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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寂靜的雨巷

  • 冰塔記
  • 簡望安
  • 7680字
  • 2021-03-29 17:30:00

開學前一天,簡嘉遠和田忠昊在牛司令這里小聚,兩個人喝著汽水,吃著薯片,天南海北地瞎聊著。田忠昊對簡嘉遠原先只是有點佩服,現在已經佩服地五體投地了,他說:“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智勇雙全的人,就那劉陽晨,那么自以為是的一個人,竟然被你略施小計就趕出了籃球社,他一走我就趕緊趁機報名加入了,現在的籃球社要多和諧有多和諧,他們都說冰塔中學亂不亂,你簡嘉遠說了算呀!”

田忠昊平時喜歡打籃球,也加入過籃球社,但因為籃球社總有劉陽晨這伙人有事沒事都想找事,所以高一下個學期時他退了籃球社,簡嘉遠給籃球社清理了門戶后,不光是他,很多以前看不慣劉陽晨他們而退社的老社員也都回來了。

簡嘉遠靜靜地聽著田忠昊在這兒興奮地說,一言不發。一個暑假沒見到于佳依了,相思之苦也算是飽嘗了,非要形容一下這種感覺,就好像眷戀一處風景,總是出現在夢里,出現在幻想里,但就是出現不在眼前。

田忠昊清楚他這個好哥們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話鋒一轉說:“唉,你知道嗎?前幾天我想約顧盼出來,結果人家兩個字就打發走我了,你猜是哪兩個字啊?”“‘沒空’吧——”簡嘉遠終于說話了。田忠昊說:“你比我強多了,至少表過白,于佳依也沒明著說拒絕,機會還是大大的,哪像我啊,別說表白,想約出來一下都被無情對待啊。”簡嘉遠說:“關鍵時刻還是兄弟靠譜,沒有你陪著的話我這個假期就瘋了。”田忠昊說:“這是咱們高中的第二個暑假,也是最后一個暑假了。”

兩個人又在高一新生軍訓時賣了七天西瓜,那幾天的時候心情還好一點,賣西瓜的時候簡嘉遠想,什么時候自己可以擁有像西瓜一樣又甜又干脆的愛情呢?

“開學就是高三嘍,”田忠昊說,“叫我學長的人就更多了。”是啊,高三的生活要開始了,緊張又忙碌,越來越瀟灑不起來了,尤其是同桌變成了師玥涵這種每天埋頭學習的,成績還特別好的,簡直是壓力山大。師玥涵屬于那種能少說就少說,最好不說的類型,她坐在簡嘉遠旁邊,簡直令他無聊透頂了。

這周五,眼看著天空就那樣毫無征兆陰沉下來,隱隱的雷聲令人好奇,為什么天氣預報這么不靠譜。

高三的周五有了晚自習,晚自習剛上雨就下了起來,教室里的學習氣氛被沖刷得干干凈凈,早已蕩然無存。大家把作業冷落在一邊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屬焦易坤聲音最大:“咋辦呀?我可沒帶傘!”正這時教室黑板上的廣播響了起來,應該是方大洪的聲音:“同學們,今天下雨,我們已經通知家長晚自習下了,以后會有人來接你們,請大家放下心來繼續學習。”“不可以提前放學嗎?”焦易坤抱怨,方大洪像是在廣播室里聽見了焦易坤的呼喚,補了一句:“請保持自習紀律。”

“想提前放學,你是夢見了。”喬凱浩隔著張清禹對焦易坤說。想繼續學習的想法現在只存在于少數人的腦海里。顧盼靠著窗戶,她把手伸到了窗外,感受了一下雨的洗禮,馬上又把手縮回來,一邊甩手一邊說:“雨可挺大啊!”雨敲打著窗戶,然后又曲曲折折滑落在窗外的某個縫隙里。

田忠昊給簡嘉遠傳來一張紙條:放學就回家嗎?簡嘉遠回道:雨這么大,怎么回?田忠昊又傳回去:這點雨算啥?跑快點就行了,我還要看球賽呢,一放學就得溜了。簡嘉遠寫道:那你先回吧,我等雨停了再走也不遲。

