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的會議上,肥波的口頭教育讓葉正無地自容。所有人的眼光,如同探照燈一樣打在葉正身上,讓人很不自在。
幾個小時的批評,讓葉正很是惱怒。
變本加厲的肥波:“一個月一單沒成!整個組就你墊底,……下個月不用來了。”
老劉是公司有名的老油條,時常調(diào)侃公司里的女同事。看著自己的好兄弟面臨此狀,挺身而出。憑著自己在公司的赫赫戰(zhàn)功,老員工的姿態(tài),笑呵呵地拉著肥波走到一旁。
和氣地說:“是我沒帶好他,下次一定讓他準時完成任務(wù),要不讓他留下來,……那就連我也一起辭。”
肥波也板著個臉,焦慮兩難地說:“老劉啊!這貨啥都干不好,你保他干嘛?”
老劉帶有底氣的說:“一句話,行不行?”
肥波咂咂嘴,再次回到他專屬的位置:“嗯哼~,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考慮,我決定!葉正……”
“等一下。”眼球跟隨聲音的發(fā)源處指向葉正,有底氣的葉正開口道:“我跟你打個賭,贏了我留下,你還得給我道歉。輸了我立馬走人。”
肥波被葉正弄的哭笑不得,絲毫沒把這個不堪一擊的弱者放眼里。滿口答應(yīng):“好!你想怎么賭?”
差異的眼光打量著這個弱雞冠名的葉正,不敢插嘴的老劉,也目瞪口呆的看著葉正,心里已經(jīng)問候他祖宗十八代好幾遍了。
看著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葉正,繼續(xù)說:“一個月,我只要一個月的時間,圓滿完成任務(wù)。得顧客好評,……輸了我走人。”
“好!”滿口答應(yīng)的肥波,露出笑容,一副像是勝券在握的樣子。
刺眼的陽光打在鋪滿灰塵的花朵上,下水道的氣味刺激著鼻孔。
老劉抽著悶煙:“你TM的腦子有病吧!我都已經(jīng)跟他說好了的,非得去整這一出”做錯事的葉正唯唯諾諾的看著老劉,任由他責怪自己。
葉正抱怨地說:“我這不是氣不過嘛!輸了——要走走!贏了——打他臉。”似乎沉溺在幻想里的他,眼睛笑成月牙。氣慘了的老劉嘴里一直叨叨。
瞟了一眼,越罵越來氣的老劉:“你咋不去死?”
聽見這話,葉正立馬扔掉了他手里的煙,痞痞地說:“多抽點煙,可勁兒抽!埋哪兒我都想好了,——嘿嘿!”
在葉正心里,早就將老劉如同家人一般擱在心底。七歲時就沒了雙親,是爺爺把他一手帶大。前幾年,最親的爺爺也離開了他。至此,不愿敞開胸懷面對任何人的葉正,除了老劉,成了他唯一值得相信的人,也就沒誰能讓他所惦念的了。
太陽的絢爛,喚醒了窗臺上的花兒。
屋子里,整裝待發(fā)的王鯉,走到門前,下意識的看了下墻上的鐘表,10點41分。吱呀一聲門開了,坐在門口的葉正聞訊立即站了起來。
微笑地說:“你好。”
也許是對工作的態(tài)度,葉正習(xí)慣的見人就伸手示好。
撓撓頭帶著些許羞澀的他,臉掛笑容。他自然不會說,你好!我就是昨晚你罵的那個“臭流氓”。
陌生而又不失風(fēng)度的交流,讓兩人很快就了解了身份。
葉正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是紅柚幫扶公司的員工,葉正。這是你寫給我司的求助信,你核對一下,簽個字就行了。”
王鯉微笑地說“不用看了,我相信你!”
話音剛落,葉正心底有些發(fā)顫,原本與老劉商量好的,在了解自己的幫扶對象是個看不見的殘疾人時,就決定騙她簽字,完事立馬走人。
在他腦海里,所認識的同事中大多都這樣干過。坑蒙拐騙的招兒,無所不用其極,誰讓這份工作有它復(fù)雜多變的獨特之處呢?
