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宇的話再次讓幾名隊友的視線集中在他的身上。
“我們?nèi)绻胍玫脚c主線任務(wù)相關(guān)的信息,那就離不開柳舞卿?!泵嫌钭旖且粨P,繼續(xù)說道:“但我們要做的……并不是偷偷摸摸的跟蹤她,而是要光明正大的接近!”
幾名隊友沒有插嘴,靜靜等待著他進一步的解釋。
“自古雪中送炭,永遠要好過錦上添花?!泵嫌钜桓蔽目U縐的樣子說道:“與其等柳舞卿找到了合適的幫手再考慮加入,不如趁早站好隊。”
他說著嘴角一揚,“以柳舞卿舉世皆敵的處境來看,她有很大幾率允許我們幾人同行。”
邪惡哥這時插嘴道:“我們幾個一不是武林名宿,二和她素昧平生,憑什么認(rèn)為她會接納我們?”
“呵!”孟宇笑著聳了聳肩,“柳舞卿想要復(fù)仇,需要高手的幫助。”他頓了頓,“而我們……正是高手!”他一邊說,一邊從行囊欄中拿出【柯爾特357】式左輪手槍。
“根據(jù)副本簡介的描述,這個武俠世界處在封建帝制的社會背景下,所以……副本中的這些NPC,有很大概率沒見過這玩意的威力。”他說著,晃了晃左輪手槍,隨后收回到了行囊欄里。
“這位……落姑娘?!泵嫌畛烈饕宦?,看向了落櫻絮,“你應(yīng)該……不是使用冷兵器的類型吧!”他思考了一下對方的評價,配合其裝扮最后做出了結(jié)論。
見孟宇提到了自己,落櫻絮一臉茫然的點了點頭,不過并沒有說話。
而在她旁邊的含玉冰則是適時說道:“如果單看火力的話,小洛可稱得上人形兵器呢!”說完,她還得意的拍了拍落櫻絮的肩膀。
“哦?是么……”孟宇笑了笑,“那這么一來,我們倒是有兩張底牌了呢!”
“兩張……底牌?”含玉冰重復(fù)道,“那兩張底牌?”
“第一張,自然就是落姑娘?!泵嫌畛鴮Ψ綀笠晕⑿?,“以副本的情況來看,這些江湖高手有著‘武功’這種玄而又玄的能力,所以對于纏斗他們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
“哪怕我們釋放靈力類的技能,多半也不會嚇到他們……頂多會讓這幫人認(rèn)為,我們使用的是某種高深的內(nèi)力外放武學(xué)。”
說到這里,孟宇搖了搖頭,“但槍械卻不一樣……”他嚴(yán)肅的說道:“以這東西的威力,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若是被命中,基本就相當(dāng)于被一劍穿了個通透,不死也是重傷。”
話到這里,他看了一眼落櫻絮,“既然落姑娘稱得上是人形兵器,想必會有沖鋒槍或是狙擊槍這種類型的武器吧!說不定還能有手雷……”
“面對這種武器,就算是再高的高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只要開火,那敵人就只能等著變成篩子?!?
“但……”孟宇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加重了語氣說道:“熱武器在戰(zhàn)斗中的效果的確十分兇殘,可它卻只能當(dāng)作底牌出現(xiàn)?!?
“因為我們一旦在人群中面前展示一次,那么下次的對手就會對此有所提防……倘若他們明白了槍械的威力,以高手的速度,肯定會在我們開槍之前率先出手,讓我們失去戰(zhàn)斗能力,甚至是……要了我們的命!”
孟宇說完停頓了數(shù)秒,氣氛再一次安靜下來。
隨后——
“那第二張呢?”含玉冰問道。
“嘿嘿……”孟宇干笑一聲,一把拉過了邪惡哥,“自然就是他嘍!”
“別看邪惡現(xiàn)在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其實……他也是很兇殘的!”孟宇說著禁了禁鼻子,扮了個鬼臉,“這家伙的變異技能,可是鋼鐵加魯魯!”
聽到這番話的邪惡哥,嘴角一抽,“雖然我聽得出你是夸我的意思,但……怎么總是感覺味道不太對?。 ?
“呃……不要在意那些細節(jié)!”孟宇用完之后,就將邪惡推到了一邊。
隨后解釋道:“邪惡的變異后的模樣對于這些NPC來說太過離奇,一但被看到,那就百分之百會被打上妖怪的標(biāo)簽?!?
“為了國家安全,皇權(quán)穩(wěn)定。督察司的人甚至有可能將視線,從柳舞卿轉(zhuǎn)到我們幾個身上!”
孟宇說著,話鋒一轉(zhuǎn):“當(dāng)然,變異技能的夸張?zhí)匦ξ覀円彩怯泻锰幍?!”他頓了頓,“至少在面對強敵的時候,對方很有可能因為見到妖怪產(chǎn)生心理壓力,發(fā)揮不出全部實力,最終著了道?!?
……
同樣是這一深夜,同樣是這片山林。
同樣的草木如蓊,同樣的寂靜無聲。
就在五名玩家討論副本劇情的當(dāng)口,一道白色人影正狼狽的在樹林中穿行。
身受重傷的白無常,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出現(xiàn)在了距離柳舞卿昏厥之地,一公里外的山林中。
不過此時……她的腳步已然遲緩,煞白的臉上流露出一抹不安之色。
“誰!”她強行提氣,厲聲喝道:“鬼鬼祟祟,還不出來!”
說話間,白無常眉頭緊皺,環(huán)顧四周。但在她周圍盡是樹木,并不見人影。
簌簌——
風(fēng)過留聲,將頭頂交錯的枝葉掀開一道裂口,銀白的光輝順著這道縫隙散落到地面上。
白無?;仡^望去,只見一位銀發(fā)銀眉的男子,踏著月光的痕跡,緩緩走到了她的面前。
“這么重的傷?”男子冷冷說道。
說話間,他的手指已在白無常周身穴位連點數(shù)次。
收手的同時,白無常只覺胸口一悶,喉嚨一甜。一股淤血翻騰而起,從其口中涌出。
“咳啊——”干嘔一聲,無力之感瞬間涌現(xiàn),白無常雙腿一軟癱在了男子的懷中。
“你怎么出來了?”氣息漸漸平穩(wěn),白無常的臉上已然恢復(fù)了幾分血色,說話也有了些力氣。
“殿主讓我給你傳話,你還剩三天時間……”男子沒有回她的話,反而是說了另一件事情。
“三天……事情有變,我這邊的任務(wù)有些棘手?!闭f到這,白無常低聲求道:“你得幫我。”
“我?guī)筒涣四恪蹦凶映聊瑑擅?,隨后說道:“對我,殿主另有。”
“而且……”他頓了頓,面色一沉道:“督察司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行蹤,兩名神捕此時正在趕來的路上。就途中算是有殿里的小鬼去攔,只怕也是用處不大,要不了兩天他們就能趕到?!?
“兩名……神捕。”白無常重復(fù)了一遍,神色越發(fā)的凝重。
“另外,北州道督察司的總捕頭嚴(yán)直也在抓捕我。我這趟出來……怕是很難全身而退。”
男子的神色依舊如常,話音落下,他將白無常攔腰抱起,扛在了自己的肩頭。
天空之中,積云蔽月。山林在此時陷入短暫的黑暗。
那名銀發(fā)男子也在悄然之間,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