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琪亞娜送回屋內，符華拿著一床被子又回到院子的石亭。
給洛傾塵蓋上被子，符華俯下身子，又將她的睡姿擺正，以免睡著的時候摔在地上。
“回屋吧，明天還要趕路。”
自言自語了一句，符華轉過身，打算回屋休息。
“留下，留下。”
腦子里一直有一個聲音讓她留下，符華搖了搖頭，將這當成自己乏困的幻聽。
“喂，我讓你留下啊！”
那聲音仿佛生氣了，在符華的意識里喊了一句。
“你是誰？”
符華這才確定是自己意識里有個聲音，隨即問道。
“呵，我是誰？我是你，意識里的另一個你。”那聲音笑著說道。
符華卻搖了搖頭，說道：“不，你不是。”
一枚羽渡塵漂浮在半空中，符華伸出手，將些許崩壞能注入其中。
羽渡塵的意識空間里。
符華看著眼前的光團，沉默不語。
“我為什么不是你，我誕生在你的意識當中，就是另一個你，只不過是你一時無法接受。”
符華又拿出洛傾塵還給自己的羽渡塵，發現它已經是一枚黑羽了。
“看，這就是我誕生的證明，不是嗎？”那光團又道。
“我不知道你從哪來，但你絕對不是我的另一個意識。”符華說道。
“切，隨便你怎么認為，但我自羽渡塵中誕生，這點是你無法否認的。”
光團動了動，繼續說道：“羽渡塵中封存了你的記憶，每個羽渡塵都是你的個體之一。”
“而我卻有了自己的意識，自己的個體卻有了獨立的意識，這讓你不敢承認，不敢承認我的身份。”
符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光團。
畢竟是從上紀元走過來的人，符華已經對這個光團的身份有了猜測。
良久，她才開口說道：“或許你說的是真的吧。”
“哼哼，看來你也不是那么死板小氣嘛~”一聽這話，光團立馬變了語氣。
“不過你還是一個老古董，誰讓我剛剛勸了你那么久，你才承認。”
“老古董~老古董~”
符華沒有再理會她，她退出了羽渡塵的意識空間，負著手，靜默在原地。
手心里是蘊含太虛劍神的一擊。
許是符華沒有離開的原因，沒一會腦海里又傳出聲音：“留下來陪她吧。”
“好。”
符華答應了，低身坐在洛傾塵一旁。
手心里的崩壞能消散，符華幫洛傾塵理了理被子。
“我跟你說啊，我陪了她五百年，可舍不得她一個人睡在外面。”
羽渡塵自顧自地說道：“五百年的時間里就我們兩個人，你猜猜我們會做些什么？”
符華還是沒說話，明顯對這個不感興趣。
“你這人真無聊。”
聽著腦海里嫌棄的語氣，符華又有些頭疼。
以后不會每天都要這樣吧。
羽渡塵沉默了半天后，符華才開口問道：“我有個問題。”
“嗯，你說你說。”
“作為另一個我，你是什么時候有了自己的意識呢？”
羽渡塵略微一思索，便說道：“應該是奧托在給她植入律者核心的時候。”
“當時我也在幫她抵御崩壞的侵蝕，羽渡塵能量耗盡的時候我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識。”
“那你為什么現在才表達出來呢？”符華又問道。
剛剛羽渡塵說的和她的猜測差不多，莫非……
“你不知道吧，這個可有意思了。”羽渡塵邊說著，邊脫離符華飛了出來。
“待在羽渡塵里看外界的東西，就跟看電影一樣，特別有意思。”
“而且你不覺得這樣觀察下去很有意思嗎？”
看著眼前飄來飄去的黑羽，符華嘆了口氣，伸出手，說道：“先回來吧，羽渡塵離體后失去崩壞能供給的話，結果你應該比我清楚。”
“且，老古董，兇什么兇，回來就回來。”
手心里的黑羽很熾熱，符華都有些拿不住。
符華沉吟道：“既然有了自己的意識，那也應該有自己的名字。”
“以后你就叫小識吧。”
“好耶！”羽渡塵的聲音很興奮，緊接著說道：“另外，我有個要求，我不要跟著你這個老古董。我要回到她身邊。”
面對羽渡塵的要求，符華沒說什么，只是看了洛傾塵許久。
朦朧的月光漫散在少女的臉上，多了一份靜謐的美；微風時不時吹起她的碎發，未若柳絮因風起。
“等傾塵睡醒，你問她吧。”
“好。”
破曉時分，洛傾塵醒了過來。
倒不是她睡夠了，而是下面的木欄硌的她脖子疼。
剛睜開眼睛，洛傾塵就看到自家師傅正坐在自己旁邊，趴著睡著了。
真的假的？師傅昨晚就在這里睡的？
洛傾塵輕輕地翻了個身從欄桿上下來，順手將被子卷了起來。
她還不想吵醒師傅。
但符華還是醒了，就算再輕微的動作她也能察覺到。
“師…師傅，你昨晚就在這看著我呢？”
洛傾塵磕磕絆絆說道，自家師傅這般的照顧屬實讓她受寵若驚。
“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太好。”符華站起身，并沒有說出羽渡塵的事情。
并不是她不想說，而是羽渡塵里的那位，還在睡覺。
“把被子收回去，沒睡醒的話，可以回屋再睡一會。”
符華交代了一句，之后便要回屋洗漱，
“師傅，那我今天是不是不用晨練了？”洛傾塵問道，從太虛山上居住的每一天早上都要被師傅拉起來鍛煉。
“嗯。”符華點了點頭，自家這個徒弟除了喜歡偷懶以外，也沒什么大的缺點。
“好耶！師傅萬歲≧▽≦”
洛傾塵又回去睡了，回籠覺什么的絕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
這一覺直接睡到快中午，連琪亞娜都醒了，洛傾塵還在睡。
倒也不是睡，只不過洛傾塵很貪戀這種閑適溫暖的感覺。
“大懶蟲，起床了，說好今天要去圣芙蕾雅學園的。”琪亞娜拽起洛傾塵的被子，而后者就像沾了膏藥般死貼著不松開。
“松手…讓我再睡一會。”
“早睡晚起身體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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