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到一間布景還算奢華的房間后,二人便關門退下了。慕柳聽見關門聲驚了一下,心里開始忐忑起來,腦中突然浮出一個想法:自己是不是已經命不久矣了?
既然都已經要死了,不如、、、、、、大膽地參觀一下這難得一見的奢華的房間吧,說不定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開開眼呢。
“找到什么了嗎?”
慕柳正本著命不久矣的心態肆意欣賞著這房間的美景,突然聽見屋內有人說話,而且聲音似乎還挺悅耳。
她轉頭看了看,走過維帳才發現床上正躺著一位不喜歡把衣服蓋過胸膛的、、、、、、山大王?他用手撐著個頭,屈著個腿,眼里竟是戲謔的神情看著她。
這么一看,的確是萬里挑一的山大王,難怪那個花癡要從了他呢。不過他只穿一個里衣還不穿好是個什么意思?
莫非她是獵物!
“看夠了嗎?過來。”
慕柳搖搖頭,不要!
見她不過來,他懶散起身,跨了兩步就將慕柳從維帳前拉入了床簾里。
他將慕柳壓在身下,邪魅的眼神看著她,道:“想做壓寨夫人嗎?”
“不想。”壓寨夫人?怕是真的是去鎮邪的吧?祭祀?還是痛快的死比較好。
“因為不會有人拒絕你,所以你總是拒絕別人嗎?”
“我有夫君了。”
“哦?”他看了看慕柳的發髻,“嗯,他找得到你嗎?”
“理論上找不到。”
“你倒是臨危不懼。”
“我知道有個人挺配你的,不如我把她介紹給你?”慕柳眼中泛著詢問的目光,好像自己就是來詢問一下他的意見,沒有任何主觀色彩。
“你不怕我?”
“我看你也不大,嚇嚇小姑娘就算了,連姐姐阿姨也戲弄嗎?”
他臉色一沉,起身道:“你走吧。”
放她走?原來她這么臨危不懼甚至讓人恐懼的嗎?
“來人。”
“在!”
“把我準備好的房間給她住,不得怠慢。”
“是。”
慕柳驚疑:“不是說好放我走的嗎?”
“我說過嗎?”
好像沒有、、、、、、
他轉身離開的時候瀟灑交代了一句:“我會好好招待你,直到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壓寨夫人。”
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大哥!
“那,那些姑娘呢?”
他好奇轉身,撇頭看向慕柳,問:“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不是說死者為大嗎?我都命不久矣了,不能滿足我一個愿望嗎?”
“你是被綁大的吧?”
次日清晨慕柳聽見外面鬧得很,所有噪音都來自一個女子的嗓門,這個聲音倒是有些耳熟,不過內容聽得斷斷續續,也不知那女子身處何方。
“我要見你們寨主!”
“我勸你們長點心,知道我是誰嗎?”
“哎哎哎,你們、、、、、、讓我進去我不走!”
慕柳隨著聲音都走到高高的圍墻邊上了,還是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感覺那女子好像被扔出去了。
“總有一些鶯鶯燕燕,不必理會,吃早飯。”
外面聲音還在斷斷續續傳入慕柳耳中,只是已經聽不清在說什么了。慕柳看向端著盤子來到石桌旁的應該是寨主的男子,走到他對面坐下。
他揭開蓋子,慕柳瞄了一眼,沒有奶糕,沒有羊奶,那就等于這是個空盤子。
慕柳暗中嘆息一聲,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被硯杭慣壞了,現在吃不到這兩樣東西都食不下咽。
他見慕柳遲遲不肯動筷,明顯沒有食欲的模樣,關懷道:“不合胃口?”
“抱歉,我被慣壞了。”
他輕笑,問:“你想吃什么?”
“奶糕,羊奶。”
他沉默了片刻,顯然此地不常有這種東西。他起身往外走,說:“我去找。”
“你找不到的。”
“為甚?”
“我不是什么奶糕都吃的。”
“你有什么要求?”
“我只吃,有梅香的奶糕。”
他疑惑了一下,雖然沒聽過,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去尋覓了。
慕柳見他這么執著,無奈嘆氣,轉身進了屋,留滿桌豐盛的早餐在外面吹風。慕柳回房關好門窗,找一個外面窺視不到的地方拿出了懷里的婚書。
看著婚書,她第一次覺得這東西千金重。喝了楊診的藥,她其實情況有些好轉,她想起來確實有楊診這么個弟弟,而且她很確定自己不想認這個弟弟,不想跟他回裕酋,更不想再找什么溫儒了。
慕柳把婚書對折,準備從中間撕毀的時候突然覺得這婚書有些不太對勁。她將婚書再次打開,翻來覆去看了看婚書上的折痕,浸過水的紙應該不是這樣的才對,而且,這份婚書好像比之前的看上去要新。
慕柳的活動范圍倒是沒有受到限制,不過這寨子也沒有多大、、、、、、這好像不是寨子,是個、、、、、、宅子!
在院子里的時候就該意識到的,這真的是個宅子啊!現在的寨主都這么有錢的嗎?帶著弟兄們住大房子?
果然是拉人獻祭的買賣!
逃是逃不出去了,不如想想怎么趁他們做交易的時候鉆空子吧。
越是雅致的庭院越是住著心理扭曲的當家,就如今這位寨的長相,加上這么個有模有樣的宅子,不用拐也能讓很多姑娘被賣了還幫著數錢吧?
前方墻角的桂花樹下傳來一聲響,吸引了慕柳的注意。慕柳小心走過去,只見樹下躺著一只鞋面朝地的繡花鞋。
被驚動的桂花還在不斷零落,慕柳抬頭看去,驚愕發現之前那位被綁在柱子上說話很不禮貌的女子正努力翻墻想要進來,一只沒穿鞋的腿已經懸掛在墻上好一陣子了。
“哎,幫個忙唄!”女子費力讓自己能看見慕柳,說話都是渾身使勁,還努力沖她笑。
幫忙?我又不會武功,這里又沒梯子,我去給你墊背嗎?
再見!
“哎哎,別走啊!”女子不慎滑出墻外,費了好大勁才又把自己撐上來,“仙女姐姐!”
慕柳頓步,轉頭看向她,人家這么執著,這么努力也挺不容易的,值得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