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第一次和男生牽手是在大學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有一個暗戀的學長，和所有人一樣，免不了俗套。

新生開學典禮上，作為學生會會長的他站在臺上發表演講，他自信而從容，因為學校有國外的交流生，他還貼心的雙語切換發表演講。

明明是舞臺上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可那光卻像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樣，籠罩著小滿。

為了接近他，小滿不動聲色地打聽了他的行程，制造偶遇的時機，最后從某個同學的閑聊中得知，他已有女友，而且女友是學校的校花，從那之后她便沒有再制造那些偶遇。

可是好像上天特別眷顧她，在某次學校舉行的活動中，他們又有了交集。

她站在椅子上貼橫幅，他看見了便讓她下來，義正言辭地說這應該是男孩子做的事，可能是陽光透過窗戶打在他后背的光照得她睜不開眼，也可能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讓她有些驚慌失措，她下來的時候崴著腳了。

他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才讓她免于和地面的親密接觸，但是腳踝處明顯腫脹起來。他要扶她去醫務室，可能是他太過粗線條，扶她的時候直接上手拉過她的手，剛才從椅子上掉下來扶她的時候雖說也碰到手了，但那是情急之下，兩人并沒有覺得尷尬，而這次卻是這樣光明正大的拉著，小滿下意識的抽出了手。

他尷尬的笑了笑，把長袖襯衫往下拉了拉，手縮進袖子里，讓小滿扶著他的手臂，一瘸一拐地去了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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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抽出手，有些尷尬地整理了下袖子，問道：“怎么是你？”

“路過。”

“哦，如果沒什么事情，你先回去吧。”

她尷尬的時候說話沒了往日的溫順，而是別扭起來。

“哦？”顧暮辰眉毛微微上揚，饒有興致地問道：“你不回去？”

這不是問得廢話嗎？這一大早的不是剛出來，難不成是準備回去？

“我還有些事。”

“什么事？”

這人怎么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啊，一點都不懂得聽話外音嗎？

“我要去給旭兒拿衣裳。”小滿隨口扯了個謊，說完就后悔了，畢竟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條路是通往江府的。

“那下次拿吧。”顧暮辰說得輕描淡寫，“正好我聽說大哥和二哥近日要出遠門，便過來同他們聚聚，你也一同吧。”

嗯？

他這是知道了她要回江府，所以特地在這堵她？

不對呀，他不是不待見江千雪嗎？上次歸寧還分坐兩輛馬車，怎么這次還邀請她去給她哥哥踐行？

見她不說話，顧暮辰假意咳了兩聲，本想過去拉她的手去自己的馬車，但是手伸到一半就停在空中，別扭地說道：“走不走，再不走大哥和二哥要讓我罰酒了。”

說完這句話他又覺得有些矯情，畢竟罰酒這種事還特意拿出來說，實在是不像他的作風，所以不等她的回復，顧暮辰自顧自地回馬車了，剩小滿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他們到江府的時候，門外真的比上次她回來冷清了許多，不知是不是因為那些媒婆吃了閉門羹，還是人走茶總歸是要涼，偌大的宰相府在這條大街上顯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