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米
還沒等虞晚鉉反應過來。
元宵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整個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
“大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妹妹。”
虞晚鉉連忙將她拉起,道:“快帶我去。”
李中分將二人分次帶出了國公府。
元宵帶著她們左轉右轉,最終,來到了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前。
“小米,快開門啊。”元宵急急的拍打著木門。
然而,里面靜寂無聲,沒有一絲動靜。
“開門啊,是姐姐來了。”元宵哭喊著。
李中分上前將元宵一把拉開,猛的一腳將木門踹了開來。
眼前的一幕讓三人大驚失色。
破舊的床榻上躺著一名瘦弱無比的女子,纖細的手腕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正不斷往外滲著鮮血。
“小米。”元宵尖叫一聲,撲了上去。
虞晚鉉快步上前,從系統中拿出紗布等一切止血的藥物。
“快讓開。”虞晚鉉沉聲道。
元宵哭著讓開了。
她淚眼婆娑的看著虞晚鉉和床上的小米。
不知為何,剛剛還懸著的心忽然就放了下來,莫名的,她堅信小姐一定能救活妹妹。
虞晚鉉麻利的將止血藥撒在了小米的傷口上,眼睛向下一瞥,一塊瓷碗碎片靜靜的躺在地上。
想必小米是摔碎了碗,用碎片割了腕。
還好傷口不深,很快就包扎完畢。
只是小米依舊昏迷不醒,虞晚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發燒了。”虞晚鉉低聲道。
話畢,虞晚鉉拿出體溫計,為小米測量體溫。
之后又掏出退燒貼,貼在了小米滾燙的額頭上。
喂她吃了退燒藥后,三人席地而坐。
“你妹妹是什么病?”虞晚鉉問道。
元宵擔憂的看了眼床上的小米,道:“肺癆”
此話一出,虞晚鉉瞬間松了口氣。
虞夫人也是肺癆,現在吃著藥,再加上合理飲食,也快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小米這個拖的時間太久了,更加嚴重一些。
見虞晚鉉沉默不語,元宵剛剛放下的心又揪了起來。
“大小姐,還……還有救嗎?”元宵抽噎起來。
虞晚鉉稍加思索了一會,斬釘截鐵道:“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你妹妹。”
元宵喜極而泣,她右手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道:“從今往后,元宵誓死效忠大小姐,追隨大小姐。”
虞晚鉉淺淺一笑,她知道,元宵已經是自己人了。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
小米悠悠轉醒。
“姐姐。”小米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不明所以的看著虞晚和李中分,略顯害怕的往后縮了縮。
元宵眼眶一紅,重重拍了一下小米的腦袋:“死丫頭,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
“小米不想拖累姐姐。”小米內疚道。
元宵哭著道:“你要真心疼姐姐,就好好活著。”
小米看了看自己裹著紗布的手腕,濃濃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她嘴巴一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姐妹倆抱頭痛哭起來。
這感人的場面,讓虞晚鉉和李中分也忍不住為之動容。
過了好一會,姐妹倆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
元宵擦干凈眼淚,連忙起身,拉著虞晚鉉道:“小米,這位是我的主子,剛剛就是她救了你,快謝謝恩人。”
“謝謝小姐救命之恩,小米……小米無以為報。”小米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顯的有些靦腆。
虞晚鉉對她微微一笑,道:“如果真想謝我,趕緊把身子養好,到李掌柜鋪子里做事。”
元宵瞪大了眼睛,小米也瞪大了眼睛。
元宵和小米,父母早亡,二人相依為命。
當初小米想進國公府做丫鬟,可她體弱多病,玲瓏夫人一口回絕。
只有元宵在府上做了丫鬟,每個月靠著微薄的收入養活自己和妹妹。
小米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玲瓏夫人也抓住了這點,威逼利誘著她去陷害虞晚鉉。
思及此,元宵內心愧疚無比。
“怎么?不愿意?”虞晚鉉見姐妹倆沉默不語,問道。
小米眼眶一紅,激動道:“小米愿意。”
說罷,她輕輕拉了一下元宵的衣袖。
元宵從愧疚中回過神來,連忙道:“謝謝大小姐。”
經過虞晚鉉的初步判斷。
小米也是中度肺癆,只不過她長期營養不良,比虞夫人更嚴重了些。
給小米備了些藥,又交代了幾句后。
才由李中分送回了府里。
元宵站在院子里,看著那高高的圍墻。
剛剛像飛一樣,一下子就從外面飛了進來,那感覺像做夢似的。
她看了看留著山羊胡的李中分,心中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么。
虞晚鉉看著她道:“我做什么,你不要問,猜到了,不要說。”
“是,奴婢明白。”元宵點點頭,她在內心發誓,一定會為小姐保守秘密。
打發了元宵退下。
虞晚鉉和李中分回了房間里。
她拿出兩個金元寶遞給李中分,道:“你去找個劃算點的房子,以后作為我們的員工宿舍吧,安頓好后,讓小米去那里住,要不然她一個人住那茅草屋里,也怪危險的,以后她就在鋪子里上班,工資你看著給吧。”
李中分接過金元寶,眉開眼笑的咬了一口。
道:“董事長還是那么心善啊。”
虞晚鉉嘆了口氣,有些惆悵起來,她道:“哪里是什么心善啊,不過感同身受罷了,她想起了她的姐姐,她們也相依為命十幾載,也不知道姐姐知道她的死訊,會怎么樣。
李中分心知她難過,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
他跟著虞晚鉉一起被炸死,然后又一起穿越,他也不知道家人知道他死訊會有多難過。
想著想著,二人差點抱頭痛哭。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
虞晚鉉拿出一個大大的口袋,裝上了許許多多的泡面,螺螄粉等。
她道:“你先拿去,不夠就來找我,我不能經常去店里,店里一切事物就靠你了。”
“放心吧,放心吧,老李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我李中分辦事你還不知道嘛。”李中分信誓旦旦道。
二人就此分別。
虞晚鉉看了眼天邊的圓月,陷入沉思。
手上的傷口未愈,她輕輕磨挲著傷口,呢喃道:“可真疼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