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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生日快樂

秦愈埋在季初雨頸間睡著了,只是,連在夢中都不太安穩(wěn),眉頭無意識輕皺著。

望著他眼下的青紫,季初雨的心臟還在隱隱作痛。她無比自己慶幸找來了,如果今天沒人和秦愈說話,說不定,他真的會死在這個房間里。

一陣后怕襲來,季初雨輕拍著他的脊背。

秦愈又做錯了什么?他也是接受了神明的祝福后才來到這個世界的。諷刺至極,母親離世,他卻同時失去了父親。

季初雨都不敢想,這么多年,他到底是怎樣過來的?

她為他撫平眉心,無聲嘆息。

……

夜色蔓延,秦愈恍然驚醒。

憶及睡前發(fā)生的事,他連忙去尋季初雨的身影,只是房間里空蕩蕩的,再無他人。

寂寞潛伏在房間內(nèi),他捂著心口,悲戚情緒來得洶涌。

他很害怕自己只是做了個關(guān)于季初雨的夢。她是真實存在的嗎?會不會,她只是他幻想出來的?

秦愈急切地想要打破這個錯覺,慌忙下床去尋找季初雨,連鞋子都顧不上穿。

只要找到她就好了,找到她就能證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她說過,她會一直在的。

走廊空蕩蕩的,如他的心。

樓梯在此刻變得漫長,怎么就變得這么漫長?

秦愈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愛笑的女孩,他不自知,眼眶已然泛紅。如果她是南柯一夢,那他便也再無存在的意義。

或許上天還是仁慈的,秦愈聽見廚房傳來了動靜。

是這樣的場景,秦愈光著腳站在廚房門口,連眼上方的碎發(fā)都帶著頹然,領(lǐng)口凌亂,衣擺的一半垂在空中,而另一半還塞在外褲里。

他深深地注視著廚房里忙碌著的人影,似是要把她刻進(jìn)心里。

一滴淚,無聲滑落。

水汽蒸騰,季初雨的臉看得不怎么真切,她把面放進(jìn)鍋里,又將鍋蓋合上,瞬間,她朦朧的側(cè)臉變得清晰。

她轉(zhuǎn)過身來,見秦愈站在門口,便彎起眼睛對他笑。

劫后余生,此刻,秦愈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他緩緩抬起手,喉結(jié)艱難的滾動一下。

季初雨明白他的意思,走近,牽住了他的手。

“我擔(dān)心你餓,所以用了廚房給你下碗面,馬上就好了。”

“嗯。”

秦愈也對她笑。

并不是夢,她是這世間最為真切的暖意。

算是失而復(fù)得,秦愈安靜站在原地,沒有告訴她剛才他一人的兵荒馬亂。

……

利落關(guān)火,季初雨把面從鍋里撈出來了,正要往外端,秦愈出現(xiàn)在身后,大手將她的肩按住,阻止了她的動作。

“很燙,我來就好。”

原先的慶祝計劃被全然打亂,季初雨只簡單的做了一碗長壽面,面上還臥著一個荷包蛋。她將筷子放在秦愈的手中,讓他拿好。

“今天獨屬于秦愈。”

秦愈沒有說話,神情晦澀,手也沒有動作。

見此,季初雨走到他身后,從背后抱住了他,她緊貼著他的背脊,想給他力量。

“這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不僅要慶祝自己出生,還應(yīng)該感謝媽媽在二十四年前的今天,把你帶到了人世。她賦予了你生命,你是她心中愛的延續(xù)。”

談及此,季初雨眼里有了晶瑩,淚水幾欲奪眶而出。

“秦愈,生日快樂,你要快樂。”

“你在我身邊,我便會快樂。”秦愈依舊安靜,他將人拉進(jìn)懷里,動作很是溫柔。

季初雨自覺眼睛酸澀異常,但她努力笑起來,不愿露出一絲負(fù)面情緒。

“委屈你了,沒有蛋糕。趁熱,快點吃面吧,不然就坨了。”

秦愈真的很乖,他捧著白瓷碗,小口小口的吞咽,把面條都吃光了。

于他而言,這樣一碗熱氣騰騰的家常面太過奢侈。想更貪心些,既然今天是他的生日,那他能不能許愿?

許愿季初雨這個人年年歲歲都會陪在他身邊,每年她都會親口對他說生日快樂。

季初雨怔怔地坐在秦愈身旁,在燈光暈影中,仿佛見到了他幼年的模樣。鈍痛緩慢滑過心頭的軟肉,她無法接受,這樣美好的他,怎么可能會有人不想去疼愛?

時間悄然,聽得碗與桌面碰撞發(fā)出的悶聲,季初雨終于回神,她欣然靠近秦愈,雙手環(huán)在了他頸間。

“都吃光了,秦愈,你好棒啊!”

季初雨俏麗白皙的臉上漾著甜蜜的笑,她樂此不疲地輕吻他的下頜,似蜻蜓點水,卻是最為炙熱的印章。

前所未有的是,他的唇邊留著還未來得及打理的胡茬。她卻愛極了,用自己的臉貼近他的,輕柔磨蹭,眷戀無法安放。

秦愈將人摟住,心化作了一團(tuán)熱蓬蓬的棉花糖,瞧著她那泛紅的臉頰,他終于彎起眼睛笑了起來。

“我沒有刮胡子,不刺得疼嗎?”