晚自習一結束,所有人幾乎都迫不及待地收拾了東西往外走,在雨中奔跑了一陣,便能來到校門口家長們用雨傘組成的“雨林”下,不一會兒似乎是伐木隊走了一趟,“雨林”消失了,只剩下雨。

簡嘉遠一直在看一本雜志,那雜志確實很雜,等他將雜志背后的廣告都一字不落的看了一遍后,抬頭看教室,人幾乎都走了,不過還有一個人沒走——于佳依。

好像已經很久沒和于佳依說過話了,這學期兩個人的關系,用一個詞形容就是“藕斷絲連”。簡嘉遠喜歡于佳依的事,雖然被保密的挺嚴,但架不住總有人瞎猜,搞得兩個人都很尷尬,其實他們倆注定不可能緣盡,同在一個教室里,每天都可能有故事。

現在正好教室里沒人,和佳依說說話吧。想到這兒簡嘉遠來到于佳依身邊,說:“佳依,還沒走啊。”于佳依正在寫作業,她停下筆把書一合,說:“你不是也沒走嗎?”簡嘉遠坐到了她對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沒人接,傘也沒帶,只能盼著雨停了。”于佳依說:“我和你一樣,今天顧盼也不管我了,也在等著雨停。”

簡嘉遠和他聊起了詩社的事,他說:“雖然咱們叫詩社,但每天干的都是什么編校刊的事,之前咱不是社長,也不好提,現在不比當初,咱倆一個社長一個副社長,當了小半個學期地位也穩固了,我覺得可以大刀闊斧改革一場,把詩社變成真正的以詩為主的社團!”

于佳依本來對詩社其實不那么上心,但現在既然是副社長了,就多少得出點力,不過一出力的話就難免和簡嘉遠交流,雖然簡嘉遠除了工作之外也不和她再多說別的,可是她反而有點不習慣。除了簡嘉遠,她的心事只能和顧盼說說,但顧盼可不比簡嘉遠,她只能聽,而且聽多了還會煩。她懷念剛遇到簡嘉遠的日子,可偏偏簡嘉遠向自己表白了,她只知道朋友簡嘉遠很好,男朋友簡嘉遠如何,她也沒數。

兩個人聊了十幾分鐘詩社的事,幸好還有這個話題能讓他們聊起來雖然基本上一直是簡嘉遠在找話題。這時走廊上傳來方大洪的聲音:“還有同學在嗎?我們要清校了,快回家吧!”簡嘉遠和于佳依不約而同看門口,正好方大洪路過,他看見簡嘉遠和于佳依說:“佳依,你爸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他在開會,你媽在家看孩子,讓我給你把傘,你自己回吧……嘉遠也在啊,我可只有一把傘,這樣吧,嘉遠先送佳依回去,然后你再回,這樣傘就夠用了,行不?”簡嘉遠一邊說著“沒問題”,一邊接過傘。

兩個人一路出了校門,校門前冷冷清清,于佳依說:“嘉遠,你打傘回吧,不用管我了,反正雨現在不大。”簡嘉遠說:“你想自己走的話還是拿上傘吧,女孩頭發淋濕了不好洗的。”于佳依不知道該不該拿那把傘,但簡嘉遠已經把傘塞到了她手上,那傘柄上還留著簡嘉遠掌心的溫度。于佳依說了一句“謝謝”,打著傘向雨中走去,走出兩步,她又回頭說:“嘉遠,再見。”“再見。”

我也該回了,簡嘉遠望著被路燈照亮的細密的雨,邁了出去。

于佳依撐著傘,手提著書包走在雨中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這條街已經走了一年了,有沒有人陪著一起走,都一樣。父親這個時候開會是正常的,私立中學的校長壓力很大,會幾乎每天開,校董事會拿成績檢驗他的業績,他用開會提醒老師們抓成績,至于母親,家里那個三歲的弟弟肯定得寸步不離。已經有很久沒人接過她上下學了,她也不奢望有人來接他。

