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半年，西北戰事大獲全勝，秦允班師回朝，為了平衡勢力，皇帝冊封秦允為親王。

再后來，九王奪位，朝局動亂，秦允迎娶左相女兒，納兵部尚書嫡女為側妃，江清歡與秦允正式決裂。

……

懷里的溫度漸漸消失，秦允低語著抱緊懷里的人。

“阿歡，你是不是冷了，我抱緊你就不會冷了。”

喜燭“啪”的炸開，在寂靜的寢殿里清晰極了。

“那年西北邊境的冬天，你是不是也是如我此刻這般，抱著沒有溫度的我。”

“阿歡，我好愛你啊。”

“阿歡，阿歡，我的阿歡。”

一滴滴眼淚從眼眶滑落，滴在懷中人紅色的喜服上，印出一滴一滴深色的痕跡。

“阿歡，你會回來的對不對？我會等你的。”

秦允將下巴抵在懷中人的頭頂上，雙眼無神的睜著。

火紅色的長袍交織在一起，在暖色調的燭火下顯得格外美好。

“阿歡……”

秦允喃喃，她走了，他的心空了。

再也不會有一個姑娘值得他瘋狂。

……

秦允雙手撐在冰棺上，伸出手指小心的觸碰冰棺里躺著的姑娘。

早在發現小姑娘身體出現了問題，他就做出了最壞的打算，開始著手準備這一切。

“阿歡。”

秦允努力扯唇，彎出一抹微笑，“我會永遠陪著你的，等你回來。”

秦允的日子從江清歡死后，開始三點一線，每日上朝，批閱奏折，然后回到寢宮守在江清歡的冰棺旁，一守就是好幾個時辰。

地牢。

陰暗潮濕不見天日，肥大的老鼠扭扭身子驕傲的在地牢里橫行，它們膽子大的很，一點都不害怕人類。

秦允邁步踏進地牢，嫌棄的踩在潮濕的地面上，腐敗的氣味讓他眉頭直皺。

“人，死了嗎？”他冷聲問旁邊的人。

旁邊的人聞言惶恐的跪下答話“回陛下，人活著。”

“那就好。”秦允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意不達眼底。

害過阿歡的人，可不能就那么輕易死了啊？

之前不動她，是因為她背后的母族，如今大權盡數握在他手中，還有什么可怕的？

陰暗的角落，女人穿著一身襤褸發霉的衣服，蓬頭垢面，瑟縮在那里。

“別……別過來……”

“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

女人聽見腳步聲頓時淚流滿面，更加抱緊自己的雙腿。

“是嗎？”

秦允嫌棄的站在女人面前，用腳尖抬起她的下巴。

女人黑乎乎的臟臉上，一雙眼眸暗淡無光，早已沒了往日的神采與傲慢。

“你干的那些事情，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么？我之前不動你是看在你母族的面子上，沒想到你卻越發不知收斂啊。”

秦允都是知道的，小姑娘失憶前，沈玉害死左相的女兒，也就是他的皇后，他并不在意，因為她恰好幫他解決了煩惱。

誰知，她竟然將手伸向他的小姑娘！

本想等等再處理她，奈何她撞上門來。

好在朝堂上的大臣被他換的七七八八，幾乎都是他的人，沈玉背后的母族雖大，但終究藏了太多蛀蟲，負隅頑抗不了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