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供養咒
- 總裁你家小保鏢掉馬了
- 恩加
- 2606字
- 2021-03-26 16:31:22
陶灼吃下最后一口米飯,又喝盡了碗中的湯,放下碗筷時,閉了閉眼,默念著什么,再抬眼時,發現黎默在看自己。
便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以為是粘有飯粒。
黎默只是定定抱著雙臂看著她,也不言語。
他已經看了她許久。
不知為何,看這丫頭吃飯時,竟然感覺到她舉手投足間有一種虔誠。
不知道是不是失憶的緣故,現在的她倒是沒了在陽臺上初見時狠厲決絕,凌厲之氣也越來越少了。
“你在看什么?”陶灼終于問出來。
“你吃完后,閉上眼睛是在做什么?”黎默探究的看她。
陶灼想了想。
好像是個習慣性動作。
“供養佛,供養法,供養僧,供養一切眾生。”陶灼脫口而出。
黎默細細想著,“好像是佛文。”
陶灼點點頭,“是《供養咒》。”
黎默瞇起眼睛,“你想起來了?”
陶灼緩緩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好像是習慣性的。應該是飯前做的,但是那時候你硬把米飯塞給我,我就忘記了。吃完了突然又想起來了。”
黎默若有所思的看著陶灼。
難道她信佛?
信佛之人會因為錢就來取人性命嗎?
黎默沒再多想,起身走到陶灼身邊,作勢要抱她。
“干嘛?”陶灼問著,手已經習慣性的搭在黎默肩上。
“回房間,睡覺。”黎默輕松的抱起陶灼,往一樓臥室走去。
“這么早?”陶灼有點訝異。
黎默眼角瞥了瞥她,“我覺得你應該多睡覺,多做夢,說不定能想起來許多事情。”
“是么?做夢就能恢復記憶嗎?”陶灼疑惑著。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黎默抱著陶灼進了臥室,陶灼認出這是她剛醒來時睡得那間。
“這不是你的臥室嗎?”
陶灼問。
“我把我的東西都搬走了,以后你就睡這間。”黎默頓了頓,“床還是那張床,你應該會習慣的。”
陶灼想起自己的血把床單染的污穢不堪,便下意識的望過去。
床果然還是那張床,不過所有被褥都已經換了新的,十分整潔。
他竟然有心做的這么細致。
黎默走到床邊,小心的把陶灼放到床上,抽身時,手上的戒指引起陶灼的注意。
那是小指的戒指,不銹鋼的材質,外層有條壓花鏈條。
一股熟悉的氣息涌上心頭。
陶灼盯著戒指,心里沒來由的不安起來。
黎默注意到陶灼的異樣,循著她的目光看向手上的戒指。
“你認識?”黎默抬了抬手,問。
陶灼想了想,終究搖了搖頭。
“你這么有錢,我以為會戴鉆石戒指。”陶灼小聲嘀咕。
黎默盯了盯小指的戒指,不作聲。
陶灼看著黎默陰郁的表情,知趣的沒有再問。
“你需要什么嗎?”
黎默看了眼空蕩蕩的床頭柜,“水?”
“不用了,我不渴。我…”
陶灼有些吞吞吐吐。
黎默俯視著她。
陶灼抬眼往上瞅了一下。
“能幫我找一下張嫂嗎,我想去衛生間。”
陶灼聲音細如蚊囈。
“張嫂不在,每天收拾完她會回家,不在這里過夜。”黎默如實說。
“這么大房子,這么多房間,她住在這里應該很方便吧?”陶灼說出心里的疑問。
黎默語氣淡漠,“我不喜歡留人在我家過夜。”
陶灼嘴角抽了抽。
“我不也是人嗎?”
陶灼指著自己。
難道自己在他眼里已經不算是人了嗎?
黎默想了想,“你是貼身保鏢,當然要24小時在我身邊。”
陶灼眨眨眼。
好吧,如果這也算是理由的話。自己這個殘疾保鏢連上廁所都費勁,還貼身保護他?
黎默俯身抱起陶灼。
“去哪兒?”陶灼感覺身子懸空,趕忙攀住黎默的肩。
這男人抱之前就不能說一聲嗎,把自己像貨物似的搬來搬去。
“不是要去廁所嗎?”
