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水岱劉乘風發現不對,折返回來之時,水笙早已喊來了看守花鐵干的陸天抒,給自己解開穴道。
見女兒平安無事,水岱微微出了一口氣。
折騰了一夜,天色即將明了,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說話算話,便將血刀老祖的尸身焚化了。
“大哥,我看這財寶其實是吞人的惡魔,咱們不如一燒到底,將它們燒得干干凈凈?!?
劉乘風此言一出,得到了陸天抒的認同,他們察覺到了這里暗藏劇毒,不愿再有人為其而死,最終將火勢引大。
這場大火燒了半日,方才漸漸平息下來,藏于天寧寺的寶藏,也都掩埋于廢墟之下。
一個月后,朝廷派來的大軍又將它發掘了出來。
至此,這段恩怨才算徹底了結。
煙波浩渺的長江之上,一個少年將乘舟而來,到了江畔的一個碼頭。
沿著熟悉小路,陸白回到了生活了將近十六年的新家,與張氏夫婦寒暄一陣后,徑直來到了家后的小山之中。
這里建著一間小房子,是他平時閉關練武時的所在地。
將血刀秘籍拿出,陸白仔細看過,開始練起了第一幅圖。
這血刀十分邪惡,可不是說說而已,其內功法門進展雖快,但也不知不覺間會影響心性。
因為內力本就由心神引導而來,自然會對其有影響。
天底下的邪門武功,都有快而邪惡的特點,但陸白心性十分堅定,一心一意刻苦而練,并沒有用血刀秘籍中采陰補陽的邪惡法子。
因此,他的心性并未受到影響。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在荊州府事件快滿一年之時,陸白已將批紙削腐的功夫練成,就在這個階段,冥冥中他忽然感應到了一道石門。
接著一道白色光芒落下,古樸的石門再度出現在眼前。
陸白驚了一秒后,才反應過來,這些年他都快忘了石門的模樣了,以為自己穿越到此,不會再有回去的機會了。
“原來都沒注意到你這么丑?!?
吐槽了一句,陸白沒有徑直進入,因為張氏夫婦還在,似乎是感應到了他的想法,一段信息浮現在了腦海中。
這段信息告訴陸白,在他離開后,107號世界仍有會有一個張若谷,即真正的張若谷。
“那就是我的替身了,了解?!?
明白了石門的設定以后,陸白又呆了十幾日,隨后在一個夜晚,獨自起身,在院中向張氏夫婦拜別。
隨后來到小山上,將血刀秘籍拿出,一頁一頁的燒了。
“血刀老祖,你雖然是個壞人,但卻曾實實在在傳授我武功,連那枚避毒丹都是真的,你的血刀我會一直練下去的,如果有那么一種可能,你能做個好人,我們再續師徒緣分。”
祭拜過血刀老祖,陸白將血刀像腰帶一樣藏在了腰間,這血刀刀柄處有一個特制的地方,可以將刀鋒卡在其中,隨后踏入了石門之中。
【世界定位完畢,傳送通道開啟,傳送目標:233號世界?!?
眼前一黑一亮,已來到了一個充滿著市井氣息的古代城市中。
“先搞清是不是熟悉的世界?!?
陸白來到了一座熱鬧的酒樓之中,臨靠窗的位置,正坐了幾個江湖打扮的人。
“小二哥,一壺酒,兩碟小菜?!?
陸白特意坐到了這幾人旁邊,靜耳傾聽,“那劉正風結交魔教妖人,死得活該。”
一個人帶著幾分不屑的口氣說道,又聽得另一人接著道:“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左盟主下手未免太過狠辣了。”
“你知道什么,五岳劍派和魔教仇深似海,哪個見了對方都要斬草除根,劉乘風自甘墮落,當然不能留禍根?!?
飲了一口酒,陸白心中已經了然,這是笑傲江湖所在的世界。
小說開篇便是兩件大事,福威鏢局滅門慘案和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不過現在看來,已是這兩段劇情之后了。
這段時間,林平之正在華山之上,江湖上也是風平浪靜。
想到林平之,辟邪劍譜自然而然地躍上了心頭。
不過,此地乃是山西一座小城,離福州有千里之遙,但是離華山很近。
“既然如此,我且去華山走一遭?!?
思過崖上有五岳劍派的劍招和破解之法,陸白想要見識一番,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陸白離開酒樓,買了匹快馬,向西直奔關中而去。
剛過了驚蟄,天氣乍暖還寒。
一路奔波,陸白倒不覺得辛苦,但是暗藏在平靜之下的風波,卻已撲面而來。
這日行至一個叫做韋林的小鎮,見已近黃昏,陸白便到鎮上唯一的一家客店投宿。
剛一進去,心中便警覺起來。
大堂上雖只有一二十人,但其中十五人卻都身懷武功。
從他們身旁走過之時,有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停留了許久。
“看來有事要發生啊?!?
