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沂開始和姜悅說話。
“你多大了?”
姜悅笑了一下回答說:“十八。”
“十八,多美的年紀,正年輕。”
許沂頓了一下又說。
“阿煜年輕的時候受了不少苦。”
姜悅抬頭眼睛一下有神,她說:“他小時候過的不好嗎?”
許沂笑了笑,說:“我們家條件,不允許他過得不好。”姜悅想了一下剛才問的問題,完全毫無意義甚至有點尷尬。
許沂默默的仔細端詳姜悅,她自打看見姜悅對阿煜的第一個眼神,心里就有數了,姜悅看向阿煜的眼神就像粉紅色的花海,浪漫而堅定。這種眼神很熟悉,自己曾經也有過,只不過那片花海被主人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姜悅一直在發(fā)呆,她安安靜靜得看上去就是個乖乖女,許沂嘴上不說,但心里很喜歡她,慢慢放下戒備之后她和姜悅說了句關于許煜的話:“但是阿煜比較不著家,小時候總在外面惹事。”姜悅很快回過神,眨著眼睛認真的看著許沂講話。
她說完這句就不再說許煜的事兒了,突然許沂的手機震動,是電話,她看了一眼來電的備注。“秦勛。”許沂有一絲不耐煩,按了一下靜音鍵企圖掛掉,剛拒接,電話就又來了。姜悅注意到了,就很自然的語氣說:“是朋友嗎?可能他有點急事。”
許沂看了看手機,這會她的笑已經有點不自然,她對姜悅說:“可能是有什么急事,那我,就先去看看他了。你自己在這好好休息,等會喊一個你的小同學來照顧你,我先去忙有空就過來。有事可以直接打阿煜的電話,我和他會過來一個。”
姜悅笑著點點頭說:“謝謝姐姐了。”
許沂說完就走了出去。
每聲姐姐姜悅喊的語氣都極輕,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姜悅一個人度過了很枯燥的半個下午。
午睡剛醒沒多久,周曉函就來了。
“我的悅悅~”
姜悅聽到這句話立馬抬頭看,周曉函一只手扒著門,露出一個聰明的腦袋瓜。“我來啦~”
姜悅很驚喜:“你不是去上課了嗎?”
“這不是不放心你嘛,就翹課啦,等你好了還要勞煩你給我補補嘍。”周曉函一邊說著一邊向姜悅走來。
姜悅嘴角上揚,笑的很甜說話很溫柔,眼睛微微彎起像一對月亮,回周曉函說:“那這次算你免費。”
“還打算收我錢呢?”周曉函走進的看著姜悅說。
姜悅笑著搖搖頭。
周曉函說話很俏皮,姜悅看見她立馬心情好轉,露出笑顏。
“怎么樣了?”周曉函問道。
“沒有啊,許煜很早就去忙了,姐姐剛走。”姜悅認真的匯報來往情況。
周曉函用自己的拳頭輕輕砸了砸自己的頭說:“大姐,我問的是你的身體。”
姜悅突然一下臉有一點紅。說:“我沒事兒了,不嚴重。”
“給你發(fā)的短信你看到了沒有!”
姜悅無奈的說:“看到啦,丘比特之星。”
“你穿的衣服是許煜買的啊?”周曉函打量了一下姜悅。
“嗯。”
“他這是在童裝店里買的吧?哈哈哈哈哈哈,看著就是個良家婦女啊。”周曉函有些嘲笑的語氣。
“不好看嗎?”姜悅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發(fā)出了這個疑問。
“好看,咋不好看呢,畢竟咱家悅悅顏值在線呢,必須什么都好看。”周曉函很愛開玩笑,但是這也是實話。姜悅只是笑笑并不作聲。
周曉函裝模作樣得對姜悅進行了一場無實物表演,她把兩個手豎著握起,說:“那么親愛的姜小姐,我來采訪您一個問題,當您看到許煜是什么樣的感覺呢?”
姜悅一開始臉上擺滿了問號,聽周曉函說完之后,她把周曉函的手往自己嘴邊拉一點,仿佛是在拿麥克風。
“看到他的時候心里很激動,一瞬間像是心被吊了起來,然后就是持續(xù)的心臟速率加快。”姜悅習慣性的陪著她鬧。
“哈哈哈哈哈學霸的語言表達能力,像我們這種學習一般般的都只會說,我的心跳的好快!我好喜歡他!”周曉函干脆把手收了起來,無實物表演落幕。
周曉函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她也不避諱,在姜悅身邊就接起了電話。“誒,是的是的……”
姜悅看了一眼周曉函的手機,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拿起床邊自己的手機,打開里面的備忘錄。正在輸入幾句話。
周曉函的電話結束的很快,她湊近姜悅,看姜悅在寫什么,她看見屏幕上的三行字,念了出來。
“九月二十日,受傷住院,許煜繳費。
欠許煜醫(yī)藥費用。
……和買衣服費用。”
“哇悅悅,你也太實誠了吧,許煜說讓你還錢了嗎?”
姜悅搖搖頭。
“那你還弄這個干什么?真還錢?”
“現在沒有能力,以后再還。”
“哎,果然是情商高,都記得還錢,看來做人這件事是個技術活。”周曉函在調侃姜悅。
其實姜悅心里清楚,這些可以借自己網上無法支付的理由見到許煜。既能見到許煜,又讓心里過得去,符合這兩個條件的在姜悅心里都是不二選擇。
“你什么時候回學校?”姜悅抬頭問。
周曉函說:“現在就可以,怎么了?這就嫌棄我了?”
姜悅笑了笑說:“我的意思是,有空的話去宿舍幫我拿一下電腦。”
“啊,學習是吧。我現在回去拿吧,正好買點吃的。”周曉函說完就起身。
姜悅說:“溫馨提示,你好像“不能吃涼的哦。”
周曉函聽到這句話,身體突然石化了一樣,突然開口:“你怎么不早說啊,我都忘了,剛準備去買巧樂茲呢!”這句話語氣里就透露著絕望和悲傷。
“那現在記住了,不能吃,不然下次你不許喊疼。”姜悅假裝很正經的說,其實她已經憋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行了行了,我去學校了。人生好難,做人好難,做女人更難。”周曉函擺了擺手,失意再見。
姜悅躺著看班級群里輔導員發(fā)的文件。
許煜開著車打算去顧瓊宇應酬的飯店。
手機來電,他瞟了一眼是林鵬南的。
“喂,老大。”林鵬南口吻略顯急促。
“有事了?”
“當然有啊,今天宇哥碰見幾個老板,全是能合作的,我跟他就一起過來應酬了,然后在一個飯局上…”林鵬南剛說完飯局上三個字,就被許煜打斷。
“前面的我知道,說重點。”
“宇哥胃病犯了,剛把那幾個老板送走,宇哥就吐血了,我倆都沒開車,這兒也攔不到車。你過來一趟接一下?”
許煜聽完有些著急,干脆利落的回答:“行。”
說完他掛斷電話,車速提快,直奔目的地。
顧瓊宇一直有慢性胃炎,但是很少犯,這次的飯局喝的實在有些多,他兩眼發(fā)黑,胃里一陣惡心和刺痛,又吐出了血,身上還有刺鼻的酒味。
林鵬南很著急,走在路邊不斷的搜尋來往的車輛有沒有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