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學針灸

在村口剛下車，潘滿滿和莊硯迎面碰上了幾個說著話的嬸子，她們剛相攜送家里的孩子去隔壁村上學回來，昨兒個那事鬧得挺大，很多嬸子對潘滿滿挺不高興的，畢竟她們都挺喜歡莊齊這個孩子的，結果嫂子趁著家里沒人，把弟弟往外面趕，太過分了點。

潘滿滿同是女人自然知道她們在想什么，笑著從帶回來的袋子里抓出幾把糖，將糖分給了幾個嫂子，說：“我和莊硯結婚也沒辦什么婚事，都沒請幾位嫂子吃過喜糖。這不是昨天去了趟鎮上買了些奶糖，都是小孩子愛吃的糖果，嫂子們拿給家里的孩子嘗嘗，喜歡的話再到我家來拿！”

奶糖是稀罕物，也確實是小孩子愛吃的玩意，平常只有到了過年的時候才會去買點來，平白無故得了點好，幾個女人都是精明人，忙扯出笑容來，和潘滿滿親切的搭話。

回去的路上，莊硯看了看明顯少了一半的糖，說：“都分出去了，不心疼？”

“這有什么好心疼的，鄰里關系才是最要緊的，再說了你肯定會再給我買的，對吧？”潘滿滿得了便宜還賣乖，莊硯不發一言，實則是默認了。

潘滿滿嘟囔道：“就是去買點東西太麻煩了，咱們村里沒有小賣部嗎，在這里開個小賣部應該挺賺錢的吧？”

“去年剛關的，村子里的人都不愛在小賣部買東西，又貴又不好，浪費錢。”

潘滿滿疑惑不已，還有這樣的事情？不應該啊！

說話間，兩個人到了家門口，今天莊硯不在，干脆莊家公婆也休息一天不去地里干活了。潘滿滿將買來的營養品給了公公婆婆，說道：“我看了下功效，都是不錯的營養品，剛好可以給您二老吃。”

姜芬香心疼道：“怎么亂花錢，不是出門給自己買衣服去的嗎？”

“買了呀！”潘滿滿拿出一匹布，討好的說：“我知道媽你的女紅特別厲害，我買了幾塊不錯的布，您受累給我做幾件衣裳，好不好？”

“這…”姜芬香輕輕的掐了下潘滿滿的臉，說：“當然可以啊，行，媽這幾天就給你做幾身好看的衣服！”

“還要裙子！”

“好！”

姜芬香去廚房忙活了，潘滿滿把買來的營養品拿給莊順，一一給他說了功效和食用方法，她笑著說：“爸，您可得帶著媽每天都好好吃，不然就該浪費了！”

莊順倒也沒有多說，應了下來，讓潘滿滿去休息，潘滿滿確實累了，和姜芬香打了聲招呼就往屋里去了。

“你跟我來。”莊順看到潘滿滿回房，表情立刻冷淡下來，抬腿朝雜物房走去，莊硯面無表情的跟上。

“郵政局已經和我說了，你要是還不去上班的話，人家就顧不上我的面子了。”莊順沉聲道：“你要耍脾氣也給我注意點尺寸，這份工作可遇不可求，莊硯，你應該去！”

莊硯不松口：“我不去，我在這里挺好的。”

“莊硯！”

“爸，潘滿滿在這里你要我怎么去鎮上工作？”莊硯道：“我知道我該怎么做，爸，別替我操心了。”

莊順從來都很放心這個大兒子，只是近兩年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他不得不多關心一點莊硯，但是卻也忘記了，莊硯已經成家了，他的思量和考慮都得建立在大家之上。

“我看得出來滿滿是個好孩子，你好好待她。”

“嗯。”

接下去半個月，地里漸漸的不再忙活了，潘滿滿多了口喘息的時間，她找了個借口跟著姜芬香去鎮上玩了一趟，還偷偷摸摸的在一個舊書店里買了本關于針灸的醫書。

現代科技發達，很多疾病都能夠痊愈，但是在八十年代，醫療條件太差，去大城市治病花錢花時間根本上不可能。莊順的腿就由此拖了下來，莊家上下對潘滿滿有恩，潘滿滿想為莊家做點事情。

不過潘滿滿不是醫生不知道該怎么治好莊順的腿疾，但那次路過中醫館，她倒是想起來很多陳年舊疾都能靠針灸慢慢痊愈根除的。潘滿滿去中醫館里問過治療療程和價格，遠遠超過潘滿滿的預期，也就是說潘滿滿無法將莊順帶到這里來治療，思來想去她就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學到點什么，痊愈根除不了，那日常的一些調養總是可以的。

想是想的挺美的，但是到了看書的那時候潘滿滿才知道隔行如隔山這句話意味著什么。

“你愁眉苦臉的看什么呢？”莊硯已經接連三個晚上都看到潘滿滿對著一本書看的直皺眉，好像十分費解的樣子，前兩個晚上他沒多管，第三個晚上還這樣的話事情就可能比較嚴重了。

潘滿滿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說：“沒什么，你明天有空嗎？”

“明天地里有點事情，怎么了？”

“哦，這樣啊，沒事，我就是問問。”潘滿滿搖搖頭，說：“很遲了，咱們睡覺吧，我去洗個臉。”

潘滿滿合上書本出門洗臉去了，莊硯湊到書桌前看了眼，居然是本針灸書，心里疑惑不已，她要當大夫嗎？

第二天，潘滿滿幾乎是瞞著全家去了趟鎮上，她找到了那家中醫館，里面只有一個行醫的大夫，就是潘滿滿咨詢過價格的大夫。

“陳大夫，我想和你學針灸，你可以教我嗎？”

陳大夫疑惑道：“你在說什么？”

潘滿滿充滿歉意道：“我知道這樣很冒昧，但是我真的很想學會針灸。我公公是退伍軍人，他有很嚴重的腿疾，醫治了很多年都不見得好，所以我想試試針灸，可是太貴了，我們家拿不出那么多錢，我只能曲線救國，想和您學針灸替我公公扎針。我也不會白學的，我能幫您打理您的醫館，請您考慮考慮，可以嗎？”

“你有經驗嗎？”

“沒有。”

“…針灸也好，中醫也好，西醫也好都不是半路出家能成的，所以我不能答應你。”陳大夫非常冷靜地拒絕了潘滿滿，潘滿滿失望的垂下頭：“不過，既然你有這份心，正好我最近收了幾個學徒，反正教一個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你來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