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蘇是皇上親指給胤禟的側(cè)福晉,身份貴重。
按老禮兒,選秀指婚的側(cè)福晉在身份上只比嫡福晉低一點點,相當與平妻。
不是庶福晉、格格之流,因生子有功,或因夫主喜愛,而后請封晉為的側(cè)福晉可比的。
所以九爺?shù)牡崭x,董鄂氏玉兒才會如此的忌憚烏爾蘇。并在她新婚的當天,就連連對她出手。
“嬤嬤,昨天晚上我著實累著了,也沒來得急問。那邊兒吃的~”董鄂氏玉兒的話只說了一半,挑起的眼角看著自己身邊的奶嬤嬤。
奶嬤嬤王氏的臉上卻并不是董鄂氏平時常見的那種溫和的微笑,她緊蹙著眉頭,一臉的暗淡??吹枚跏嫌駜盒睦锞褪且煌?。
她抓著奶嬤嬤的手,緊張的問道:“怎么?沒有成事嗎?被她發(fā)現(xiàn)了?可是……可是,不可能啊,她昨天才剛剛進府,哪有那么多的眼線和幫手?!彼娔虌邒哌€是那樣‘直不愣瞪’的沒有回話,就更急了。
“嬤嬤,您到是說句話呀,您要急死我不成!”抓起了王氏的手使勁的晃了兩晃。
“唉……主子,事兒沒成!依著老奴看,您還是告病歇一陣子吧!”王嬤嬤,看著自己一手奶大的小主子著急忙荒的個樣子,不禁心疼的對她說。
“昨天……昨天那個,被我們賣通的禮儀嬤嬤。被~被爺連夜給關(guān)起來了!想來,應該是爺發(fā)現(xiàn)的不對,卻沒有聲張?!?
“今早,我又命人細細的打聽了一下,說昨晚完顏側(cè)福晉揭碗吃的,是……是餃子!看來福晉您的舉動爺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
“而且昨晚爺還撿了那完顏側(cè)福晉的剩飯子,把一整碗的餃子都吃光了?!焙蟀刖湓挘鯆邒呓腊徒腊途脱蔬M了自己的肚子,說什么也不想,不能告訴福晉這事兒。
她心里明鏡似的,九爺并不十分喜歡自己的主子,不過是給了嫡福晉應有的臉面罷了。
而且最近一陣子,由于福晉在內(nèi)宅的連連出手,九爺已經(jīng)很是不滿了,要不然也不會把管家權(quán)交給一個大嬤嬤。
新來的這個側(cè)福晉,不管九爺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對自己的主子來說都是一個勁敵。
現(xiàn)在正是敵強我弱的時候,應該避其風芒才是上策,切不能在自亂陣腳,沒得讓人再抓住了把柄。
她把心里話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挑著董鄂氏能聽進去的那些給她細細的掰撤了一番。
董鄂氏是最最信任、倚重這個王嬤嬤的。再一個王嬤嬤對她說得這些,也卻是正理。可她心里就是過不去這個勁。
她眼里含淚的看著王嬤嬤說:“嬤嬤,你說我的命怎么這么不計!別人都只羨慕我,能嫁給皇子阿哥做正妻,享受福貴。可他們怎么就看不到我的苦。就連我額娘和阿瑪,每回見我,也不問我過得開心不開心,也只一味的囑咐我,要大度賢惠,要順著爺,要早日給爺生個嫡子。哼!他們不就想著要靠著大樹好乘涼嗎!卻不想想自己的女兒過得心酸不心酸?!?
董鄂氏越說越激動,滿臉紅通通的。
“可他們,也不看看我們爺是什么性子!能讓他們靠上。”
“總說爺對他們不冷不熱的,是因為我嫁給爺三年,一子半女的都沒給爺生過。這能怨我嗎!結(jié)婚三年,除了新婚那新鮮勁兒還在的時候,爺在我院子里住滿過一個月。越往后,他來我這兒的時間是越短,越少。不說家里有多少的侍妾通房,就府外,那還有好幾個外室相好的呢!他們讓我拿什么懷孩子。”
她恨恨不平的接著道:“我看人家前面的幾個阿哥,好歹還是存了先要嫡子的心,對著嫡福晉不說多好,那也都是親近的很。我不求我們爺,能像大貝勒那樣就守著大福晉一個,可他也好歹學學三貝勒、四貝勒吧!其碼兩個人一起努力,先讓我能懷個嫡子吧!”
說著說著她自己冷笑了起來,自嘲道:“也是!是我想左了,那幾個和他都不是一個生母的又怎么會像,他還真和他五哥一樣……”董鄂氏還想要說下去,卻被一旁的王嬤嬤一把掩住了口。
“我的好主子喲!你就說少說兩句吧!”王嬤嬤一臉的擔心,滿臉的焦急。
“這些話,也是好說出口的!依老奴看,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給您找個正經(jīng)的婦科圣手,調(diào)理好身子。”
“您聽老奴的,這回先跟爺服個軟,報個病休,自請閉院,先養(yǎng)養(yǎng)身子。等過了這陣子風頭,爺?shù)臍庖蚕?,和爺要個孩子才是正經(jīng)。”
“您放心,那側(cè)福晉就是得了爺?shù)南矚g又能喜歡多久,就像您說的,過了這陣子的新鮮勁兒,誰和誰還不是一樣?!?