街上少行人,這時于佳依感覺背后開了一輛摩托車,她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那輛摩托車上有兩個人,臉都藏在頭盔后面,她又扭回頭去繼續走,但摩托車卻加速向她駛來,還按了兩下喇叭,閃了閃車燈,讓人不得不去注意它。

車子路過于佳依身邊時,于佳依感覺傘被碰了一下,她穩傘的功夫,那個坐在車后的人從卻趁機從她手里奪下書包,之后車子一加速,跑了。

于佳依愣在了原地,她下意識地想喊人追,但四下根本無人,于是只能硬著頭皮自己去追。那摩托車搶到東西本應該馬上開溜,但是沒有,反而還慢了下來,似乎就是為了讓于佳依別落下,總是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

于佳依只顧著去追車,不知不覺偏離了回家的路。追了一段后,車子向右一拐,進了一條巷子。這個巷子已經不住任何人了,一直說要拆,卻至今沒拆掉。于佳依頭發已經淋濕了,傘也早扔在了路上,雨水順著秀發落在睫毛上,像是眼淚。

她看見那摩托車進了巷子,于是也追了進去,但剛進去跑了兩三步,便覺得不對勁:這是條死巷子!哪個搶劫犯會往死路逃?而且這巷子里盡是有裂縫的低矮平房,好像也沒有人住著,在雨中顯得有點恐怖。她膽子一向很小,剛才之所以敢追,完全是因為腦子一熱,現在冷風一吹,冷雨一淋,也冷靜了下來,開始感到害怕。

她聽見身后有一個又尖細又沙啞的聲音:“于佳依,我們好久不見了!”她戰戰兢兢回過頭去,一個個子很高,體型肥胖的人從巷口的一間房子里閃出,那人露著令人討厭的笑,長著一張滿臉麻子的臉,雙下巴,猥瑣的小眼睛,油膩得連雨水都掛不住的頭發。

看到這張臉,于佳依覺得比見到鬼都嚇人,剛才從她手里搶走手提包的兩個人把車停好,摘了頭盔,也圍了過來。這個一臉麻子的人叫范大麻,搶包的一個叫賀花臉,一個叫朱黑手,當然都是綽號,不過這些綽號比名字更符合他們的形象。這三人是于佳依高一時在錦云中學的同學。

于佳依轉來冰塔中學跟這三個人有直接原因。范大麻是個小混混,賀花臉出黑手經常跟他混,三個人臭名昭著,長得丑,心黑,還手賤,經常非禮女生,這種學生本來應該趁早開除,但校董事會出于重重考慮一直不想,所以他們越加放肆,甚至那天還調戲過于佳依,他們知道于佳依的爸爸是學校的校長,但也不在乎,范大麻為了讓于佳依當他女朋友,經常拿一些下流的話討好于佳依,還有一些別的手段,但于佳依身為校花,父親是校長,學習成績也好,一向潔身自好,多少男生想追不敢追,怎么可能看上范大麻這個丑八怪加臭流氓。

于佳依受不了三個人沒完沒了的騷擾,轉學到了冰塔中學,沒想到時隔一年,又碰上了他們。已經淡忘的黑色記憶又浮現出來,她感覺今天兇多吉少。

這三個人不久前剛被開除,起因是周云泊無意中得知了一年前他們欺負過于佳依的事,再加上他們本來就劣跡斑斑,于是周云泊以辭職相逼,終于開除了他們。三人恨周云泊,想找機會報復,這時有人告訴他們,周云泊的女兒在冰塔中學,于是三個人在學校這里蹲點,想伺機機綁架于佳依。

