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人武功應當不錯,所用兵器也是五花八門,除一人使得是單刀外,另外三人手里拿得卻是鐵禪杖、熟銅棍、雙槍。
“看起來怎么也不像名門正派。”
陸白注視著他們,不多時,便發現陸陸續續又來許多人。
他心里面一轉,忽然想起,左冷禪網羅了許多左道之人,替他干一些殘害其他四派的事情。
“看來應該就是他們了,其中一些拿著很像是嵩山用劍的家伙,說不定就是嵩山派的人。”
前前后后,來了差不多三十余人,人馬聚齊之后,便分做了兩部分,一部分留在這里,另一部分往仙霞嶺而去。
留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那四人。
“咦,這是不是就是緣分。”
陸白心中一動,提劍奔出了客店,直向四人走去。
感到有人過來,為首的老者面色微變,手按在了刀柄之上。
“師兄,別誤會,我也是嵩山派的。”
說著,陸白長劍一出,使了一招正兒八經的萬岳朝宗,這可是嵩山派嫡系劍法。
四人見了,均是大感訝異,他們雖然不會,但見的卻是不少。
陸白心道:“就是要你迷糊。”他越走越近,老者心生警惕,叫道:“哼,魔教中人,膽敢冒出嵩山弟子。”
這話一出,單刀已抬手砍來,刀尖正劈向胸前。
騙不到就只有硬打了,陸白一笑,不閃也不避,長劍斜揮向其余三人,將他們逼開,同時伸手摸向了腰間。
只聽得噗地一聲,單刀刺中了他的外衣之后,卻怎么也透不進去了。
“老兄,該我了。”
老者驚訝,陸白說話之時,但見紅光一閃,血刀刀身如一條靈活的蛇兒般,直接卷中了老者的手腕。
噗嗤一聲,鋒銳至極血刀便將他手腕割得鮮血淋漓。
剩余三人見狀大吼一聲,三種長兵同時攻了過來,陸白不慌不忙,腳步迅捷地向西邊斜走過去。
那三人一擊落空,紛紛發足追趕,陸白斜沖了五六米,突然腳步一頓,反身向后躍起。
半空之中,血刀紅光閃過,準確無誤地砍中了使雙槍那人的脖頸。
陸白運勁發力,勁力從腰間直貫手臂,將一柄軟軟的血刀變得剛直無比,刀鋒劃過,那人雙槍一丟,痛苦地捂住脖子。
鮮血從指縫間不斷地流了出來,若不是萬急中躲開了些許,這下已要了他的命,但即便是當下沒死,也不過是多茍活一時半刻。
剩余二人又驚又怒,熟銅棍和鐵禪杖瘋了似的舞了過來,猶如化作了兩團黑氣,滾滾而來。
陸白兩刀得手,也不戀戰,輕功一起便遠遠遁去。
那兩人舞得直喘粗氣,也不敢追趕,扶起受傷的老者,急匆匆地奔走。
方才乃是出其不意制勝,一對一的話,取勝倒不是難事,一對二的話,就勢必消耗太大,更何況那老者雖然受傷,但戰力仍在。
“硬消耗可不符合我的作風,等天黑我再來一波亂殺。”
陸白回到房內,靜坐回氣,又過了半個時辰,從入定中醒來,便聽得店小二道:“師太,咱們這里有的是空房。”
“多謝店家,儀和,讓弟子們分房休息。”
恒山派的人到了,陸白向下望了一眼,只見四十余個女子進了大堂之內,老中青各個年紀都有,有女尼也有俗家弟子。
她們簡單用過早飯,就各自休息了,用的是白天休息晚上行路的策略。
“我本想等天黑再干掉那三人,但眼下看來是不用了。”
陸白心里盤算了一陣后,決定插進恒山派的隊伍,跟她們一起過仙霞嶺。
其實,到了那里會碰到令狐沖,正是一大助力。
盤算好以后,也養精蓄銳起來,到了黃昏時分一瞧,店小二已將素菜白飯一盤一盤地端了上來,恒山派弟子用餐之時,聲音放得極小,盡量不影響他人。
“恒山派的確有公心有好人,只可惜太容易受騙。”
陸白一搖頭,也從房里下到了大堂,他出現的時候,明顯引起了恒山派注意。
一個年歲甚高的老尼示意了一下,其他人便繼續用起了齋飯。
“掌柜的,我要趕路了,快快準備點菜飯,再把房錢結一下。”
陸白渾不在意恒山派又一次投來的目光,坐到了空著的一張桌子旁,這四十三名恒山女弟子中,唯有方才那名老尼武功在他之上。
“想必她就是恒山三定之一的定靜師太了。”
聽其呼吸,陸白便知定靜師太功力深厚,不可小覷,但憑血刀之鋒利烏蠶衣之堅韌,真較量起來,就算打不過,跑那絕對十分輕松。
恒山派這些女尼雖然武功不高,但據說恒山七人劍陣威力不小,一旦配合起來,既攻敵又自守,絕無破綻可尋。
是真是假,陸白還真想見識一下,另外便是兩種靈藥,白云熊膽丸和天香斷續膏。
這天香斷續膏治療外傷,白云熊膽丸治療內傷,兩種靈藥在笑傲江湖世界十分出名。
恒山派弟子用過餐飯,以七人為一隊,井然有序地離開了客店。
“小二,我走了,這點銀子賞你了。”
陸白裝出一副大爺模樣,提起長劍,跟恒山派前后腳離開了這里。