有些緊張的葉正,聽她這樣一說,內(nèi)心開始動蕩要不要這樣做?
平靜的王鯉將信遞給葉正:“給,你拿好。”
如同小鹿亂撞的葉正,雙手接了過來。注視了一會,沒有將信放在原來的文件夾里,而是放在公文包的另一處。
臉上浮起笑容的葉正:“好了,現(xiàn)在我們開始正式實施你的第一個愿望,“看花燈。”
高興的王鯉笑的很美,歡喜地她答應(yīng):“好。”
很快在葉正的安排下,兩人坐著出租車來到了目的地。看著無邊的人海,嘈雜的聲音興奮至極。
拉著王鯉衣角慢慢駛?cè)肴撕#瑯泛呛堑娜~正說:“等一下,帶上這個就完美了。”
替她戴好面具,兩人又開始在人群里游蕩。
被熱鬧的氣氛圍繞的兩人,舉止溫文爾雅,使旁人觀后投來一股慕之深、恨之切的眼色,讓葉正有些汗顏。
劃燃一根火柴,點燃燈芯,看著王鯉輕輕將花燈放入水面。凝望著隨流水遠去花燈,一邊給王鯉將述著老掉牙的笑話。
突然,精致的花燈,被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用石頭擊起的浪花澆滅,一縷青煙什空,便沒了光芒。
看見這一幕的葉正,憤怒的跑去河對岸,站在那男人面前。責怪地說:“喂!你憑什么打翻我的花燈?……”
男人身后站著兩名粗獷的保鏢,懷里還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財大氣粗的男人,邁著張狂的步伐走到葉正面前,濃烈的香水味涌入鼻中,葉正皺眉:“跟你說話聽不見嗎?”
那男人一笑,揮手一拳打在葉正面門,痛苦難堪的他,也毫不示弱的沖了上去,還給了他一拳。
兩人扭打成團,正要出手的兩個保鏢,被那西裝男人喝止住了。看著他慢慢挽起袖子,扭了扭頭,顯示出自己很能打的樣子。幾個回合之后,男人發(fā)現(xiàn)戴在手腕上的手表,成了地上的碎片殘渣。
憤怒的男人示意兩個保鏢出手,看了眼地上的手表說:“給我好好收拾他,往死里打。”
招架不住的葉正被打的鼻青臉腫,衣服上也染滿了血澤。
瞄了眼,摟著情婦的西裝男人,兩人暢懷大笑,似乎很享受這種以強持弱獲得的快感。
人群慢慢聚集,圍觀著這血腥的場面,卻沒一人敢上前阻止。看著快支撐不住的葉正,翻了翻白眼。
突然有個聲音喊道:“警察來了,警察來了,快走!”
面容失色的男人,松開了懷里的情婦,喝止住了正大顯身手的兩個保鏢。走到葉正面前,揪著他頭發(fā)說:“臭小子,這事——還沒完!”
說完四人就慢慢消失在人海中,吐了口帶有血痰的葉正,慢慢站了起來,圍觀的群眾紛紛上前遞上紙巾,同情關(guān)心道:“你沒事吧?要不去醫(yī)院看看?”
葉正搖搖頭,拒絕了一位老大娘的關(guān)心,聽她解釋說:“打你的那個男人是這里有名的惡人,仗著是市長的兒子,胡作非為,……他叫楊肖。”
擦掉嘴邊殘留的血液,葉正一瘸一拐向王鯉走去。
散去的人群,只留下一地的血澤和打斗的痕跡。
拍散停留在衣服上的灰塵,輕揉著傷痕,葉正心底暗暗發(fā)誓,“今日事,百倍還!”
看著文雅平靜的王鯉,葉正緩緩坐下,試圖不發(fā)出呻吟,可傷痕的痛苦讓他難以忍受。
察覺不對勁的王鯉,緊張用雙手在空中撫摸著,很驚訝地問:“你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