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夜安滿心想著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剛起身踏出客棧的房門,卻見一群官府衙役如潮水般迅速將他團團圍住,那陣仗讓他瞬間僵在原地。
客棧老板跟在捕快身后,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高聲喊道:“大人,就是他!這客棧里出了個白發紅眼的妖物!”帶頭的捕快目光如炬,在徐夜安身上打量一番,眉頭緊皺,疑惑道:“妖物在何處?”客棧老板連忙附和,手指著徐夜安,斬釘截鐵地說:“就是他,他就是妖物!”
捕快看著眼前這個面容稚嫩的年輕少年,怎么看都覺得他與“妖物”二字扯不上關系,心中更是納悶,不禁喝道:“此人看著并無任何異樣,你為何說他是妖物?來人,摘下此人斗笠!”手下的衙役戰戰兢兢地走上前,雙手微微顫抖著,緩緩摘下徐夜安的斗笠。剎那間,一頭雪色般的長發如瀑布般散落,還有那一雙散發著刺骨寒意的紅色眼眸,暴露在眾人眼前。
周圍的衙役和圍觀群眾嚇得倒吸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地一齊往后退了兩步。捕快見狀,神色一凜,高聲下令:“來人,把他抓起來!”徐夜安心急如焚,急忙解釋道:“各位,我并非妖物,我自出生便是這副模樣,在下從未害過人,也絕無害人之心。而且,這位客棧老板和他的手下趁我夜里熟睡,闖入我的房間盜竊財物!”
客棧老板一聽這話,臉色驟變,連忙狡辯:“你不要血口噴人!這分明是妖物在嫁禍于我!”捕快瞧了瞧徐夜安那怪異的模樣,又看看客棧老板一臉奸詐的神情,心里也是一團亂麻,實在懶得去分辨誰是誰非,大手一揮,不耐煩地說道:“來人,都給我抓起來!”徐夜安見此情景,知道此刻說再多也無濟于事,只能無奈地跟著衙役們前往官府,而那客棧老板還在不停地倒打一耙,被抓著還聲聲喊著:“冤枉啊,冤枉??!”
沒過多久,徐夜安和客棧老板便被帶到了官府大堂前。只聽一聲威嚴的吆喝:“升堂!威武——威武——”聲音在大堂內回蕩,震得人心惶惶。
高坐于大堂之上的官員,神色冷峻,目光如電,掃視著堂下二人,沉聲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徐夜安拱手行禮,不卑不亢地說道:“在下徐夜安?!笨蜅@习逡策B忙說道:“鄙人錢元貴?!?
錢元貴搶先說道:“大人,我乃太杭客棧老板。只因昨夜這個妖物來到鄙人客棧落腳,我深感不安,便報了官府,好不容易才將這妖物抓住?!惫賳T微微頷首,看向徐夜安,問道:“徐夜安,這人說得是否有差漏或不對之處?”徐夜安坦然回應:“并無差漏,所言非虛。但此人深夜潛入我的房間竊取錢財,這又是怎么回事?”
官員若有所思,微微點頭,說道:“本官明白了,太杭客棧老板潛入他人房間竊取錢財,結果遇到了白發紅眼的妖物。一個是竊賊,一個是妖物?!闭f罷,又看向錢元貴,問道:“錢元貴,此人說的是否有差漏和不對之處?”
錢元貴撲通一聲跪地,哭喊道:“老爺,在下冤枉??!鄙人未曾偷竊這妖物錢財,還望大人明斷!”官員冷哼一聲,質問道:“冤枉?哼!那你說說你身上財物從何而來,又為何深夜潛入他人房內,所為何事?”錢元貴被問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但嘴里仍不停地喊著:“冤枉啊,冤枉!”
徐夜安心中暗自叫苦,無奈地想著:“怎會遇到此等厚顏無恥的小人!”
這時,堂上一聲“啪——啪”,驚堂木重重拍下,官員高聲下令:“安靜!將此白發妖物關入牢房等候處理,這個竊賊重罰200節錢,也一并關入大牢十日!退堂!”言罷,衙役們如狼似虎地走上前,將徐夜安和錢元貴押往牢房,一場看似簡單的案件,卻在糊涂判案中落下帷幕,而徐夜安的冤屈,似乎也被這重重的驚堂木聲,徹底掩蓋在了這昏暗的公堂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