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衙門升級到八品之后,李祭才發現,“娘類。八品衙門升到七品,竟然需要一萬點功德,漲了十倍這么多?升六品該不會要十萬吧,那我啥時候才能當上三品大員?”
已經榮升為八品仙官的李祭,在升職的同時對自己的官路感到絕望。
“無所謂,反正前世連個課代表都沒當過。現在給老天爺打工,已經算是光宗耀祖了。”
升職之后的生活比之前更忙碌。
繼丈母娘花解語之后,李祭又附身了一位姑娘。
余皙虎生得有些敦實,不過模樣不錯,天生一副小圓臉,屬于那種可愛款的女生。
她的身體強度遠遠超越李祭和寧夫人,這有賴于她體內那顆修煉自赤瑕功的血核。
那是一顆九品的血核,已經達到了鍛體境的極限。再想往上,就得往御氣境突破了。
赤瑕功除了是養寶功法外,也是個淬體功法。
在點亮這顆血核運功毆打巖石時,血核也會對筋骨皮肉、內服五臟進行全方位的滋養強化。
尤其是那雙用來‘打巖’的手掌,幾乎已經被功法鍛造成了法寶一樣強大的大殺器。
李祭占據這身體后,干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揮掌拍墻磚。
寧府拿來蓋新屋的厚重石料,被她一掌拍斷。可他自己卻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有點強。這手掌基本上已經沒有痛覺了……”
一時間,李大人有些不舍得讓這身體塵歸塵土歸土。好不容易練出來的硬功夫,爛在棺材里著實可惜。
“余姑娘。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把這肉身送給我呀?你的身體實在是太好用了,我好喜歡。”
這話說得,連寧夫人都直拿白眼翻他。
余皙虎直接羞得不會說話了,一個勁兒的搖頭,雙丫髻甩得啪啪作響。
“那也行吧。唉,這么強的一雙手掌,想要……”
李祭這是種了草了,表現得像是個想買新玩具的小孩子。
心癢歸心癢,正事還是要干。
接下來的幾周,他暫停了王刀步武的修煉,轉而參悟起了赤瑕功。
這招入門難度好像不高,但是比較難理解,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
畢竟是道家武功改出來的,單就一手‘珠穢山胎宮圖’就特別難畫。
這胎宮圖能夠為巖石啟智,引靈氣與鮮血入石腹,暗結珠胎。
據傳還有一個更邪門的版本,能夠引生魂投入石胎,轉世成寶珠。
這樣的寶珠可以拿來吞服煉化,相當于直接煉化了一個大活人的魂魄與生命,能夠延長壽命。
不過很損陰德,容易倒大霉。
李祭聽著余皙虎叨叨叨念叨著這些道門知識,腦袋開始疼。
“這也太難了。我就入個門,能啟動你身體里的那顆血核就行。又不是真的要打巖養寶。能不能繞過這些知識?”
這個還真就不行。
余老師表示,“你必須運轉靈氣拍打巖石,才能修煉出血核。你只有在本體中修煉出血核,才能理解我體內血核的運轉模式。”
妥了。又是個大工程。
“按你這說法,我是不是還得找一塊合適的巖石?”
“是的。”
余皙虎又把所需巖石的規格詳盡描述了一遍。
硬性指標有三條——夠大,夠硬,形狀好。
李祭汗了一個,“這真的是在挑石頭嗎?”
“當然啦。大一些的石頭吸收的血氣靈氣更多,養出的寶珠上限才高。石頭硬一點才不容易被打碎。形狀不好的話,胎宮圖很容易畫不完整。”
“成吧,還挺有道理的……”
縣城里還真就有這么一顆石頭。
是李捕頭前幾天整理縣志時發現的。
那是一摞很厚很舊、從倉庫最深處挖出來的縣志,記載的是七十幾年前的一件奇事。
說是那年夏天,有個怪老頭在城外樹林一塊大石頭上題了兩行打油詩。
具體是什么詩縣志上沒說,只說那老頭將手指當做刻刀,在巖石上摳了四十二個字兒出來。
整個過程輕松寫意,就跟在泥土上寫字一樣。
老頭留書之后就走了,再也沒出現過。
因為那首打油詩的題目是‘詠殺’,那塊石頭也就被人稱為‘詠殺巖’,偶爾會有一些作奸犯科之輩跑去祭拜,希望能夠逃脫法律制裁。
“詠殺巖,聽著還挺邪性的。感覺不怎么吉利。”
好在李祭不迷信,當天晚上就帶著丈母娘和余皙虎一起,三人鉆了小樹林。
去找那塊巖石。
他想要把石頭搬回寧府。
別的不說,府里現在搞裝修,院子里缺一塊奇石。
到外面去買,好一些的石頭怎么也得一千兩。寧府已經拿不出這個錢了。臨近年關,花錢地方也多。
正好林子里有這么一塊,練功也用得上,就順回去好了。
于是乎,三個武人拼了老命,協力將這少說五噸重的石頭抬了起來。
由于兩位女性的肉身無法點亮血核,李祭就成了絕對主力,一路搬運下來腰差點累斷。期間還煉化了一滴一品精元,不然還真就堅持不下來。
等回到府里,借著燈籠火光,他才看清石頭上刻著的那首詩。
詠殺。
酒醉惱殺人,殺人方解酒。
血濺腥勝甘,所啖盡升斗。
揮刀舞長袖,橫行天下走。
此道誰先醒,山中殺人叟。
“這……”李祭控制下的三副身體一邊看一邊點贊,“這牛逼吹得可以呀。”
詩中描述了一個酒量不是很行的老頭。
說這個老頭一喝就多,一多就頭疼。然后就酒后亂殺人。
他又覺得血濺射出來十分的甘甜,然后就拿來喝,一氣能喝好幾斗。
“怎么著,玄俠世界也開始流行吸血鬼了嗎?”
“老中二病了。”
李祭累得要死懶得吐槽,打著哈欠回屋睡覺。
之后幾天他也沒把這石頭當回事兒,就在院子里擺著。
讓人意外的是,寧大小姐特別喜歡這石頭,還有上面那首詩。
“我也想寫一首這樣的詩,專門描述自己。以后闖蕩江湖的時候可以時不時的吟一下。”
李祭樂了。
心說自己穿了這么久,也沒個機會抄詩。
你個小可愛今天算是撞槍口上了。不準跑,來來來!
“你想要詩是吧,沒問題,老爺給你寫。”
寧花竹聞言立刻撲到他懷里,開始撒嬌,“咱家老爺還有這個本事?那現在就賞給婢子兩句,如何?”
“沒問題呀。”
李祭摸著她的小腦袋瓜,抬手就是一句李太白。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咋樣?”
“不要。婢子有些怕高,這句吹太過,吟不出口。”
“那就換一句。”還是李白的,“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后千載名。”
寧花竹咂摸了一下滋味,猛地點頭。
“挺好的,老爺真厲害。還有更好的嗎?”
“有,可太多了。只要你想聽,我能背一宿。”
李祭難得像個正經穿越者那樣,秀了一回詩才。
雖然只是在府宅院子里,雖然觀眾只有自家大小姐一人,他依舊眉開眼笑的在那里詩朗誦。
而且只可著李白一個人薅羊毛。
沒辦法,誰讓懷里這位小美女天天凹娘化版李白的造型呢?
又是白衣佩劍,又是掛酒葫蘆的。
干脆把李白的詩全都傳授給她,讓她閑著沒事兒念兩句,看看能不能在江湖上凹出一個女詩仙的人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