離開之時,日頭已將近垂下,走不得一二十分鐘,天色便徹底黑了下來。
好在今日星月明亮,憑借著月光也可無礙趕路。
有陸白這么一個尾巴跟著,恒山派走得總是不太順心,時不時便轉頭回來瞧他。
“各位師父,我也去福州,大家順路,不必奇怪。”
陸白這話說出口以后,定靜師太道了聲佛號,說道:“大伙兒加快腳步。”
眾弟子應了一聲,便見最前的七名女弟子疾馳而走,跟著一隊接著一隊,最后一隊多了定靜師太,共有八人。
她們同步齊進,皆是大袖飄飄,遠遠望去,美觀之極。
“只可惜,有不少出了家的。”
陸白感慨之余,對恒山派的輕功也生出了幾分好奇,他雖然通曉原著,但也不是每個細節都記得清楚。
這恒山派輕功大有獨到之處,他就半點也不知道。
“相較之下,我所學登萍度水雖然極為高明,卻不善于山野奔行。”
但輕功高低,又與內力強弱大有關聯,此刻陸白內力既強恒山派弟子,他提氣疾奔,沒過多久便追了上來。
剛一追上,便見長劍抖擻,如青光般向自己刺來。
陸白不慌不忙,想起石壁上的恒山劍法,隨意使了一招,擋住了定靜師太。
兩人劍身上附著內力,兩股勁力一撞,陸白倒退了三步,定靜師太卻是腳步沉穩。
“奶奶地,太久沒練,武當派功力好像還有點退步了。”
陸白心里面胡亂吐槽之時,定靜師太面色有異,用吃驚地語氣問道:“閣下是誰,這一招劍法似是我恒山派劍招。”
“師太果然好眼力。”
“在下不才,五岳劍陸白是也。”
“五岳劍?閣下好大口氣,莫非是說精通我五岳劍招劍法嗎。”
“精通不敢說,都會一點還是我還是有自信的,師太請看。”
陸白抖擻精神,將洞中所刻恒山劍法一招招使了出來,他故意使得很慢,好讓定靜師太看個清楚。
使出了四五招,便引得恒山派諸人心中大為吃驚,但見陸白每一招都包含恒山劍法精要,可變化之奇,卻比他們原本所學高明得多。
恒山本是女子門派,這劍法由陸白使出來,過于陽剛,但其中變化之精要,卻是半點不失,看得定靜師太心神激動又詫異到了極處。
“方才和他交手,這少年人內綿綿密密,雖不是我五岳劍派路數,但卻是正派內功,只是他為何會我恒山劍法,而且比之萬花劍法更加精妙。”
待陸白使完,定靜師太先忍住再讓他演練一遍的出動,問起了他師承何處。
“小子師承在江湖上寂寂無名,不過確實是五岳劍派中一門旁支,師祖于八十年前學盡了各派劍法,自號五岳劍,至今只余我一個傳人。”
“竟然有這等奇事?”
“當然是真,莫非師太認為我這劍法是自創的嗎。”
說起忽悠,陸白那是張口就來,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自己先信了,一股正派旁支隱秘傳人的氣勢蹭蹭蹭地躥了上來。
“既然同出五岳,便是正教之人,且與我們一路同行。”
恒山劍法就是硬通貨,陸白當即拜謝,跟在了恒山派最后一隊人馬之后,沿著仙霞嶺的路線行進。
快走到伏擊地點時,已經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定靜師太讓眾人暫且停下休息。
休息之時,定靜師太又問道:“此去福州,師侄所謂何事。”
陸白并未多想,直接道:“奉家師之遺命,毀去辟邪劍譜。”
大家都知道辟邪劍譜可能在福州,裝來裝去反而引人懷疑。
“這劍譜是林家之物,怎可隨意毀去。”
“師太所言極是,但家師曾言,這劍譜乃是害人之物,即便是林家子孫,得之也會禍患無窮。”
“如此說來,你已知那辟邪劍譜藏在何處。”
“這個嘛......”陸白頓了一頓,接著說道:“晚輩也不知道,去福威鏢局走上一遭,盡人事罷了。”
兩人交談之時,夾道兩側的伏擊人馬已布置妥當,遠處還有一個令狐沖,正聽得心里面疑惑:“這辟邪劍譜怎么就是害人之物了?”
他內力深厚,耳力非常人可比,其他人就聽不到陸白所言了。
這一點,陸白心里面也知道,因此半點也不怕。
“師侄既通曉我恒山失傳劍法,老尼有個不情之請。”
“師太不必多言,這劍法本就是恒山之物,在下一定毫不保留。”
“如此,那就多謝了。”
“太客氣了,咦,師太,你看那個夾道好像有人。”
陸白眉頭一皺,假裝出不太肯定的樣子,好讓這拙劣的轉折看起來圓潤一些。
定靜師太抬眼看去,并沒有發現什么,轉頭問道:“師侄可是看到魔教中人了?”
“那是不是魔教中人,晚輩不敢肯定,不過方才好像有個人影閃過。”
“我看咱們還是小心為妙,那里山道狹窄,又是一個高坡,騰挪轉移多是不便,萬一有人伏擊,于咱們大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