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經(jīng)年,你可叫我一通好找。”
花衣樣牽著馬,銀甲披身。將帥頭盔上的紅纓襯得她艷麗而動人。
撫怡一身官服,未得放下,便被她一劍橫戈。
“花副將,你我兩國對立,若是擒我,我也毫無反抗,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他一副大義凜然,從容就義的模樣,叫花衣樣初見他時,心中的澎湃化為平靜。
“撫怡?!彼龁舅ひ羟鍦\,婉轉(zhuǎn)如啼,卻又有著來自沙場秋點兵的颯爽,她傾身靠近他的門面,彼此間不過橫個一劍,咫尺之遙。
兵戈之氣撲面而來,看著這個張開了的小姑娘,心中的欣喜的都不過藏在眼底。
十幾年的朝堂詭譎,陰謀陽斗,已經(jīng)讓他可以不顯山露水,不會輕易失態(tài)。
花衣樣諷刺一笑,“怎么,認不得我?”
撫怡道:“自是認得,只是個不相關(guān)的人罷了?!?
花衣樣氣極反笑,“撫怡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是俘虜,這么強硬不服軟,可是要吃點兒苦頭的。”
撫怡不應(yīng)。
花衣樣恨恨摘了他的官帽,頭發(fā)失去約束,輕掃而下,燈光映襯之下,叫她微微晃神。
三年前如此。
只此一眼,一眼萬年。
花玫如此,撫怡又何嘗沒有再遇的欣喜?
人生起起伏伏,別離后在重逢的幾率小到可憐。
可惜依著現(xiàn)今的局勢,注定各自為營。
那這樣的話就不該再有什么交集了,……
可他卻忘了,小姑娘用三年時間成長為一名有實力的副將,只為待在邊邑,等他來。
如今等到了人,怎么不欣喜若狂,又怎會輕易放手了?
橫戈在刀尖上的呼吸,冷厲,一雙冰涼,對視的兩雙眸,各隱情緒,按耐不發(fā)。
她卻忽然綻開了笑意,收了劍。
“撫相果然老辣?!?
她回頭吩咐士兵:“看好了,他丟了,軍法處置。”
知曉花副將的軍法花樣,兩個小兵忙聲應(yīng)是。
一副嚴肅之樣。
叫撫怡頓生無趣。
當權(quán)、當政勢力半邊天的某位丞相,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被無視過了,“喂,兩位小兄弟,可要一起玩兒牌?”
“大人還是安分些,叫我們這些看守好做些,”其中一個士卒,見他玩兒戲法似地,從懷里掏出一福棋牌來,驚訝之余也很好笑。
貌似這位丞相大人,與傳聞中的樣子,不甚相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