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泰的程君昊和周良柯絲毫想要談合作的意愿都沒有，盡管嘴上不停地強調著，要先喝盡興了。

雖說紀歡然缺少和這些人打交道的經驗，但是她也不傻。

這人一旦喝盡興了，肯定不是清醒的，所以這合作自然早就拋之腦后，更是絕口不提。

在這期間，紀歡然還收到了秦逸發來的消息。

“怎么樣，你沒喝酒吧？”秦逸并不怎么關系商談的結果，只想著紀歡然有沒有事。

“放心吧，我一點都沒喝。”紀歡然悄悄的回復過去。

紀歡然在轉眼看向他們帶來的那兩個人，全程都是在附和著不停地喝酒，像是千杯不醉的樣子。

這兩人看著裝打扮，跟一同前來的程君昊和周良柯都是格格不入，更像是被他們找來和何倘拼酒的。

“何倘，你還好嗎？”紀歡然擔心的看向他。

紀歡然就是恨自己酒量不行，要不然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何倘以一抵四。

此時的何倘顯然已經喝多了，就算在這幾年里他的酒量被鍛煉的很好，但是也架不住今天晚上這么個喝法。

對方顯然是一絲停留的機會都不想給他留，一個勁的找著各種理由喝酒碰杯。

“不用...不用擔心我。”何倘坑坑巴巴的說，連手里的杯子都有些拿不穩了。

“來啊何主管，我們繼續。”周良柯剛說完話，身邊的兩個人又舉起了杯子隨時準備著。

紀歡然咬咬牙，看著程君昊冷靜的說：“程經理，我看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合作的事情您看能不能....”

紀歡然知道，作為她現在的身份來講，是沒有資格在酒局上說出這樣轉折性的話。

但是她不說沒辦法，何倘已經喝到能力極限了。

并且，紀歡然也是想最后再提一次合作的事，來看看久泰這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助理就該做好助理的本分。”程君昊沉聲說道，顯然是不高興了。

紀歡然這么一看，合作的事顯然是沒戲了。

或者換句話說，今天他們就不是抱著談合作的目的來的。

既然如此，那紀歡然就更加不會擔心什么了。

她現在在乎的只有何倘。

“我的本分就是照看好我的主管。”紀歡然直直的看向程君昊，絲毫不畏懼坐在對面的這個人。

何倘已經醉的靠在椅子上，但是隱約之間像是聽到了紀歡然的聲音一樣。

他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一種無力的醉意感將他深深的包裹住，像是要窒息一般。

此刻，何倘的胃里已經在翻江倒海，因為喝的太急，頭也像要炸裂一般疼痛。

“哎呦，紀助理這么漂亮，一皺眉就顯得太不好看了。”周良柯打趣的說。

周良柯說這話的時候，人已經站起來慢慢走到紀歡然身邊，手里還拿著一杯酒。

“來，紀助理，我跟你喝一個。”周良柯諂媚的笑著。

眼前的紀歡然絲毫不為所動，根本不領情，甚至是連正眼都沒看周良柯。

周良柯見此只好坐在紀歡然身邊的凳子上，開始由下而上的打量起紀歡然。

“紀助理，真是年輕貌美啊，潛力很大啊！”周良柯一邊說，一邊這手就開始不老實的往紀歡然大腿上摸去。

終于，在這一刻，紀歡然實在是忍無可忍。

她在腦子里經歷了一場深刻的思想搏斗，以及考慮了接下來做的這件事會帶來的各種不好的后果。

最后，她還是做了。

“別他媽碰我！”

紀歡然喊了一聲，之后迅速站起身來，抄起一邊還沒有打開的啤酒瓶，對著桌子就是用力一砸。

‘哐’的一聲。

紀歡然只感覺自己拿酒瓶的這只胳膊像是被震麻了一般，腦袋也有點嗡嗡作響。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接著就感覺到手里的重量突然一下減少，同時伴隨著還有不少啤酒瓶玻璃渣渣飛向其他地方。

在座的全部人，連同周良柯，全部都鎮住了。

就連程君昊都有些錯愕，真是沒想到，久經商業這么多年后還能看見之后這一幕。

紀歡然右手拿著碎了一半的酒瓶，看著程君昊說：“程經理，我們威華是帶著誠意來和你們談合作，但是你們似乎并沒有拿出相對應的態度來回應，既然如此，那什么都不用說了。”

“還有你。”紀歡然繼而將酒瓶指向周良柯。

周良柯一看這明晃晃的酒瓶子沖著自己，立刻向后退了幾步，神色都有些驚慌。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走到現在這個位置的，當然我也不想知道，”紀歡然沉聲說，“我想說的是，如果你不想從現在的位置上狠狠地摔下來，以后就對身邊的女性放尊重點，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像今天我這樣，沒有把這個瓶子沖著你那腦袋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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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點多，紀歡然好不容易在酒店服務生的合力幫助之下，把醉酒不省人事的何倘送回了房間。

在路上的時候何倘已經吐了兩次，甚至還差點摔在了路邊，這次的酒局真是對他來說像是渡劫一般。

床上的何倘似乎已經進入了淺淺的睡夢之中，而紀歡然則蹲在床邊看著他。

“以后能不能少喝點，至于那么拼命嗎....”那么讓人擔心。

話里帶著責備，但是紀歡然卻看著何倘的面龐哭了起來。

紀歡然是真真切切的心疼何倘，心疼他在酒局上盡力維護自己的周全，心疼他強撐著也要喝完最后一杯，心疼他現在這么憔悴的樣子。

“我不在的那些時候，你是不是都是這么過來的......”

事到如此，紀歡然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她還是愛著何倘的。

即便之前發生了那么多事情，那么多變數，可到最后，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叮鈴’一聲，房間內除了兩個人靜靜的呼吸聲之外，紀歡然的手機接到了一條消息。

是田加韻發來的：“這么晚了應酬結束沒，今天發工資，買了好多好吃的，等你回來咋倆一起造。”

紀歡然笑了笑回復道:“剛回到酒店，一會就要睡了。”

“這么晚，你們也出差也太慘無人寰了吧，你沒事吧，沒喝酒吧？“田加韻接著問道。

“沒有放心吧。”

“也是，你們何主管也不會讓你喝的。”

紀歡然頓了頓，接著回復：“加韻，我發現我自自欺人的本領還是不夠大。”

最開始田加韻看到這句話還挺疑惑是什么意思，但隨之她就懂了這句話的深層含義。

“五年了，老天都讓你們在遇見了，那你們還有理由錯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