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利用

姑娘們面面相覷，太子殿下今日脾氣怎么這么大？一位紅衣姑娘很是大膽，她親昵的挽住蕭君琮，柔聲道：“殿下，您不會真的喜歡上何將軍了吧，要真是如此，我們可就要傷心了呢～”

蕭君琮低頭，晃了好一會酒杯，才笑道：“怎么會呢，美人在側我求之不得。”話雖這么說，但眼神還是不自覺的往上飄。

不過他們在樓上不會真的……動手動腳吧，不行，蕭君琮越想越煩，身邊姑娘趁機灌了他好幾杯酒，不過他酒量極好，一瓶酒也不在話下。

姑娘們都懂眼色，看蕭君琮神色不對，識趣的不再往他身上粘。而蕭君琮也瞬間起身，推開旁邊的姑娘便上樓。

浮生樓中歌舞曼妙，撫琴展喉，卻俘獲不住蕭君琮的心。

樓上雅間的客人大多喜靜，耳邊是不是傳來嬌嗤，再不就是男歡女愛的聲音。

許遲諾給何清綰倒了杯溫水，“最近天冷，別著涼了。”

何清綰飲下，心不在焉，她最近有點累，做什么都提不起來興趣。

“聽小廝說你今日去給太后煎藥了？”許遲諾擔憂道。

何清綰捂住眼睛，霎時間浸身黑暗中，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平靜，良久她才道：“是，比起救人，還是殺人更痛快。”她享受追殺刺客的快感，享受在戰場上殺敵守護家人的感覺。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總比只有一個人活下來的孤單好。

許遲諾順著她的后背，就很順小貓似的，他輕聲道：“你看你二哥，救人不也是件很開心的事情么，伯母可是有名的神醫青嵐，她一定不希望你帶著悔恨活著，她還等著你找到她呢。”

何清綰抿唇，“可我如果能早去一點兒，如果用藥再穩妥一點兒，就不會……”她停住了，輕松道，“唉，算了，我還挺享受現在的生活的，悠哉悠哉，除了那位不依不饒的太子殿下。”

“哈哈，自己造的孽，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現在是你的人，你別辜負了我為好。”許遲諾順著她的臺階下，不在提起不快的話題。

何清綰也笑了，她豪氣道：“放心，有我一口肉，就有你一口酒！我的人誰也不能欺負了。”

許遲諾心情很復雜，對何清綰，自己總是無可奈何，想依著她吧，又怕她覺得自己太弱，想強硬些吧，又怕她有壓力，總之只要不是自己的一廂情愿，怎樣都好。

兩個人有說有笑，在雅間呆了足足半個時辰，走出來后，發現旁邊人的目光都不一樣了。哦，在他們看來，兩個斷袖在房間里能干嘛呢，當然是醬醬釀釀了。

不過等他們下樓之后，蕭君琮已經離開了，何清綰還奇怪著呢，今天浮生樓的花魁還未登場，人怎么就走啦？

也罷，走了更好，沒有了煩人精。

其實在浮生樓對面的茶樓中，蕭君琮神色清冷地思索，他方才并不是有意偷聽，只是一到門口便聽到了青嵐的名諱。

青嵐竟是……何清綰的母親？雖然都說何夫人已死，但何清綰一直沒放棄尋找，如果一直跟著她，保不齊會有線索，加以利用，太后的病說不定真的會有好轉。

只有他知道，太后久治不好的不是病，而是毒，天下能解開此毒的，恐怕只有羌族人，但羌族已滅，只能尋找世間神醫。

這樣，還真得把何清綰留在身邊了……

過兩日便是皇室狩獵，御前侍衛一直在忙乎狩獵場的事情，何清綰苦惱了，這蕭君琮不知道發了什么瘋，非要讓她住在東宮。

說是離狩獵場近，省的跑來跑去怪費事的。但誰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啊！何清綰在狩獵場把守了一天，等到酉時換班才回房休息。

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四皇子和六皇子，這兩位都是蕭君琮的親兄弟，也是皇宮中同蕭君琮關系最好的人。

四皇子蕭秋，善用兵法，素有“紙上談兵”一說，他表面看著很是和氣，身上穿著并無大富大貴，面善的很。

六皇子蕭呈，年僅十五，臉上還有些許稚氣，但神色冷漠，活生生一個大人的既視感。

蕭秋朝她打招呼，“何將軍，久仰大名，如今一見，果然氣宇軒昂。”

“這就是三哥看上的男人？嗯，比那些鶯鶯燕燕的女人好多了。”蕭呈上下打量，冷面贊嘆道。

何清綰嘴角抽搐，實在無言以對。好在自己女扮男裝手法嫻熟，這么多年也沒人認出來。她行禮道：“參見四皇子，六皇子。”

蕭秋擺擺手，“不必見外，你是來找四哥的吧，一起進去？”

“不、我不是……”何清綰否認，還沒說完，便被蕭呈的小手拉著往前走。

不情不愿的進入蕭君琮的書房，何清綰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的回家，至少回到她的房間也好啊！

蕭君琮顯然沒料到何清綰會同其他兩個兄弟一起來，既然不請自來，那怪不得他了。

“清綰來了啊，快上好酒。”蕭君琮吩咐道。

蕭秋輕嘆，“什么時候給我喝六弟上過好酒？你未免太偏心了些。”

所謂好酒，是蕭君琮珍藏多年的醉人釀，蕭秋扭頭笑道：“多謝何將軍，我和六弟有口福了。”

何清綰叫苦不迭，偏偏要裝成恭敬的模樣。

酒杯奉上，頓時香氣彌漫，整個書房全是醉人釀的味道。醇香撲鼻，確實好酒。

蕭秋小酌一口，果然是珍藏多年，好喝，品酒過程中，還不忘商議要事，“今年狩獵范圍又大了不少，剛好何將軍在，不妨給我們透個底，哪里獵物多？”

“是啊，每年狩獵最多的人都能得到一件御賜寶物，清綰，你給我透個底，我把贏來的寶貝送給你啊。”

何清綰主動疏遠，“謝殿下，但我不喜歡這些東西，您還是自己留著比較好。”

蕭君琮晃著酒杯，“偏不，來，喝酒。”

何清綰又道：“南面冰雪少。”

此話一出，便是南邊獵物多的意思，蕭秋心領神會，笑了笑。

蕭君琮仗著自己是太子，灌了何清綰好幾杯酒，看著人醉了，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