黎默邊說邊往臥室內的衛生間走去。
“額,不用麻煩了,我還是不去了。”
陶灼瞬間尷尬到極點。
黎默倒是一臉坦然,“你難道要憋一晚上嗎?”
陶灼瞅著他,這男人確實看不出猥瑣之意,不過這也著實很不好意思吧,這么私密的事情。
陶灼犯別扭時,黎默已經把她抱到衛生間了。
黎默把她放到馬桶上時,發現陶灼身子十分僵硬,整個人也很不自在的樣子。
黎默起身,打量著。
“明天找人在這里安一個扶手,可能會更方便些。”黎默在馬桶旁邊空處比劃著。
陶灼趕緊點頭,“好主意。”
“酒店每個房間也應該有這種設計,防備那些年老和行動不方便的人。”
黎默又自顧自說道。
“酒店?”
陶灼疑惑道。
“沒事。”黎默搖搖頭。“那你現在先扶我吧。”說著就走到馬桶旁,伸出一只手。
陶灼瞪圓了雙眼,看了看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
“不用了,我可以的。”陶灼邊說邊點頭,說的倒有一副奔赴戰場的決心那種感覺。
黎默挑了挑眉,“你確定?”
陶灼也挑了挑眉,眼睛圓溜溜的,看著他,“當然!”
黎默微微點頭,往衛生間外走去。
陶灼剛想松口氣,黎默突然轉過身來。
陶灼被他嚇了一跳,這口氣沒喘勻,在嗓眼里一滯,反而打起了嗝。
“怎么了,嗝…”
陶灼捂住嘴,嗝聲還是不停的傳出來。
“你記住,一定不要摔倒了,如果摔倒了一定不要摔到頭。”黎默一臉嚴肅的指著陶灼,這個坐在馬桶上打嗝的人。
“好,嗝…我知道,嗝,了。”
陶灼順著胸口,瞥了眼黎默。
都怪他。
“好了喊我。”
黎默說完,終于轉身出去,帶上了門。
陶灼這口氣松下來,剛要站起身脫褲子,不放心的又看了看門那邊,直到很久都沒有動靜,才徹底放下心來。
黎默站在衛生間門口,聽到里面斷斷續續的嗝聲,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笑。
小時候捉弄宋南嶼覺得好玩,現在捉弄起她,倒是找回了不少童年時期幼稚又單純的時光。
不多時,門里想起沖水聲。
黎默耐心的等著。
過了一會兒,陶灼輕喊,“你在嗎?”
黎默緩緩推開門,陶灼已經整理好了衣服,單腿站在那里。
臉還是有些微紅。
黎默上前抱起了她,卻站在原地,沒有動身。
“我突然想起來。”黎默看著懷里的陶灼,“你對我是不是應該有個稱呼。”
“稱呼?”陶灼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
而且是在廁所里。
“那我以前叫你什么?”
“主人。”
黎默不假思索。
“能不能,換一個?”
陶灼面露難色。
“換什么?”黎默看她這樣,又覺得好笑。
“要不然,我也叫你,少爺?”
陶灼詢問著,心里卻十分不甘心。
自己竟然是個伺候人的角色,連稱呼都不能隨心所欲。
不過現在他這么照顧自己,想必自己以前對他也是衷心無二的吧。
黎默想了想,“你應該叫我恩公吧,畢竟我救了你。”
話說出口,自己竟都覺得有些別扭。
陶灼暗暗嘖了嘖舌。
恩公?虧他想得出來。
他怎么不說叫他大王。
黎默見她不回答,好像還一臉頗有異議的樣子。
“要不然就叫先生吧。”
“先生?”
黎默點點頭,“以前教書育人的都叫被叫做先生。”
“可是你沒有教過我書啊?”
陶灼疑惑著。莫不是以前教過自己讀書識字了?
“我教你吃飯了。”黎默提醒著。
說完心里還暗自想,說不定以后還得教你刷牙洗臉之類的。
“呵呵。”陶灼皮笑肉不笑。
教她吃飯了?虧他還好意思說。
但是,先生總比恩公正常一些。
“那就叫先生吧。”
陶灼最后確定道。
雖然覺得哪里不妥,但是又實在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妥。
可能是失憶了,腦子有時候也不太好用了。
陶灼想著,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