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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夢回前塵

“水...水....水.....”,楚幽幽躺在床上費力翻開眼皮,一個勁喊水。

余光中,恍惚看到一個人坐在床榻邊,而后,一陣清涼流過喉嚨,迷迷蒙蒙又睡了過去。

“阿譞,阿譞......”

是誰?是誰在喊她?

耳畔的呼喊那般焦急,凄厲,楚幽幽很想睜開眼睛看清楚喊她的人是誰,卻睜不開眼睛。

前世的畫面像電影一般在楚幽幽腦海一遍遍浮現,楚幽幽仿佛又看到了陳決那張熟悉的臉龐,夢中,楚幽幽看到陳決對自己張開雙臂,就在楚幽幽跑過去時,畫面陡然一轉,陳決懷里抱著另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依偎在陳決胸前,得意的看向楚幽幽。

“不,你們不能在一起!”

楚幽幽淚流滿面,連滾帶爬跑上前,邊跑邊哭:“陳決,你個王八蛋,你回來,你說過只愛我一個人的,你怎么可以說話不算話,你怎么可以愛上別人,陳決,你回來,你給老娘回來!”

畫面再次轉換,楚幽幽看到她借著酒勁爬上礁岸,之后,一個浪頭打過來,她就消失在了那個世界,重生到了這個時代。

允旭見楚幽幽嘴角墡動,眼角的淚水連綿不斷劃過臉頰墜落在枕頭上,長指顫抖著撫上楚幽幽慘白的臉龐,喃聲道:“阿譞,這些年,你過得到底有多苦?”

床榻上,楚幽幽躲開允旭的大手,盡量把自己蜷縮成一團,躲在角落里抱著胳膊瑟瑟發抖。

“阿譞,給朕一個機會,讓朕可以好好愛你一回!”

楚幽幽眉心緊皺,低喊:“決,決,別走,不要丟下我........”

允旭大手僵在半空,臉色陰沉得快滴出水來,站起身一揮衣袖,頭也不回的走了。

另一邊,容梅仙開始著手對玉華宮來了一波大清洗!凡是平日與月香走得略近的宮人,全被杖斃,一時間,玉華宮中哀鴻遍野,浸出的鮮血將白玉宮磚都給染紅了。

“月香,本宮歷來對你不薄,你為何要投靠廖德妃,聯合粉桃等人陷害本宮!”,容梅仙美目圓瞪,厲聲質問月香。

臉頰一片紅腫的月香被侍衛壓著胳膊跪在地上,怒極反笑道:“不薄?您心里只信任風香花香和雪香,何曾有一丁點信任過奴婢?”

“放肆!”,雪香一巴掌甩在月香臉上,恨其不爭道:“娘娘倘若不信任你,你月香豈會坐上玉華宮四大宮女的位置!”

“呸!”,月香向雪香吐了口唾沫,罵道:“雪香,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我算是四大宮女?娘娘有什么事只同你們說,平日里,我多靠近娘娘床榻半步都會被你們一通臭罵,我除了月香這個名字,哪一點像是玉華宮的大宮女?”

雪香揪住前襟心痛不已,她從不知,月香會這般狠她們!

容梅仙冷笑兩聲,“死不悔改,把她給本宮拖出去!”

“容梅仙,你這個佛口蛇心的毒婦,我不會發放過你,我月香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滿口齟齬的月香被侍衛給拖了下去,很快叫罵聲越來越虛弱,到最后沒了聲息。

“娘娘,月香已被杖斃殿前!”,侍衛走進來向容梅仙回報月香死訊。

容梅仙瞥頭看向窗外,淡聲說了一句:“拿個破席子包了去,免得臟了本宮的地方!”

雪香幾人紛紛別過頭,眼眶里皆霧蒙蒙的。

她們四人共事數年,多少有些感情,看到月香落得個杖斃的下場,心里酸苦酸苦的。

關雎宮里,楚幽幽再次醒轉時,窗外已經漆黑一片。

“來人,來人!”,楚幽幽只覺喉嚨處異常刺痛,嗓子也干得快要冒煙了。

徐嬤嬤端著藥碗走進內室,看到楚幽幽坐在床上,面色又驚又喜。

“娘娘!”,徐嬤嬤將藥碗放在桌上,走上去一巴掌趴在守夜宮女的頭上,怒罵道:“你個賤蹄子,我讓你好生守著娘娘你卻睡了過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徐嬤嬤尖著指甲在小宮女身上一頓亂掐,小宮女痛得哭聲震天,連聲討饒。

剛醒轉的楚幽幽被吵得腦袋發疼,她輕揉著太陽穴,道:“嬤嬤。本宮這是怎么了?”

“娘娘,您忘了您被太后罰跪中暑暈倒在長青宮外的事兒了嗎?”,徐嬤嬤坐在床榻邊,用雙手接替楚幽幽的手指,動作柔和按壓楚幽幽的太陽穴。

聽徐嬤嬤一說,楚幽幽慢慢想起來了,她被那個死老太婆罰跪的事。

她記得白天的太陽好大好烈,就像是貼在她背后似的,那般灼熱,滾燙,她的膝蓋從最開始的劇痛過渡到麻木,再發展到沒有一點知覺,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只覺頭腦發暈,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之后發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昏迷中,她好像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在夢里,她依稀見到了那個封存在心底深處,令她又愛又恨的人來。

那個人就是楚幽幽前世的男朋友----陳決!

突然,楚幽幽想起彌蒙中給她喂水的那個男人,她很想看清他的臉,但那時她的眼皮重若千斤,饒是楚幽幽費盡全力,也撐不開眼睛。

還有耳畔聲聲呼喚“阿譞”的人又是誰?

“嬤嬤,本宮是怎么回來的?”,她暈倒的時候只有小林子守在身邊,難道是小林子把她背回來的?

徐嬤嬤遲疑了一會,才支支吾吾的回答:“不是小林子,是......是陛下!”

“那個死男人?”,驚呼下,楚幽幽挪動了下腳,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從膝蓋處傳來,直痛得楚幽幽倒吸口涼氣。

“娘娘,膝蓋又痛了?”,徐嬤嬤神色擔憂看著楚幽幽,抬起一腳踹在小宮女身上,急聲道:“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把娘娘的藥給端過來!”

小宮女趕緊爬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桌前,端起藥碗走到床前跪下,雙手托著藥碗舉過頭頂,低聲啜泣:“請娘娘用藥!”

看著黑糊糊的湯藥,楚幽幽嘴里陣陣干嘔,“嬤嬤,這是什么藥,好難聞!”

徐嬤嬤嘆了聲氣,紅著眼眶勸慰著說:“娘娘還是快喝了吧!姚太醫說娘娘身子太弱,這次又中了暑,今后若不好生調養,只怕會落下病根!”

想起姚廣勝的話,徐嬤嬤心里難受得像針扎一樣。

姚廣勝說楚幽幽身子太弱,前些日子又勞心勞力,傷了心神,加上這次中暑暈倒,已是傷了本源,還說楚幽幽的膝蓋,日后遇上刮風下雨,難免不會發疼。

楚幽幽端起藥碗,深吸一口氣后,將碗里的湯藥一飲而盡。

“吱呀”,房門被人推開,翠兒端著銅盆走進屋內,哽咽道:“娘娘,奴婢燒了些熱水給您敷敷膝蓋,以往娘娘罰跪回來,總會熱敷好幾天才能下床走動!”

翠兒跪在床前,卷起楚幽幽的褻褲,將擰干的熱毛巾敷在青紫紅腫的膝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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