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歐陽方華，我父親叫歐陽百嘉。

父親特別喜歡賭博，我的娘就是他贏來的，然后就有了我。不過，十賭九輸。后來，他又把娘輸出去了。

從小，他就沒管過我。要不是娘看我可憐，心疼我，經常偷偷過來看望我，給我帶一些吃的過來，可能我早就餓死了。

我十六歲那年，父親欠下了巨額賭債，貌似他把家里能輸的東西，都輸了個精光。

在家里沒得吃的我，只好把目光投向了鄰居家的母雞。這只母雞我已經盯上它很久了，我發現它每次要下蛋的時候，總會鴿鴿地四處叫喚。

今天，也不例外，它又開始四處叫喚了。我瞅準了機會，一邊學著它的叫聲，一邊用手勢誘惑著它向我走來。

果不其然，那個蠢東西上當了。隨著“吧嗒”一聲，它就在我手心里拉了一個蛋出來。捧著那顆還很熱乎的蛋，我高興極了，心想今天終于可以有東西吃了。

我正在廚房里美滋滋地煮蛋時，這時外面傳來了很嘈雜的聲音。我趕忙放下了手中的雞蛋，推開窗戶，順著窗戶小縫看去，這一看不得了，嚇得我是六神無主。

窗外只有兩個人，那兩個人我都見過，他們是父親的債主，肯定是來催債的。看到他們來了，沒錢的我，只能選擇躲起來。

可憐的是，家里一貧如洗，連個掩護的東西都沒有，躲都沒處躲。正在我六神無主，急得像熱鍋里螞蟻的時候，我注意到了身邊還有一個酸菜缸。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他們肯定想破天也想不到，我會蹲在一堆酸菜里面，我不禁沾沾自喜想道。

“媽的，家里又沒有人！”這個聲音應該是那老大。他們翻遍了我的家，都沒找到我。

“老大，你說那敗家玩意兒會不會不回來了？”

“別烏鴉嘴，他可欠了咱們兩千多萬呢！”

“老大，當時我就說不能再把錢借這小子了，你就是不聽。還教訓我說，好不容易遇到這么一個能借的人，就不能錯過，要把錢全部都借給他，到時候才方便狠狠地壓榨他。這下，人都跑了，咱們的錢怕是打水漂了。”

“嘿，小子，你今天膽肥了是吧？你現在是在教我做事？”那老大聽到小弟在埋怨，生氣地道。

“小弟不敢，就是覺得咱們有點虧。咱們能攢下那點家當容易嗎？想當年，我們先是乞討，后來又給人家搬磚，當保鏢。這才有了點本錢，結果就讓那敗家玩意兒全給借走了！”

“行了，你少說幾句，錢就是拿來用的，拿來花的，你一直放著也是放著。人家都說，錢財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咱們就當是行了善事，助人為樂，你能不能想開點？”

“可是老大，他是拿咱們辛苦攢來的血汗錢賭博啊。你說，我們要是把錢捐了，拿去搞公益活動了，至少還能獲得個名聲。你把錢給了這小子，我感覺一點也不值。”

“我說你小子今天是想找打吧，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跟我過不去？我好不容易能想開點，你非要給我說這些？你非要氣死我你才甘心？”

“老大你要是不爽，那你還是把我打一頓吧，我心里也不舒服的很。可能你把我打一頓，我心里也能好受些。”

……

……

“老大，你說，他不是還有個兒子么？不行了，我們把他兒子找來，讓他給咱們打工還債。”

“嘿，你小子今天這腦瓜子還挺亮堂，一個字，聰明。就他爸欠咱們的錢，他下輩子都別想能還的清。”

“恭喜老大又要有一個小弟了。”

“關鍵得想個辦法把那小子找到，不然咱們在這說啥也沒用。”

“也是啊。”

聽到他們在這若無其事的嘮嗑，我真的忍不住了。那酸菜缸，真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原本以為，他們看到沒人，就走了。誰知道，兩人嘮嗑著嘮嗑著竟還沒完沒了了，竟然還開始在這里商量起收他當小弟了。

我再也忍不住，破蓋而出。我的突然出現，將那兩人給嚇了一大跳。

此時的我，因為憋在里面太久，顧不上管他們，只管自己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

“小子，可以啊，居然躲在這里，難怪我們找半天都沒發現。”

“大哥，你聞，他都泡出味了。”

“好家伙，有意思，這小弟我收定了。”

那老大一邊打量著我一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