠中,突然出現一位如此艷麗女子,任誰也會覺得十分古怪。
然而延頌卻是面色不變。
那女子依舊開口:“白塔寺?不如來小女子所在廟中,法師任何心愿,小女子定當竭力完成。”她唇角勾起一抹艷麗笑容,身子也靠近幾分。
“阿彌陀佛,”延頌雙目直視于她,耐心開口:“白塔寺所藏經文眾多,是個求經論學的好去處。”
殘影輕笑出聲,柔媚眼尾挑起,似乎帶著鉤子。
卻不料面前男子并不為所動,只繼續道:“姑娘殺孽過重,還請勿要再殺生,也好早日消除業障。”
殘影露出一抹笑意,望著他坦然道:“我很少殺人的,”她尾音翹起,頗帶著些天真之意,然而下句話卻如淬毒的匕首般。
“不過是愛折磨人。”她說罷撫掌大笑起來。
延頌仍未有何神色變化,他轉動佛珠,低聲念了句:“阿彌陀佛。”
殘影笑罷便望著他柔媚開口:“和尚,殺多了人會如何?”
“這位施主,殺業是惡業中最重的,果報也最苦,死后墮入阿鼻地獄......”
殘影卻是不以為意,她撫起一縷長發別到耳后,隨著她手指滑過,露出小巧白皙的耳垂。
延頌仍要開口,眼前女子卻是猛地靠近,她纖細手指幾乎快要貼在他嘴唇上,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讓他止住了話語。
未等男子蹙眉,她輕盈轉身繞到他身邊,繼續道:“你難道不知道婆須蜜多嗎?”
延頌微愣,婆須蜜多在經文中確有記載,不過因她行徑太過離經叛道,所作所為并不得中原僧人認同。
然而女子卻是繼續說道:“婆須蜜多化作妓女,以執手、擁抱、親吻等法子度化眾生,使眾生永離貪欲。”
她輕輕吟出腦海中經書:“若有眾生,抱持于我,則離貪欲,得菩薩攝一切眾生恒不舍離三昧;若有眾生,唼我唇吻,則離貪欲,得菩薩增長一切眾生福德藏三昧。”她刻意取了《華嚴經》中最為大膽兩句。
這話若放在經書中,還頗有些正氣,可從她溫軟音調中擠出,又配合她俏麗面龐,倒頗有些曖昧了。
見延頌微怔,她輕笑出聲,繼續解釋道:“若和尚你也真心想度化小女子,不妨也以身度化,或許屆時,我也會潛心向善。如何?”
她微歪了頭,挑起細眉,頗為戲謔地望向他,繼續道:“畢竟,你也有幾分姿色。”
這番言論確實讓延頌呆愣片刻,然而片刻便恢復那清明神色,冷靜道:“請施主自重,施主所犯殺孽若不早日消除,恐后患無窮。”
眼前女子既然能吟誦出佛教唱文,又能反應迅速說出《華嚴經》中論斷,可見對佛教有不少了解,可為何卻一身殺業?怪哉,怪哉。
“殺孽?”殘影臉色冷了下來,“以怨報怨便是殺孽嗎?”她眼神空洞地望向遠方,不知在回憶什么。
“他們不過是罪有應得。”她的聲音低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