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媽呀!”安然突然驚叫著,剎住了車,兩眼死死地盯著面前斜插過來的紅色轎車。
欲責備似的說:“你是怎么……”
后面“開的車”還沒說出口,但見一個女人打開了車窗,嘻嘻地笑著打招呼:“Hello!小少爺!近來可好?”
“天啦!二姐!”安然驚喜之中藏匿著些許失望,心中惶恐不安,目光依舊落在了二姐安佩珊的身上。
佩珊側頭斜睨著自己身后,臉色含蓄地略帶一抹微笑。
“知道有天有娘的,小子!”佩珊后面的車門開了,走下一位神態自若,衣著打扮端莊秀麗,卻又不失大氣的女人。
“媽媽!”安然兩腳發抖似的,晃動起來。
“回家吧!要等我林佳音這把老骨頭斷了才肯回去?”她輕描淡寫地說著,自然不失一股特有的威嚴。
林佳音說完又坐回車去,仿佛害怕外面的氣溫不適應自己。
“上車吧!小少爺!”佩珊輕揚睫毛,嘴角微微輕挑,故意板個鬼臉似的。
“嗯……”他悶哼著,卻沒有下車,似乎有著一絲無可奈何的抗拒。
他想掙脫母親懷抱式的生活,卻又毫無頭緒,不知道如何面對,說服。因為,這個世界寵得越嬌嫩的花朵,越經受不了陽光的暴曬與蹂躪。回想著自己離家這么多年,依舊一事無成,磕磕碰碰倒是不少,平淡無奇而有些庸俗。
這個時代創業多難??!沒有新的主題,永遠也無法得到別人的認可。
他躊躇了,猶豫不決。臉上寫滿了無奈與冷漠,眼神憂郁而黯淡無光。或許是生活的過多折磨與洗禮,摧心蝕骨似的讓他疲憊不堪。
佩珊怔了怔,目睹著他,心中微微驚訝,明白了他心中有一瓢苦水,似乎另有所屬。隨后移開目光,斜睨著他身后的男孩。
小風呆頭呆腦地微笑著,瞧著他們緊張的眸光,銳利得如一把生活鋒利的刀刃,隨時隨地都可以割傷自己。他不情愿任人宰割的樣子,那樣會十分痛苦,也許會死得更慘不忍睹。
“這男孩是誰呀?”佩珊向著小風努了努嘴,倒是隨和,嘴角流露著喜悅與微笑,頗為好感,平易近人。
“大姐!我叫小風!”他傻傻地說著,微笑也傻傻的,傻傻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
當然,傻傻的人說話也是傻傻的,做事也是傻傻……總而言之,反正一言一行都是透著傻里傻氣。
她覺得他可悲而可笑,同情的憐憫之心征服了她一個女人的慈愛與軟弱。
女人天生就是心軟的動物,慈愛更是母性的溫柔。端莊大方的氣魄,彰顯她更加的偉大與美麗!
安然知道二姐的脾性,慈愛得體,心軟,最容易過她這一關。卻無奈媽媽悍然地盯緊著,無路可退,只好硬著頭皮,怯生生地說:“他怎么辦呢?”
他說完扭頭瞧著小風,但見他凄楚迷茫的眼神可憐巴巴地瞅著自己,似乎有萬千言語,乞求,渴盼……他終于停止了擺弄手指頭,兩手按住屁股下的坐墊,跳下了摩托車,準備邁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