正好這個雨天行人稀少,于佳依也出來的晚,于是賀花臉和朱黑手才搶了于佳依的書包,把她引到這條范大麻埋伏好的巷子。三個人圍成一個穩定的三角形,于佳依插翅難逃。

賀花臉拿著于佳依的書包晃了晃,說:“于佳依,想要嗎?”于佳依說:“趕快還給我!”范大麻說:“著什么急,你憑啥拿回你的包?這樣吧,你陪我去那個小屋里玩玩,我就讓他們把包還你。”于佳依粉面通紅,說:“你做夢,快點還我書包!不然我……”“你怎么樣?”“我喊人了!”三個人聽她這話都笑了,朱黑手說:“這地方快拆了,一個人也沒有,你喊誰?就趕快和我們大哥進小黑屋,把衣服脫了拍幾張照片,說不定我們看你可憐,就放了你了。”

于佳依清淚在眼中打轉,這擺明的是要羞辱她。“別跟她廢話了,上吧!”三個人慢慢收縮包圍圈,于佳依知道跑不了,她真是后悔,為什么要來這個破巷子,要追那輛破車,為了那個破書包和幾本破書……

于佳依一個嬌弱少女,哪是三個男孩的對手,很快三個人輕輕松松把她胳膊扭到背后,拿繩子綁了她雙手,用膠帶封了她小嘴,然后推推搡搡把她押進一間屋子。

這屋子估計原來是個商店,不過現在里面早搬空了,三個人把于佳依推到墻角,按著她坐在地上,方大麻說:“把她鞋和襪子也脫了,這樣的話省得她一會兒不注意給跑了!”說著便抓住她腳腕,把那雙運動鞋脫下扔在一邊,露出兩只穿著白襪的纖細小腳,于佳依感覺腳上一陣涼意侵來,心也跟著涼了。他們脫她襪子脫得很慢,那粗糙的手劃在她腳上雪白的皮膚,存心是在加重她的羞恥感。襪子被無奈地脫了下來,秀美的雙腳露了出來,十指如玉蔥,足踝纖細,白若凝脂,看呆了三個流氓。范大麻輕撫她腳背說:“這么白嫩的小腳,真是漂亮,你身上別的地方應該更美。”于佳依嘴被封著,什么話也說不了,而且小腳被緊緊抓著動彈不得,那雙手的手腕比她腳腕還粗三圈,根本掙扎不了,她只能急得掉淚,漂亮的大眼睛里蓄滿了無助和羞恥,這樣流氓的舉動她哪里見過啊。

賀花臉剛想去綁她雙腳,范大麻說:“等會兒,你綁了她的腳,一會兒褲子怎么脫?”說著便猛一使勁,把于佳依的校服褲子扯下一半,然后全部拉下扔在旁邊,又扯下她的秋褲,兩條修長光潔的腿也露了出來,在陰暗的屋子里發出柔和凄美的白光。于佳依一直奮力踢著雙腳,但光著的腳根本沒殺傷力,很快被抓住綁了起來。于佳依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三個流氓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把她脫得一絲不掛,說不定還會……她不敢再想,掙扎半天也沒什么用,手腳被綁得很緊,已經勒出幾道紅印。

范大麻又拉開了她的校服拉鏈,把校服翻到她手腕那里,因為她的手已經被綁住了,沒辦法徹底脫下。他又解開于佳依毛衣上的扣子,掀起里面的小背心,手肆無忌憚地摸在她腰上,說:“好細好光滑的小蠻腰,沒人摸一摸多可惜呀,你應該是一回被男人摸身體吧?你平時不是很愛裝純嗎?看一會兒把你脫光了,你怎么裝!”于佳依閉上眼睛,想起方大洪的話,后悔沒聽,如果簡嘉遠現在在的話……算了,他在也不是這三個人的對手,不過他也許有什么計策……想這些有什么用,簡嘉遠已經回家了,沒人知道她在這兒受辱,她緊咬著舌尖,心中萌生咬舌自盡的想法。

范大麻摸夠了,對另外兩個人說:“你們一會兒把她脫光了,拍幾張照片,然后咱們排好隊,嘗嘗鮮,嘗完以后就把她這樣光著,捆到馬路邊的電線桿子上,讓所有人都能看見她的裸體,看她以后還活不活!”兩個人得了令,一臉壞笑地把手放到于佳依腿上,范大麻掏出手機,還準備錄下這無恥的行徑。于佳依絕望地看著他們的手一直摸到她內褲那里,正準備往下脫時——

“住手!”

