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過去了,蕭隨情和石平安結婚了。又一年過去了,他們的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名為蕭景。這一年,白雯整回了自己原來的模樣,她要做回真正的自己。又過去了一年,她和趙何思確定了戀愛關系,兩人當時正當紅,而趙何思早在頭一年獲封影帝,成為依影娛樂的第二位影帝。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間五年已經過去。而蕭獨景在這一年也接受了他生涯中的最后一部戲《軍神與妓》,而正是這一次讓他獲得了國際性的影帝。
這一年,他四十歲。在拿到獎杯的那一刻她的心觸動了。
這一年的七月二十一,他來到墓前,手里拿著的正是象征著國際性影帝的獎杯
“依依,我做到了。我累了,這條路我不想走了,所以我打算要休息了。你當初對我的三個愿望我已經完成了兩個,只是那最后一個,這輩子我怕是都無法完成了。”他抿著清酒,思緒回到了以前,
那一年,在無法找到艾唯依后,蕭獨景沉默了,在家中沉默了快一年。他無法忘記那一天,那刻骨銘心的一天。
石平安急促的敲門聲,他慌忙拉起蕭獨景“快跟我走,她找到了。你去見她最后一面吧!”
聽到這句話,蕭獨景瘋了一般沖出屋子······
江海市最偏僻的一家遼陽醫院,一片白色的病房中,一身體枯瘦的女人躺在那里,藥物已經無法緩解她的痛苦,
“哎--!真是可憐的人,明明那么年輕!”那剛給她換完藥的中年護士在外面須臾嘆息,艾唯依是一年多前過來的,那時候的她剛做完胸腺切除手術,那護士一直勸著她,人只要還活著就行了。可是老天卻和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不到半年,癌細胞竟再次擴散,而且是擴散到了骨髓中。已經無法治療了,只能靠藥物緩解痛苦。
現在的她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支撐著她的是對他的執念,多想再見他最后一面啊。可能他不知道我已經快不行了吧!
這時門被砰的推開,白光讓她睜不開眼,這一刻她仿佛看見了他正向她走來,她終于睜開了眼,是了,這不是恍惚,他真的來了。
“你來了!”她支撐著想要自己坐起來,可是她卻連那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支撐著自己露出那一絲笑容,看他一步步走來。
看著面前人,他幾乎已經快要認不出,
“為什么?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啊”痛苦無時無刻的都在折磨著她的身體,她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他將她扶起,摟在懷中,他的心劇烈的疼痛著,仿佛要碎掉一般。
“真好啊!還能見到你最后一面!”她感受到了他身體的顫抖,
“獨景,抱歉了不能陪著你了。”
他的身體顫抖著,發出嗚咽的聲音。
“獨景,我還有話和你說,你一定要答應我······”
“嗯!你說,我一定答應。”
“還記得當初你說過的嗎,你說你要取得影界最高的榮譽,所以哪怕沒有了我,你也要堅持走下去好嗎!”
“我答應你!”
“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吧,去看看這世界。”
“嗯,我知道,我知道!”
“最后,把我當作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忘了我吧,好嗎?”
蕭獨景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把她抱住······
“天···黑了嗎?”蒼白的嘴唇,擠出最后的笑容,
“我困了,讓我睡一會兒好嗎?”
“嗯”蕭獨景撫摸著她那已經變得枯燥的秀發,搭在肩膀上的手無力的垂下,
她睡著了······
第二天,從小屋回去后,他召開了他最后一場發布會,宣布了他歇影的消息。從此多了一位拿著相機拍遍世界各國的游者。
三十年后,
夏夜,一家四合小院內,月下一七十多的老叟靠在躺椅上,這時門被推開,一三十多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仔細看這男人與那蕭隨情和石平安有那么些相像
“來了”老叟望著那走過來的男子
“二叔,你找我。”
“你父親和母親怎么樣?”老叟問道,
“他們都挺好,只是父親的老毛病又犯了。”
“都好就行!”老叟望著天空,“起風了···”
“嗯?”男子有些疑惑,因為他并沒有感覺到有風,他看著自己的二叔,這個終身未娶的男人,“二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這東西你拿著。”老叟指了指旁邊的那份合同,
“這是我的影樓的合同,你喜歡攝影,這東西就送給你了。”
“二叔,這·······”
“不用推辭,我一輩子無子無女,你照顧了我這么多年,這是你應得的。不過給你的只是影樓,我的財產都捐出去了。”
“我知道的,以后我會把影樓三分之一的收入都捐出去的。”
“好,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天不早了,你先睡吧,我再坐一會兒。”
“嗯,那二叔你早些休息。”說完就進入了一個房間。
“今天的風真的有些大呢!你說呢”蕭獨景從懷中拿出艾唯依的照片,
“依依,我終于可以去找你了······”
他望著那滿天星辰,恍惚中,艾唯依的影子向他伸出手,仿佛在呼喊著他。他笑著,拉起那只手,這一天他終于等到了。星影中,他們依偎在一起,彼此拉著彼此的手,向星空深處走去。
夜深了,天邊的一顆流星劃過······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