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深夜,脫下外套,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的,一動不動——除了自己的呼吸,其他什么聲音也沒有……
打開一瓶紅酒,緩緩倒入酒杯,酒的顏色暗紅,如血如焰,然后,輕輕的端起酒杯,血色的紅酒,進入口腔直下肚中,冷冷的醇厚之香夾雜著絲絲甘甜,一杯又一杯,雙目與腦袋迷糊,直接倒在沙發(fā)上睡著了,什么孤獨與落寞,暫時遠去——我知道,它并沒有消逝,它的根,依然在我的骨與血中生長發(fā)芽,是它喜歡侵蝕我的靈魂,還是我習慣了它的襲擾……對于它,除了以淚水來祭奠,我無能為力………在朦朧的夢中,我仿佛看見了群山與森林,牛羊落山坡,河流淌深谷,熱辣辣的陽光,在四處跳躍,哦!這是我童年的生活場景——群山之間的大涼山,大涼山這片土地,我熱愛它,也憤恨它,我熱愛它賦予我群山般堅韌的意力,也憎恨它給予我濃霧似的迷糊。大涼山,給了我靈魂,卻無法給我生活,成都,給了我生活,卻安放不了我的靈魂,我一直在矛盾、糾結(jié),慢慢的,竟迷失了自己。
第二天,是周末,我在沙發(fā)上捶頭揉眼,四周盡亮白——黑夜去了,新的一天開始,我重重地站起來,進行洗漱,再是邊吃早餐邊讀《明史》,“這個周末,好好休息,周一就培訓上班了……”
“雨!”吃著早餐,眼前一幻,莫雨的身影浮現(xiàn)在面前,她微微對我笑,她的笑如花綻放,更如春風明月,我在喃喃自語中淚目,“雨,你逝去兩年,我卻無法將你忘懷。”
“最愛我的人,雨,你已經(jīng)入我心我骨,此生,愛你太深……”我的淚如雪,落地,碎了化了,“雨,以前,你陪伴我,如今,我慢慢有了名氣,你卻不在了!”
………
………
我知道,莫雨去了,往后余生,在漫漫的歲月河中,將無人陪我渡,無論是苦是樂,是冷是暖,我都會形只單影……
“雨,我說過,一生只愛你,是的,我會的。”我的哭與笑在交纏,“哪怕是我以后名滿天下腰纏萬貫,我的心也是你的——你已逝,我卻依然愛著你………”
“開門,開門!”有人在敲門。
“誰,大清早的?”我擦了擦淚,去開了門,“張賀!”
“周末,我就過來了!”張賀坐在沙發(fā)上,點燃一根煙,“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沒有!”我嘿嘿一笑,“吃早餐了么?”
“吃了!”張賀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后慢慢吐出,一注煙霧繚繞。
“嗯。”我繼續(xù)吃著早餐。
“不錯嘛,雞蛋,面包,酸奶。”張賀看了看我的早餐。
“前兩天,我領取了點稿費,所以………”
“多少?”張賀目光猛地亮閃。
“沒多少。”我慢吞吞道,“3500塊!”
“不少了!”張賀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今天,你必須請我吃飯。”
“行,行!”
“昨天晚上,我電話里跟你說的妹子,見不見?”張賀問我。
“不見了吧!”我沉思片刻,回張賀。
“為什么?”
“不好!”我站起來,走在窗前,“我無法釋懷過往。”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莫雨,哪怕她已逝,但你要向前看啊!”張賀微微嘆息,和我肩并肩站立,目光飄向遠方。
“以前,我什么都不是,莫雨對我不離不棄,給予我陪伴、幫助,我怎能遺忘她?”我拍了拍張賀的肩膀,“我明白你的關心,謝謝!”
“我們之間就不要客套了,說什么謝謝。”
“你喝什么?咖啡,還是茶?”我打開燒水機,準備燒水。
“咖啡!”
“卡布奇諾,可以嘛?”我問張賀,咖啡,只有卡布奇諾了。
“可以!客隨主便!”
“稍等。”我打開QQ,看看有沒有未讀的郵件,“你可以看看《明史》。”
“嗯。”
“《明史》中的失誤,你知道嗎?”
“失誤?”張賀疑惑不解。
“明世宗朱厚熜在位中后期,迷信方士、尊崇道教、好長生不老之術(shù)、寵信奸臣嚴嵩,邊事廢弛、倭患加重、海禁厲行,《明史》卻評價世宗為“中材之主”。”
“是么?我看看。”
“你先看,稍后,我們討論。”
“可以,可以,咖啡好了沒?”
“馬上。”
“快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