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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果然如此

“里面那個人,你們可要看好了,什么人都不能接近,你們可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嗎?”

“不知道?殺人了?”兩個小獄卒搖搖頭,伸頭看向地牢最里面一間,隱約能看到一個人端坐在那里。

“他殺了司徒大人!”

“真的?司徒大人?司徒大人死了?”兩個小獄卒驚得張開嘴巴,不敢置信。

“現在鬧得滿城風雨,都說這匪徒也太猖獗了,誒,難得有個好官,想不到啊,這么受人敬仰……你們可知道,這個兇犯還是邱司徒失蹤多年的兒子。被匪徒收養這么大,就是為了刺殺司徒大人的。”

“啊?”兩個小獄卒對關押在最里面的那人更感興趣了。

“你們也不要他驚訝,時間久了,你們就是知道,這世界什么都有可能發生。”老獄卒也輕輕的搖頭,不住的嘆氣。

“那人殺了邱司徒為了什么?”

“還不是為了錢財!”

“什么?這世上有這么傻的人?殺了邱司徒為了錢?乖乖的認了這個爹豈不是快快活活的一輩子。”

“是啊,鄉下人見識就是短淺。你們兩個,我說,千萬不要有一天為了蠅頭小利,蒙了雙眼。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老實本分。眼睛要看的長遠。”

兩名小獄卒,不住的點頭。

這時兩人一前一后邁步進來。

三人頓時停下閑聊。

“邱公子,你怎么到我們這污穢不堪的地方來啦。”一老兩小獄卒撲簌簌的站起身來。

邱明一只手用帕子捏住鼻子,一只手來回扇動,緊蹙的眉頭顯得十分的厭惡。

和他一同前來的小斯從口袋了摸出一錠紋銀,衣袖蓋住,不動聲色的推到獄卒面前的桌前,兩個小獄卒互相使了個眼色。

老獄卒不經意的用袖口蓋住碎銀,再抬起來的時候,銀子已經不見了。

隨即滿臉堆笑,一腳踢向還愣在那里的小獄卒。

小獄卒登時覺得不可理喻,剛剛還教導我們要注意小節,不能貪圖小利,他可不能干這知法犯法的事情。

把手中的鑰匙慌不迭遞給了另外一人,最小的獄卒一看就是個新人,怯生生的翻找鑰匙就去開地牢的大門。

卡啦,鎖鏈打開的聲音,小獄卒帶頭,三人魚貫而入,里面濕氣撲面而來,只有一扇小方窗,透入一絲光亮,光亮之中塵糜飛揚,一股腐臭之氣,邱明手揮的更使勁了,他見塵土飛得更歡,就不再揮手。

“他坐在那里干嘛?”緊隨邱明的小廝,手指邱飛,對著小獄卒說道。

“昨晚進來之后,就一直這樣。”小獄卒也不明所以,對著邱飛喊道,“喂,有人來看你了。”

他見邱飛沒動,便使勁的踢了踢欄桿,發出“哐哐哐”的響聲。

可邱飛還是沒動,便轉身出去了,“邱少爺,稍等,我去取個物件。”出去之時,隨手還關上了地牢的大門。

小斯看獄卒出門,快步走到牢籠面前,對著邱飛大喊,“邱家莊的野小子,我家主人有話問你。”

里面那人依舊一動不動,面向墻壁,背對著他們。

獄卒,手里拿著一根長棍回來,小斯一把搶過長棍,饒有興致的研究了一下,眼睛一亮。

小廝拿著棍子慢慢探入牢籠,對著坐在一角邱飛就是一頓亂捅。

邱飛昨晚被抓,毫無反應時間,稀里糊涂的就成了殺人兇手,而且殺的還是一個官,一個大地方官。

雖然被關入大牢,但終于有了一點時間,能靜下心來思慮案情的經過。他總覺得事情有點蹊蹺,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邱飛知道如果定罪,死罪無疑,所以一夜沒睡,反復推導整個過程,可始終不得要領。

唯一讓他奇怪的只是昨夜趙橫山兩刀劈空,好似是趙司馬有意的,可他一臉疑惑的表情,并不作偽。

看著不像司馬大人劈歪了,而是一股力量控制自己躲過了攻擊。還有一點就是,從密室醒來之后,一直覺得,輕飄飄的,趙司馬輕輕松松的就把自己提起來了。

可能是我的身體里潛藏了什么了不起的東西,說不定能救自己。

他正想的入迷,完全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

這時感覺有個東西在戳他的后背。

隨后向背后去撈,一把轉身拿住棍子,使勁向里一拉。

他手觸到棍子的時候就覺得不好,手掌中一陣刺痛傳來,邱飛發現,掌心已經劃出幾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子。

十指連心,邱飛差一點疼得暈了過去。頭上冷汗直冒。小斯被邱飛突然搶棍子,嚇得向后一跌,這會見了邱飛“自食其果”,心中歡喜,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立馬抽出長棍,對著邱飛遠遠的啐了一口,隨后饒有興致的看著長棍上還粘著血肉的尖刺。

邱飛看著手掌上血痕向外冒血,疼得胳膊向身體里縮。

原本以為進了監牢能有回旋的余地,可是除了獄卒送過來一頓臭不可聞的,宛如豬食的稀粥,再也沒人來看過他,大哥也沒有。

對于大哥能來救他,他已經沒有什么念想了,只希望他見到自己能不要喊著帶我一起去見司徒大人。

這個邱明,這一大早的就過來,肯定沒安好心。

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置我于死地,難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殺人滅口?