不作聲色,要了一間上房,陸白便徑直上了二樓。
“要不要把他......”
方才注意陸白的三人中,一人暗自出聲道,但十五中一個明顯是領頭之人搖頭道:“此人武功不弱,不要節外生枝。”
他話音剛落,坐在門口最近處的一人忽然低聲道:“華山派的人?!?
十五人立時都將注意力轉到了外面,見一大群人沒有投宿,繼續向東離開后,互相看了看,面露兇狠之色。
“原來是藥王廟劇情?!?
“看來來的正巧。”
客店二樓,陸白關上窗戶之后,便用起了晚飯,這時,東邊天上烏云一層層卷了過來。
霎時間天色便徹底昏暗下來,半空閃過一個霹靂,大雨嘩啦啦下起,這場春雨來得甚大甚急,一時間氣溫又下降了幾分。
陸白一身功力緩緩運轉,便將寒氣抵御了出去,用過晚飯,靜坐練功,一直到了晚上一點鐘左右,客店外突然響起馬蹄聲。
“他們動手了!”
心中一動,陸白并沒有立刻追出去,平心靜氣等待了十多分鐘后,大道上果然又響起了一大片馬蹄聲。
這一回動靜比剛才更大,陸白推開窗戶向外望去,黑暗之中,影影綽綽能看到將近三四十騎。
“應該是其他嵩山泰山和劍宗的人馬。”
“差不多了,可以去見識一下獨孤九劍?!?
陸白一手按在窗沿,翻身落到了地面之上,縱馬向著同樣的方向追去。
始終保持著一大段距離,追了將近三里地之后,陸白聽到了一絲打斗的動靜,他隨即停了下來,將快馬拴在了遠處。
展開登萍度水,一個人靜悄悄地來到了破廟之外,潛藏在一個無人注意的位置后,目光探向了廟中。
只見華山派諸人已經全部受制,那十五個江湖漢子穿著夜行衣,在與嵩山派之人你一言我一語作戲。
“辟邪劍譜是一個借口,圍攻華山派才是真實目的。”
在陸白的注視下,劇情一步步發展,寧女俠因傷落敗,從不棄正要欺辱她時,一個污泥的青年叫道且慢。
“這就是令狐沖了吧?!?
陸白看不清他模樣,但其腳步無力,正是內力全無的表現。
其實令狐沖并非真的一點內力都沒有,只不過不戒和尚和桃谷六仙注入他體內的真氣互相沖撞,讓他根本使不出內力。
“這種內傷,的確不好醫治?!?
沒有上乘的內功,這幾道真氣就無法導入正軌,終日會在丹田內沖突。
而即便有了上乘內功,比如紫霞神功,那也沒救。
因為令狐沖的內功根基已被毀去,想要以自身真氣導引其他真氣也做不到。
就算練了紫霞神功,他練出一絲真氣,就會在真氣沖突中消失,而且還會加重內傷。
如果令狐沖早就練過,根基扎實,那倒另當別論,眼下確實是只有易筋經可以為其療傷。
陸白一邊想一邊注視著廟內比武,這時從不棄已經落敗,換上了封不平,這位仁兄跟他師弟一樣,上來便狠斗劍法。
“死腦筋啊?!?
陸白忍不住吐槽,封不平雖然劍法精妙,但招招固定的要死,往上挑就不會往下刺。
反觀令狐沖,乃是跟著封不平的劍招而變化,動態打靜態,劍法上不贏才怪。
“若是換了血刀老祖,眼下的令狐沖早就劍飛人亡,哪里會打了半天,兩柄長劍一次都碰不到?!?
斗至三百余招后,封不平還是在劍法上落敗,落魄地離開了,嵩山派和其余三派之人,也紛紛告辭。
但離開之時,并未給華山派等人解開穴道,因此這前腳剛走,后腳那十五人便一擁而上。
情急之下,令狐沖引動內力,使出了破箭式,將他們眼睛全部刺瞎。
早知會如此的陸白一點也不驚訝,但方才的破箭式卻讓他心中一凜。
因為令狐沖出劍的手法很快,可以用快如閃電來形容,這么快的劍勢,陸白還從未見過。
天下武功都有心法,這獨孤九劍的心法,應當就作用在出劍之上,而林家的辟邪劍法,則作用在身法上。
“咦,那獨孤九劍加辟邪劍法會怎么樣?”
陸白搖頭一笑,將這個想法拋在了腦后,因為兩門劍法都不適合自己。
正此時,那十五人摸索著出了藥王廟,在大雨中踐踏泥濘而去。
而令狐沖因為剛才的內力激蕩,已經是連出劍的力氣都沒了,軟癱在地,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終于等到了這大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