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東窗事發
玲瓏夫人伸手擰住了元宵的耳朵，使勁向上拉扯。
邊扯邊罵：“辦事不力，留你何用。”
元宵不敢掙扎，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不斷流淌在血淋淋的臉龐上，濕咸的淚水滑過傷口，刺痛無比。
“發賣窯子吧。”玲瓏夫人打夠了，一腳將元宵踹開，緩緩道。
此話一出，元宵瞬間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不斷哭喊著：“夫人饒命，求求你別把我賣進窯子里。”
房外。
虞晚鉉躲在墻角，豎起耳朵聽著屋里的動靜。
待到時機成熟，她才推門而入。
元宵的眼神在觸及到虞晚鉉時不斷閃躲，她立馬停止了哭泣低垂著頭顱，絲毫不敢再看虞晚鉉一眼。
虞晚鉉淡淡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玲瓏夫人，問道：“姨娘這是怎么了？發那么大的火。”
玲瓏夫人冷哼一聲，拿出手絹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上染的鮮血。
她盯著虞晚鉉足足看了十幾秒，緩緩開口：“我低估你了。”
“哪里哪里，是姨娘高看了鉉兒一眼而已。”虞晚鉉淺淺一笑，笑意不及眼底。
“要是沒什么事，鉉兒便告退了。”頓了頓，虞晚鉉的目光轉向元宵，道：“鉉兒馬上要出嫁了，要帶兩個陪嫁丫頭，就湯圓和元宵二人吧。”
玲瓏夫人目光一冷，陰森森道：“元宵不懂規矩，姨娘給你換一個吧。”
“我就要她。”虞晚鉉笑著直視玲瓏夫人的眼睛，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玲瓏夫人臉色陰沉，狠狠盯著虞晚鉉。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虞晚鉉此時恐怕已經千瘡百孔。
“告辭。”虞晚鉉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對著玲瓏夫人做了個飛吻的動作。
也不等玲瓏夫人說話，她扭頭就走。
到門口時，她回過頭看向還跪在地上的元宵，問道：“元宵，你走不走。”
聞聲。
元宵猛的抬起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虞晚鉉，她眼睛里肉眼可見的閃著光。
她對著虞晚鉉咧嘴一笑，紅臉白牙，有些滲人，之后迅速爬起，走向了虞晚鉉。
冥冥之中，兩顆心仿佛在慢慢靠攏。
就這樣，虞晚鉉大搖大擺的帶著元宵走了。
“賤人。”玲瓏夫人一拂袖，茶壺被掃落在地。
清溪院里。
虞晚鉉帶著元宵進了自己屋里。
剛一進屋，元宵撲通一聲跪在虞晚鉉跟前，聲淚俱下的道：“奴婢對不起大小姐。”
虞晚鉉不說話，靜靜的坐到了板凳上，冷漠的看著元宵。
“你為什么要陷害我？”虞晚鉉問。
元宵頓了頓，道：“奴婢是被逼的，奴婢的妹妹身患重病，需要銀子救命，玲瓏夫人說只要我按照她的吩咐辦事，就可以救我妹妹一命，我……我錯了，大小姐對不起……”說完，元宵失聲痛哭起來。
虞晚鉉也不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元宵痛哭。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元宵哭夠了，心情也逐漸平復下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了出來。
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決定般，她給虞晚鉉行了跪拜大禮，之后緩緩站起身來。
道：“奴婢知道對不起根本沒用，奴婢這就去衙門投案自首。”說完，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虞晚鉉無動于衷，默默的看著她的背影。
元宵隨手抹了把臉上的血，小跑著出了府。
她一路小跑，一直跑到了衙門前才停下腳步。
元宵望著衙門厚重的大門，一下子忍不住哭出聲來。
她抽噎著，抬腳走上了衙門的臺階。
“要是定罪了，沒準要砍頭呢。”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元宵渾身一抖，連忙扭頭看去。
只見虞晚鉉雙手抱胸，倚靠在不遠處的墻壁上。
在古代，陷害主子可是大罪。
元宵原本就紅腫的雙眼在這一刻，更加紅。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奔向了虞晚鉉。
“大小姐……原諒奴婢吧，奴婢錯了。”
“先回去。”
兩人一前一后回了院子里。
元宵腫著眼睛站在一邊。
“其實在你前腳剛剛放下那巫毒娃娃的時候，我后腳就已經拿走了，你什么都好，就是跟錯了人。”虞晚鉉道。
元宵輕聲道：“對不起。”
虞晚鉉搖了搖頭，道：“別跟我說對不起，你得用行動來彌補你所犯下的過錯，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唯一的主子。”
“我最重要的一點要求，就是要絕對忠誠，如果讓我發現你背叛我，那么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元宵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大聲道：“感謝大小姐救命之恩，奴婢一定以大小姐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虞晚鉉滿意的點了點頭，她抬手示意元宵起身。
并且伸手丟給了元宵一支藥膏：“這藥效果很好，你用著吧，過兩天帶我去看看你妹妹。”
元宵接過藥膏，激動的雙膝一彎又跪了下去：“感謝大小姐大恩大德，”
“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虞晚鉉道。
她救元宵一命，不過是看在她良心未泯同時又被逼無奈的份上罷了，但此人能不能用，還得在觀察一段時日。
湯圓和虞夫人對元宵此時一概不知。
元宵拿著藥膏回了房間。
湯圓瞧她滿是是血，下了一大跳。
“元宵，你怎么了。”湯圓連忙打了水，將手中的毛巾遞給元宵。
元宵遲疑了一下，伸手接過：“謝謝。”
“你是不是被玲瓏夫人罰了？”湯圓歪著頭，問。
“你怎么知道。”元宵道。
湯圓看元宵遲遲不處理傷口，于是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毛巾，輕輕為她擦拭著傷口，道：“因為大小姐對下人很好，很溫柔，肯定不會是大小姐罰的。”
是了。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元宵發現虞晚鉉確實是個非常好的主子。
以至于她多次潛入虞晚鉉的房間，想要拿走那個巫毒娃娃銷毀，可找了幾次都找不到，原來早就被虞晚鉉拿走了。
“確實非常好。”元宵緩緩道。
湯圓咧嘴一笑，輕輕朝著元宵的傷口吹了口氣：“呼呼就不痛了。”
元宵眼眶一紅，更加堅定了心中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