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田,卒!
雖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馬有田倒斃當場,死不瞑目。
而馬有田的這大舅哥捅死了馬有田后,施施然地進了馬家的院子,找到了他妹妹的尸體。
然后,他就直接將他妹妹的尸體背了起來,也不管馬老大哥幾個,直接就離開了靠山村。
“大舅!”
馬老大帶著兄弟幾個,跪在村口,向著他大舅一行人離去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到這一刻,馬老大已然明白,他們跟外祖一家那邊算是斷親了。
柳大豐嘆了口氣,主動幫忙,幫著馬老大他們兄弟把馬有田給葬了。
事情最初是因為馬老三和李老五心生歹意,想要謀害姜黎,可現在,這發展完全偏離了既定的軌道。
兩條人命!
一個家,毀了!
村里人原本是為姜家抱不平的,可如今,因著馬家的悲劇,村里人竟是把這一切罪過放到了姜家的身上。
“是非不分啊!”
姜鑫嘆了口氣,望向旁邊坐著的宋氏,道,“娘子,咱們可能不能繼續住在靠山村了。”
原本姜鑫還覺得他們住到這靠山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現在,他恍然意識到,沒有宗族維持秩序的村子,固然有其優點,但缺點也是很大,那就是沒有秩序,是非不分。
“我聽相公的!”
宋氏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跟姜鑫唱反調。
再者,她并不在意住在哪兒。反正不管住哪兒,都是一樣的。
只是如今已經是入冬,這個時候要搬走,并不是很方便。
畢竟過冬的柴火堆在這里,人可以搬走,難道這柴火也要跟著搬走?還有他們在靠山村這邊還買了地的。
就算是要搬走,也得等開春,天氣暖和了。
姜鑫跟宋氏談過的第二天,柳大豐就找了來,跟他商議私塾學堂重新開課的事情。
“村正,你覺得我現在還能開課么?”
姜鑫瞅了柳大豐一眼。
“馬家老三和李家老四,都沒有受到懲罰。”
“只是因為馬有田殺了他婆娘,馬有田又被他大舅哥捅死,村里人就認為是我害了馬家兩口子的性命,你覺得這事兒合理么?”
合理么?
那肯定是不合理的。
柳大豐作為村正,自然知道這事兒不對。
但問題是,他沒有辦法。
村里人私下里說話,心里咋想,別說他一個小小的村正,就算是縣太爺,甚至是皇帝來了,也都沒轍。
“姜秀才,我知道這事兒是你家閨女受了委屈,后來這情況,對你也不公平。”
“只是,村里都是些大老粗,大字不識一個,道理也不懂。”
“你是秀才公,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呢?”
“我聽人說,宰相肚里能撐船!”
“村正,我不是宰相!”
姜鑫冷冷開口,“我肚子也不大,我呢,只想要一個公道。”
“還有,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馬家就不說了,李家也沒有個說法。”
“如今,村里不去怪責做壞事的人,反倒怪起我來。”
“我若繼續開課教書,我怕教出一群白眼狼!”
在這個事情上,姜鑫是相當的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