“您也不要怕那位會不會先懷上。依老奴看,這位完顏側(cè)福晉才剛剛十四歲,身子都還沒長開。房事上,雖說承寵是沒什么問題,可生育卻還不是時候,并不好受孕。”
“再說就算是這位先懷上了,也不一定能生下來,能生,她這小身子骨卻是從此就好不了。您何必總是一門心思的想著要出手收拾她,小心再讓其她人漁翁得利?!蓖鯆邒哌@一番老謀深算的話說下來,董鄂氏才算是真真的把心落到了肚子里。
她把自己偎進了王嬤嬤的懷里,悶聲的說道:“嬤嬤,您說做女人怎么就這么難呢!還好我有嬤嬤!我也就只有嬤嬤一個會這么勸我,對我好的人了!”
王嬤嬤雙眼通紅,卻不能哭,不合規(guī)矩。她只是更緊的摟了摟董鄂氏,手也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摸挲著……
今天過了午時,胤禟和烏爾蘇才算是出了皇宮。后面還跟著十阿哥這個大尾巴。
今天早上,烏爾蘇和胤禟去了太后的壽安宮。
給太后、皇上、佟貴妃、宜妃見禮。(婚禮成翼日,皇子及福晉夙輿,朝服,內(nèi)務府管理妻二人導,詣皇太后、皇帝、皇后前行朝見禮?;首忧傲?,福晉后立。皇子行三跪九叩頭禮,福晉行六肅三跪三拜禮。次詣所出妃、嬪前行禮。各如儀,退)
按說烏爾蘇來行禮的時候,只太后和宜妃在,就算是夠給烏爾蘇面子的了。
今天皇上能來,烏爾蘇還真應該謝謝大福晉。
昨天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回家后,坐在自家的熱炕頭上,就把胤禟在洞房的行事笑話,講給了大貝勒聽。把個大貝勒樂得不行!邊拍炕桌邊說:“明天我到要,早早的去皇宮見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子能讓~哈哈~能讓我那,自許風/流瀟灑的九弟,如此猴急?!?
今天大貝勒還真就早早的進宮了。
哪知康熙皇帝今天起得也早,聽說大貝勒已經(jīng)進了宮,就招他一起用早膳。還問他,“今天為啥來的這么早?!?
大貝勒,就把大福晉昨晚的話學了一遍,聽得康熙也是哈哈大笑。到也動了見見烏爾蘇的心。
爺倆用過早飯,皇帝就帶著大貝勒和后過來的太子奔了壽安宮。
你想啊皇帝都去了壽安宮,后宮里還能有人不去嗎。所以今天早上壽安宮里真算得上是人頭齊整了。
見過了長輩,烏爾蘇和胤禟就在偏殿給胤禟的兄弟們,端茶點煙行認親禮。
烏爾蘇今天算是見全了。
清瘦貴氣的太子、威武逼人的大貝勒、相貌俊美的三貝勒、冷清有禮的四貝勒、和胤禟極為相似卻比他還要魁梧五貝勒、有些沉悶的七貝勒、一臉和氣的八阿哥、滿臉壞笑的十阿哥等等……
這些阿哥今天都犯一個毛病,您別管是偷偷打量,還是瞪大了眼瞧,全是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把烏爾蘇瞧了個仔細。
烏爾蘇頂著這些或好奇,或別有深意的目光,勉強勉強的算是把茶和煙都敬完了。
可這些大伯哥,小叔子的還是盯著她瞧個沒完,看得她真是不好意思了,臉上這熱度就是不見下。
一旁從進來見禮就開始憋著氣的胤禟終于發(fā)彪了,把烏爾蘇一摟,讓她的臉埋進了自己懷里。
他漲紅了臉,扯著脖子硬道:“哪有你們這樣當人大伯哥和小叔子的,看把我媳婦瞧得臉都禿透皮了!”
眾皇子看著胤禟的舉動先是一陣靜默,然后爆發(fā)了一陣能震破房頂?shù)目裥Α?
就連平時冷清個不行的四貝勒胤禛,都笑得直揉肚子。更不用說別人了。
最可氣的就數(shù)胤俄了,他一邊笑,一邊拿手指著他九哥說:“喲~!九哥!不是弟弟說你,就算我們哥幾個好奇的多瞅了小嫂子幾眼,可~呵呵~可也不至于把小嫂子的臉看禿露皮了吧!”
“就是!就是!呵呵!難不成九哥以后,都不讓小嫂子出門走動了!還是,只要小嫂子出門,就要拿綢布把她坐頭到腳全給裹起來,不讓人瞧!呵呵!”這是年紀還小的十四阿哥胤禎。
胤禟被他倆個弟弟,問的一時辭窮,少見的答不上話來。平時我們九爺可是最最能說會道的。現(xiàn)在卻只能是,直波愣愣的站在眾兄弟面前,光摟著小媳婦發(fā)傻了,那個樣子可愛極了。
被他摟在懷里的烏爾蘇更羞了,她這時肯定是不能把頭再伸出去了。氣得她在胤禟的腰側(cè)狠掐他了一把。
胤禟沒防備烏爾蘇,被她一掐,疼的驚叫了一聲:“哎喲!好疼!”
頓時,本已漸漸小了的笑聲,又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