“不,我喜歡。”

季初雨站起身來,準(zhǔn)備收拾碗筷,秦愈卻拿過她手里的碗,率先走進(jìn)了廚房。那道背影頎長,透著松柏的清冷,她望著出了神。

某種念頭來得突然,來得瘋狂。她想和他結(jié)婚,想和他共同度過余生,這種愛意,比一輩子還要綿長。

廚房內(nèi),秦愈將袖子挽起以便洗碗,露出了精瘦的小臂。他站在洗碗池邊,季初雨則悄然從背后環(huán)住了他的腰。

“生日快樂,還有禮物呢,我早就為你準(zhǔn)備好了,只不過我沒帶過來。秦愈,我現(xiàn)在回書屋給你拿好不好?生日禮物是不能延遲給的。”

廚房已經(jīng)收拾得差不多了,秦愈簡單地清潔了一下手,溫聲道:“我們一起,先等等我,我上樓洗個澡。”

“好。”

季初雨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沒過多久,秦愈就下樓來了,他的頭發(fā)半濕,沒來得及完全吹干。

他怎么舍得讓她多等。

兩人并肩走在青石板上,月暉清冷,暖黃的路燈昏暗,他和她的影子被拉得好長。

好像,他和她已經(jīng)共同走過一輩子了,天地作見證。

……

書屋內(nèi),于柏聽門口的風(fēng)鈴聲響起,便抬頭去看。

是季初雨和秦愈。

他繞過柜臺,向兩人走近,望著秦愈問:“身體沒事吧?”

“沒有大礙,實在抱歉,讓你們擔(dān)心了。”

“我倒還好,只是該哄哄你旁邊那個丫頭,她見你不接電話,急得都快哭了。”

秦愈微微張著唇,心被泡在熱水里,又酸又脹。

季初雨自顧自地低下頭,沒看任何人。

良久,她才望向秦愈,對他笑,眼睛卻有些紅,“我去里屋給你拿禮物。”

“好。”

秦愈本是注視著季初雨的背影,卻被肩上的觸感拉回了注意力。

于柏輕拍他的肩膀,朗聲道:“生日快樂。”

“謝謝您。”秦愈應(yīng)聲,很是真摯的做感謝。

“您您您,真是,把我都叫老了。”于柏?zé)o奈地擺擺手,笑著走開,“小伙子,不太會說話。跟我們家小雨在一起時可不能這樣。”

于柏的話充滿了調(diào)侃的意味,秦愈眼里已然蘊起笑意。

“本來我是打算讓你回家再打開的,不過想想,你現(xiàn)在拆禮物也沒問題。”

秦愈從季初雨手里接過禮盒,慢慢地解開了蝴蝶結(jié)。

最上面是一張照片,秦愈愣住,照片上的主人公是他。

“你還記得我們在公交車上相遇的那次嗎?”

秦愈清楚地記得那天,卻實在想不起那天有什么關(guān)于照片的情節(jié)。

“你肯定不知道,實際上,那天我們遇見了兩回。”

季初雨的水眸晶亮,似是想到了什么美好回憶。

“我本是去拍照,沒想竟遇到了你。當(dāng)時你站在樹蔭下專注畫畫,我便把你框入了我的鏡頭。這樣說來,我們還很有緣。”

秦愈笑著拿起照片,看見下面還有一張黑膠唱片,是《八度空間》這張專輯。

“如果當(dāng)初你不買《八度空間》的磁帶,就不會走進(jìn)這家書店,我也不會認(rèn)識你。或許這輩子我們都不會有交集,就是最普通的陌生人。”

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最普通的陌生人,這些字眼在秦愈腦海里依次閃過,他不愿,不愿接受這樣的如果。

季初雨輕輕眨眼,“所以我更加覺得杰倫是我的幸運之星,他把我們連在了一起。”

秦愈當(dāng)然同意這種說法。

他從禮盒里拿起黑膠唱片,溫聲問:“現(xiàn)在可以聽嗎?”

“當(dāng)然可以啦,我舅舅有唱片機。”

季初雨連忙起身,拉著秦愈進(jìn)了里屋。

望著兩人的背影,于柏忍不住感嘆:這年輕就是好。

屋內(nèi),季初雨將黑膠唱片輕放到唱盤上,又把唱針緩緩放到唱片上。唱片自動轉(zhuǎn)動,音樂隨之響起。

黑膠唱片是很多人的情懷,舊式的浪漫讓人著迷,溫暖、細(xì)膩、豐富、無可取代。

于柏是黑膠的癡迷者,他認(rèn)為這個時代需要黑膠。他的書店不僅賣黑膠,他本人也收藏了許多黑膠,還花高價買來了一臺唱片機。

季初雨從小就被黑膠的溫暖莊嚴(yán)所包圍,她也偏好黑膠的沙沙聲,極其有質(zhì)感。

她覺得黑膠比CD更有儀式感。黑膠需要輕拿輕放,聽時不能快進(jìn)或是快退,也不能選擇曲目,只能細(xì)細(xì)聽完。

房間內(nèi),沒人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歌曲全部播放完,長臂自動收回唱臂槽,而黑膠唱片也停止轉(zhuǎn)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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