簡嘉遠走在回家的路上,沒走幾步,一輛摩托車便停在他面前,車上的兩個人都戴著頭盔,看不清臉。車后的人說:“同學,剛跟你一起出來的那個女生是不是叫于佳依?”簡嘉遠比較警覺,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們是誰?”我們是她爸派過來接她的,車前的人說。車后的人說:“肯定是于佳依,不用問了,謝謝你啊,你趕快回家吧!”說完兩個人一踩油門走了。

簡嘉遠滿心疑惑,他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細雨之中車影已經遠去。不對呀,她爸不是讓方主任給她送傘了嗎?怎么還有人來接她?再說要接她的話,那車上坐得下三個人嗎?越想越不對勁,他停下腳步想起方大洪的話:佳依她一個女孩,天這么黑不安全。

“壞了!”他自言自語道,“不會被流氓盯上了吧?于佳依這樣漂亮的女孩,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他把書包扔到路邊,從書包里找出手機,揣進兜里,去追那輛摩托車。他邊追邊想:“沒事最好,有事報警!”

也算他反應快,追得也不慢,一路來到巷子附近,聽見巷子里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這條巷子他剛上高中那會兒就來過,沒想到兩年了還沒拆。他溜進巷子,很快找到了綁著于佳依的屋子。窗口一看,三個男的都比自己壯。他沒貿然闖進去,知道闖進去又打不過,救不了于佳依還得搭上自己。

先報警,他溜到旁邊一個院子里一邊打電話,一邊想:學校不讓帶手機,幸好自己一向不遵守這條,不然碰上今天的事兒就只能干瞪眼了。

他撥通110,向接警員說明了現在的情況,接警員向他打聽清楚地點,有幾個人之后說:“我們會馬上出警的,十分鐘左右肯定會趕到,請與我們保持聯系。”

打完電話他心安多了,又悄悄回到綁于佳依的屋子,從窗戶那里觀察里面的動靜。看見于佳依滿臉淚水,手腳被綁著,身上衣服也脫得**,心如刀割一般,于佳依漂亮又善良,更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可為什么校內校外都有人欺負她。他想,這三個人不知道還要做什么過分的事,萬一……那啥了,于佳依還怎么有臉活呀,萬不得已的話,自己是非得出來拖延時間了,佳依她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明知打不過,也不能讓最糟糕的事發生!這三人也真是不要臉,綁著一個女孩子欺負,簡直喪盡天良。

他腦子里突然想起了摩托車,可不能讓他們有機會跑了,他四周看看,瞧見兩輛摩托車,于是輕手輕腳溜了過去,把四個輪胎的氣放得干干凈凈,又在附近撿了半塊磚,半截鐵鍬,這下可以回去一戰了。

他回到那屋前,正看到兩個人的手伸向于佳依的內褲,也顧不上許多了,“住手!”他大喊道。

屋里三個人一激靈,慌張地望向窗外,見有個人影。“誰?!”范大麻問道,“老子是你爹!”簡嘉遠嘴上從不留情,何況是對這些人,范大麻又說:“你有本事進來!”簡嘉遠冷笑一聲說:“你滾出來!”范大麻看清了窗外似乎就一個人,還是個學生,也不強壯,別放下心來說:“你他媽管什么閑事!”簡嘉遠想引他們出屋,于是猛地揮鐵鍬砸碎窗戶,趁勢往屋里扔進了半塊磚。磚砸在范大麻肩膀上,可惜那磚已經酥脆的像威化餅干,斷成兩塊落在地上又碎成七八塊。

這下可把三個人嚇了一跳,范大麻拍著肩驚魂未定,賀花臉和朱黑手也放棄了脫于佳依衣物的想法,站起來說:“老大,這小子就一個人,咱們弄完他以后,再脫光這個小妞也不遲!”