我反正是必死之人了,這邱明實在是太沒有耐心了吧。難道他是怕我想起什么,或者他知道我知道些什么?

那現在只能裝的想起什么,這樣說不定還能從他嘴里套出些話來。

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邱飛依舊背對著邱明,冷冷的說道,“邱公子,明明是你殺的邱大人。我不過是你們安排的替罪羊吧了。你說過會救我出去的……你不能這樣。”

邱飛說出了自己都不信的話。

邱明嘴角上揚,一臉不屑一顧。

“你以為你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村野雜種,血口亂噴就有人信嗎?”

“我告訴你,現在趙大人,梅大人,都看見你親手殺了我叔父。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條。”

“你因為憎惡我叔父,生而不養,一劍殘忍的殺了他,然后畏罪自殺不成。這是大家都看見的!”

“要不是趙司馬救你一條狗命,我早就當場誅殺了你。”

說完,也不管邱飛,從懷里掏出一個黑色的盒子,然后從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物件,那東西略有手掌一半大小,通體白色,看起來溫潤如玉。

邱明輕輕的托起那個白色的物體,轉身對向邱飛,只見那白色方盒上每個面都有一個或兩個紅光亮點從弱到明慢慢出現,紅色光點微微閃爍起來。

整個牢房里都映照成一種微弱的火紅之色。

他托著盒子慢慢的靠近邱飛,只見盒子上的光亮越來越亮。

邱明面露喜色,“果然在你這里,難怪我找這么多年都沒有找到,好在叔父空有心之石,沒有這個鑰匙也是白搭。”

他飛快的將玉質白色方形物質放入黑色盒子之中,揣入懷中。

對著獄卒說,脫下他的衣服,我要搜身。

邱飛看到剛剛的一切,瞬間就想到了自己穿越而來之時在虛空中看到的火紅光影,和邱明手中所拿的鑰匙發出來的光亮,十分相像。難道邱明說的心之石和我看到的景象有什么關系?

“什么心之石?我不知道,也沒聽過。”

“哼,叔父把你帶到密室不就是為了心之石嗎?你不要給我裝糊涂。”

邱飛心想,不要說我不知道,即使我知道,也不可能告訴你的,如果我說了,我豈不是毫無價值了?是你糊涂還是我糊涂。

現在的關鍵是要從邱明這里,獲取更多的信息,“你所說的心之石,長什么樣?”

“不要裝了,那本就是屬于我的東西。叔父不過是從我父親那里搶過來,據為己有!他應該物歸原主,而不是想要偷偷的傳給你這個野種。”邱明暴怒的說道。

“我沒見過你說的心之石,也沒有殺你叔父,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民。”

“無論如何,你這一次還是要跟著邱同塵一起乖乖的去死了。”

邱飛心中咯噔一下,什沒意思?這一次?

難道那一日,他知道我“死”了一次?

難道他知道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也許這個邱明當日躲在屋內,或許是某個格間,或許是屋子的地下室。

等我和邱司徒一進去,就痛下殺手。

這也能解釋進入屋子之后,為什么就沒有后續的記憶。

也能解釋為什么司徒大人為什么死在門口。

對了,邱明的出現完全避開了我的視線。

當時,他進來的時候,司馬大人趙橫山正在攻擊我,而且,一刀扇在我的臉上,導致我雙眼腫脹,視線模糊。他一定是乘亂從躲藏的地方,溜了出來,假裝自己剛剛趕到。

怪不得,他看到我之后,立馬就沖上來要殺我。

他殺人的動機也暴露了出來,為的就是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心之石”。

邱飛想到這里,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現在還不能讓邱明知道我的想法,雖然這一切只是簡單的推理,但是邱飛覺得自己已經很接近事情的真相了,即使不是真相,邱明知道我是復活的這件事件,就證明,他至少見到了我“死”,然后“活”這個過程,不然不會說“你這一次還是要跟著邱同塵一起乖乖的去死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將我的推理傳遞出去,需要去現場好好的找找看,有沒有什么有力的證據。

大哥,只能等大哥過來,說出我的推斷,說不定他能幫忙將我的推斷告訴梅司衛,說不定就能得救了。

不知道大哥現在何處,怎么樣了,希望被殺之前,還能見到他,見到他到時候,希望他不要還是想著帶我一起去見邱司徒。

想到這里,只聽到門外的老卒對著地牢通廊,使勁的咳嗽。

邱明臉色一變,對著邱飛說道,“哼,今日饒你一命。”

“不過,我想,不用我親自動手,你恐怕也活不過這幾日了,心之石早晚都是我的。”說完,疾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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