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鳶將洛傾塵救下，憤怒地看向太虛七劍。
“無論如何，她都是你們的師姐，何必下如此重的手。”
太虛七劍難得在赤鳶臉上見到神色的變化，也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
可，那又如何呢？
“今日就清理門戶，好好教訓一下你們這群孽徒。”赤鳶目光一凝，周圍的軒轅劍瞬間結成劍陣，向太虛七劍攻去。
被突兀困在陣中的七劍疲于應付，他們最強的手段無過于程凌霜的太虛劍神，憑著赤鳶毫無抵抗之力，便用在了洛傾塵身上。
可現在，赤鳶的力量貌似恢復了，而發動第三次太虛劍神的消耗，程凌霜承受不起。
更何況，若是知道赤鳶實力依舊，他們根本不會動手。
看著曾經的七個徒弟，赤鳶搖了搖頭，太虛之握佩在手中，縱身向前。
第一個被找上的是蘇湄，赤鳶知道，她才是這件事的策劃者。
“寸勁，云嵐！”
蕩開軒轅劍陣的攻擊，蘇湄剛收力，根本來不及防御，赤鳶選擇的攻擊時機近乎完美。
“師姐！”馬非馬見蘇湄抵擋不了赤鳶的攻擊，也不管劍陣的攻擊，強行脫身，試圖為她擋下這一招。
結果便是，馬非馬被一掌擊飛，撞上了遠處的閣樓，失去了戰斗能力。
赤鳶沒有留手，幾個孽徒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碰了她的底線。
其余幾人見狀，也知道赤鳶是想逐個擊破，便紛紛用盡全力擺脫軒轅劍陣，試圖匯合在一起。
但這不畢竟是一時之功，他們手中的軒轅劍也不過是這劍陣中普普通通的一把罷了。
“馬彥卿，行事素來狂悖，不循常理，但記住，萬事皆要循人理。”
看了眼遠處掙扎著嘗試站起的馬非馬，赤鳶丟下一句話，接著攻向蘇湄。
蘇湄招架了幾招，隨后便被赤鳶一巴掌扇落在地面。
“要殺要剮，師傅請便吧。”感受著臉龐火辣辣的疼痛，蘇湄依舊平靜，“但我想知道，既然您的力量依舊，為何那時還要假裝不敵。”
“還是說......”蘇湄語氣一頓，隨即暴起，手中的無雙劍全力向赤鳶刺去。
連同夾攻的，還有擺脫軒轅劍陣的程凌霜。
赤鳶向上一躍，躲過這一擊，借用落地時的力道打出一式寸勁亂雷。
程凌霜橫劍一抵，蘇湄躍起而刺，化解赤鳶的攻勢。
林朝雨連同江婉兮江婉如姐妹也相繼攻來，也是，畢竟他們都有相當的實力，單憑一個軒轅劍陣根本困不了多久。
赤鳶嘆了口氣，她必須速戰速決——大徒弟洛傾塵的性命危在旦夕。
掌心匯聚起崩壞能，太虛之握的功率也運轉到極致，瘋狂汲取外界的崩壞能。
“太虛劍神！”
“大家一起吧。”感受著赤鳶掌中毀天滅地的威勢，林朝雨喊道。
遠處的馬非馬也強撐著趕了過來，太虛七劍聚在一起，各自使出最強的招式。
太虛山下的村民只見兩顆流星相撞，散成漫天火光，是仙人羽化了嗎？
一招過后，赤鳶漂浮在半空中，太虛七劍躺了一地。
“我不知你們為何要弒師，平心而論，我做到了一個師傅應做的，未曾有負你們。”
赤鳶緩緩落地，看著周圍的孽徒，又猜測道：“還是說，你們的行為是崩壞意志致使的。”
“何為崩壞意志？”面對赤鳶的疑惑，蘇湄冷笑著答，“師傅，您不用編纂一些東西來欺騙我們，我們失敗了，怎么處置，悉聽尊便。”
“瓦剌一行，您殺害了我的父母，我居然要拜仇人為師，呵呵，何其諷刺的事。”蘇湄繼續說著，她不知道赤鳶是真傻還是假傻。
“不光是我，除卻馬師弟的父母，我們的父母不都是您親手殺害的？”蘇湄又問，這也是他們七人要聯合起來的原因。
【除馬非馬外，其余六個弟子的父母都曾走火入魔，化成妖魔，為赤鳶所除。】
所謂走火入魔，便是被崩壞能侵蝕，死士化。
“.....”赤鳶不再言語，蘇湄說的可能是真的。
但為了對抗崩壞，犧牲總無法避免的，不合時宜的憐憫，只會招致更可怕的后果。
如果說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隨手一揮，七個徒弟毫無抵抗之力，從一處斷崖掉下山去。
“好自為之。”
……
太虛城中，赤鳶望著維生艙中的洛傾塵，竟有些不知所措。
五萬多年來，還沒有一個人這么對她。
“傻姑娘。”素手撫著洛傾塵的臉頰，赤鳶難以察覺地笑了笑，“你可真傻。”
“師…師傅？”
許是洛傾塵有感，嘴里微聲囈語著。
替洛傾塵理了理耳邊的垂發，赤鳶笑容不改，心中只覺有種暖暖的柔和感。
不同于凱文的袍澤、蒼玄丹朱的陪伴，眼前這人可是為她豁出性命的。
豁出性命也只是為了救自己。
這可能就是話本里所描述的，舉世皆敵卻有依賴的歸屬之感？
太虛山上，洛傾塵總跟她開玩笑，活潑的很，讓一貫喜靜的她甚至有些煩躁。
下山游歷之時，洛傾塵總要給她找一些俗世的打趣之物，就算她反復強調不在乎這些，可她卻行為依舊。
洛傾塵的意識中。
“為何明知是死，卻還要回來？”
四目相對，赤鳶望著洛傾塵，洛傾塵也在望著她。
“要說實話嗎？”
一向跳脫的洛傾塵有些扭捏，甚至羞紅了臉。
“當然，此間緣由于我來說……”
赤鳶還沒說完，洛傾塵突然吻了下她的唇。
隨后立刻便跑開，背對著赤鳶大聲說道：“我…我喜歡師傅……！”
雖然只有一瞬，但赤鳶還在愣神，臉頰上感覺熱熱的。
良久，赤鳶走到洛傾塵身后。
又沉默了半天，才開口道：“那個，你的傷很重，需要沉睡好久，這段時間…嗯…只能有我來陪你了。”
提心吊膽了半天的洛傾塵聽到這，重重地舒了口氣。
她知道這是羽渡塵的分身，這里更是自己的意識空間，不然也不敢這么大膽。
“咳。”干咳了一聲緩解自己的尷尬，洛傾塵轉過身，看著赤鳶，有些心虛地笑了笑。
上仙應該不知道吧？不知道吧？肯定不知道的吧！
外界，赤鳶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
題外話：
（你好，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