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還痛不痛?以后小心點。”終于,戚展銘在沉默之后,僵硬地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他的心仍是冷的,即便是蘇清涼的雙腳紅腫,腳上還涂著黃白相間的膏點,他的內(nèi)心仍然沒有泛起沒有任何一絲在此時原本應(yīng)有的憐惜和心疼,他覺得自己在蘇清涼面前無謂得有點過分,好歹她也曾經(jīng)主動辭掉了工作,陪伴母親走完了她人生最后的路。他應(yīng)該對她心存感激才是。
面對戚展銘的關(guān)心,蘇清涼最初的懊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寬慰。受傷后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一次又一次帶著希望,可一次又一次換來失望。當(dāng)時她特別傷心,想起昨夜的電話,想起他一大早的反常,想象他此刻或者與某個女人在某間餐廳重逢。她甚至恨恨地勸說自己,如果真是這樣,還不如離婚算了。
現(xiàn)在看來,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臆想罷了。
她用力地點頭,不爭氣地眼淚嘩啦啦流下來,邱夏嘆了口氣,無奈地給蘇清涼遞紙巾。真是恨鐵不成鋼啊,蘇清涼怎么就變得這么沒志氣了呢?
這時,席江敲門而入,對蘇清涼說,“小蘇啊,你看展銘也來了,我得走了。”
蘇清涼眼淚濕了一臉,不忘道謝:“謝謝你啊,席江,麻煩你了。嗚……”
席江笑笑,朝戚展銘擺擺手,“展銘,那我先走了。”
“好,謝謝你。”
一直沒給過好臉色的邱夏,這時候終于揚起了笑臉,是笑給席江看的,她朝席江擠擠眉,“謝謝你了哈,席大帥哥。”
席江不大習(xí)慣一個美女在自己面前這樣活潑放肆,靦腆地笑笑,走了。邱夏也開始收拾東西,一邊對蘇清涼嘮叨:“我說老人家啊,你今天晚上就乖乖的,該吃吃該睡睡,記得不要沾水。我還得回公司把那份企劃書寫完,明天上午還得交到客戶那兒。你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記得呀。”
邱夏說話的時候,完全將戚展銘當(dāng)成了空氣。
“你快回去吧,”蘇清涼催促,“我沒事,別因為我耽誤了工作。”
邱夏心疼地在蘇清涼頭發(fā)上撓了幾下,說:“那我走了,現(xiàn)在這工作還真耽誤不得,老板太苛刻了”說著又話中帶話追加了一句,“哎,我說,是不是當(dāng)了老板的人,都特別變態(tài)啊。”
蘇清涼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她在變相罵戚展銘呢!這個邱夏,還是本性不改,嘴上不饒人。于是連忙示意她走人。蘇清涼知道,此時的邱夏,比她自己還生氣。當(dāng)時戚展銘沒接電話,她一邊傷心一邊擔(dān)心,臉上也中了招,火辣辣的,她生怕因此毀容。自己雖然不是很漂亮,但這張白晳的小臉,她還是蠻喜歡的。
于是哭著將電話打給邱夏,邱夏正在開會。她只得掛斷了電話,想來想去不知道找誰好,又不敢驚動父母,她知道,父母一旦知道了,戚展銘就要挨訓(xùn)了,她太清楚她媽那張刀子嘴了。于是索性將電話打到了席江那兒。
她本想問問戚展銘是不是和席江在一塊兒,卻得到了否認的答復(fù)。倒是細心的席江,從她的聲音中察覺到了不對勁,一追問,馬上打車去她家,當(dāng)時她正一邊流著淚一邊拿著牙膏往臉上抹,他也不知道她的做法是不是正確,于是便將她架到了醫(yī)院,以防萬一。
人還沒到醫(yī)院,邱夏又回電話過來了,說是覺得她不對勁,問她是不是有什么事。一聽她要去醫(yī)院,于是扔下工作心急火燎趕趕來了,把蘇清涼感動得一把鼻子一把淚。邱夏見陪伴著的并不是戚展銘,而是另一個帥哥,再得知戚展銘不接電話之后,當(dāng)場就發(fā)飆,直勸蘇清涼重新做選擇,離婚,再找一個。一邊說一邊對著席江比劃,這位就很不錯。面對好友的“關(guān)切”,蘇清涼只好一邊苦惱一邊苦笑,而席江,更是在一旁驚訝錯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