三個人闖出了門,沖向簡嘉遠,簡嘉遠說不怕那是假的,他打架的功夫和他胡扯的功夫正好相反,但到了現在也怕不得了,他揮著半截鐵鍬,三個人一時半會兒還近不了他的身。朱黑手看準了機會,一把上前抓住鐵鍬。范大麻和賀花臉趁機上去奪下鐵鍬,把簡嘉遠放倒在了地上,扇了他一個耳光,簡嘉遠覺得耳邊像有炸彈炸了一樣,又覺得像在傷口上擠了辣椒汁,又疼又麻。

他胡亂一踢,正中賀花臉襠部,賀花臉捂著襠翻倒在一旁,但朱黑手又上前掐住他脖子,把他從地上托起,范大麻打了他腹部一拳,疼得他直咧嘴。

“先把這小子弄回屋里!”范大麻說。簡嘉遠被一把推回屋里,倒在了地上。他臉上本來就有剛才淋的雨水,和地上的灰混在一起,白凈的臉上弄得臟兮兮的。于佳依早就聽見了簡嘉遠的聲音,她以為是幻聽,可現在仔細看了看真的是他,但是他來了好像也沒什么用,照樣被人家暴打……

范大麻一腳踩在他已經被打過耳光臉上,簡嘉遠感覺頭要被壓扁了。范大麻說:“這小子是誰?你小男朋友?哦,對了,你說不了話,沒關系,你能看見就行,你看我怎么收拾他!”說罷他又拖起簡嘉遠,又打了兩個耳光,扯著他的頭發,把他的頭往墻上撞,撞的簡嘉遠眼珠差點掉出來,整個世界昏天黑地。“這幾個王八蛋,怎么就愛打我臉呀,還有我的頭……”簡嘉遠心中罵著,嘴巴已經痛得說不說話。

簡嘉遠順著墻滑倒在地上,范大麻和朱黑手一陣拳打腳踢,他身上不一會兒便青一塊紫一塊。于佳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想說別打了,哪怕讓他們來羞辱自己,也別傷害無辜的簡嘉遠。

此時的賀花臉也捂著襠回來了,他手里還拎著那半截鐵鍬,他罵道:“這小子踢得真狠,我也得收拾他一下!”說完拿鐵鍬打在簡嘉遠胳膊上。簡嘉遠因為剛才跟他們拉扯時,袖子已經被拉了上去,所以胳膊是露在外面的,這一鐵鍬,在他的胳膊上劃了一個口子,血流了出來。

賀花臉還想再給他一鐵鍬,“算了,別給打死了,這小子可不耐揍,現在都昏迷了。”范大麻說道。簡嘉遠其實并沒有徹底昏過去,只是裝死而已,他可不想再被打了,真的疼壞了。“繼續去弄于佳依吧,別讓這小子壞了心情!”

三個人又想去欺負于佳依,簡嘉遠也不能再裝死了,他有氣無力地喊道:“我……我叫警察了,你們的死期到了……”三個人又回過頭來,賀花臉踢了他一腳:“警察,我們可不怕,你小子別嚇唬人!”范大麻有點相信,他說:“咱們還是先跑吧,萬一警察真來了,咱們可要倒霉……”三個人看看于佳依又看看簡嘉遠,惡狠狠地說:“媽的,夠可以,便宜你們了,我們走!”

三個人跑出屋外,去找摩托想跑,簡嘉遠在恍惚中看見于佳依擠出這樣一句話:“佳依,他們跑不了,車胎的氣……我放了……”說完閉上眼睛,疼昏過去,這回是真的昏過去了。

于佳依哭成淚人,簡嘉遠啊簡嘉遠,為什么每次都是你,你每次傷痕累累護我平安周全,我拿什么回報你……

那三個人坐上了摩托,想要逃跑時發現車胎的氣都放掉了,“媽的,這小子太他媽絕了,快下車跑吧!”

三個人剛下了車便聽見警笛呼嘯巷口兩輛警車停下,六七個警察進了巷子。

“你們無路可逃了,趕快束手就擒!”

這聲音配合著幾道手電筒的光,回蕩在寂靜的雨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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