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沒那樣的心思，這樣的話，我對吳王說過，今日我也給楚王你說一聲。等這件事過后，不管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是誰，我都無所謂。”

“昌黎先生，此話當(dāng)真？”

蘇黎沒來由的看了楚王虞泰一眼，沉聲說道：“王爺我是怎樣的人，你，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好歹都是經(jīng)歷過天下大亂的人。如今雖然中原一統(tǒng)，但水面底下的暗流何曾停止過。先帝在位時，就很為這件事?lián)鷳n，惠帝繼位后，本來準(zhǔn)備在解決掉尾大不掉的藩王后，一點點切掉這塊腐肉。沒成想，他的刀子還沒落下，這天下就已經(jīng)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說真的，要是惠帝能走到那一步，我也不至于如此。我今天所做的這些事，說到底還是為了完成五十年前沒有完成的事?！?

“昌黎先生好大的魄力，本王著實佩服。”

虞泰的這份佩服究竟是不是真心，這個還真沒辦法說。

五十年前他還沒出生，這是屬于他父皇的時代。那個時代真的……說白了也就那樣。統(tǒng)治中原百年的北方魔族變得昏聵，胃口變得越來越大，變得一天更比一天不把老百姓當(dāng)人。這樣就沒辦法了，既然你自找死路，那么就只能請你去死了。本朝太祖皇帝就是讓魔族離開中原，去死的人中的一個。有些事是真沒辦法講。那時要不是有宛若天人的徐基在，這件事會變成什么樣，也沒有誰能說的準(zhǔn)。畢竟魔族統(tǒng)治中原百年，底蘊(yùn)深厚到逆天。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太祖平定中原后，才有了九出嘉峪關(guān)，討伐那些神出鬼沒的魔族軍隊。

按理說，這件事太祖就能辦完，可誰能想到，在太祖剛平定天下，徐基就因病去世了。當(dāng)然，對于這位“神使”是怎樣去的，天下人有很多猜測，其中流傳最廣的就是太祖皇帝擔(dān)心徐基被他人利用，顛覆他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其實哪里是那樣，太祖與徐基的關(guān)系就如同魚和水的關(guān)系，他們啊，那真的是……

一人在，天下興；一人去衰！

徐基的離開雖然沒那么夸張，但很多事也是從這里改變的。很多人并不知道的是，徐基離開的時候推薦了他蘇黎，讓他代替自己輔佐太祖皇帝。后來的事就都清楚了。蘇黎因為年歲太小的原因，并不為太祖皇帝看重。不過太祖皇帝也不是蠢人，他把蘇黎留給了惠帝，但……被辜負(fù)了，失敗了，這真是一言難盡?。?

如今，也不知是為了徐基，還是為了當(dāng)年的承諾，還是為了……蘇黎他再一次出來了，再一次想要完成一些人的心愿。

我為什么要這樣子做，我其實也不知道！

沉默了好長時間，蘇黎從那些已經(jīng)離開了好長時間的往事中恢復(fù)了過來。

“王爺，我沒那么偉大。我之所以這樣做，只是為了讓自己心里不留遺憾，可以讓以后的人生好過一點?！?

虞泰這時候雙手合掌，說了一個“善”。

這都是啥啊，怎么就善了。

蘇黎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不過他也不是那些沒見過新世面的鄉(xiāng)下佬，該明白的規(guī)矩、道理，那也并不比一些人差。

我又不傻，你憑什么那樣認(rèn)為，你以為你是是誰。

“王爺又不是真心吃齋念佛，學(xué)那個禿驢做什么？”

“我的確不是真心吃齋念佛，可自從徐基離開后，這天下能與昌黎先生抗衡的也就只有他了。我要不在這個上面下功夫，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難不成到了如今這地步，王爺你還不死心。”

“還沒有撞到南墻，我干嘛要死心?！?

“王爺，可否容我說一句話？”

“昌黎先生請講？”

“他只會在他那里，只會為他做事。你，還有一些其他什么人就不要再想了?！?

“那昌黎先生可能過來幫我？”

“天命所在，我不能那樣！”

“天命？”虞泰不由地就大笑起來?！拔艺鏇]想到，竟然能從你的口中聽到天命這種話。你要真信天命，當(dāng)初又為什么那樣做?！?

“此一時彼一時，天命總在變化，我不認(rèn)為這有什么不對?！?

“你們這些術(shù)士難道都是這樣嗎？”

“怎么了，王爺是覺得有什么不妥嗎？”

“也沒有，我只是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

“天命飄忽不定，不能以常理度之。王爺想說什么，我都明白。我之所以如此，不過是想要活著罷了。太祖時期是那樣，惠帝時期是那樣，今天也是那樣。只要可以活下去，我并不介意做一些事。”

“坦誠如先生，夫復(fù)何言?！?

“這也是一種生存的方式，算不得什么。”

“能如此也很了不起?！?

“真正了不起的還是太祖和你們這些有本事的王爺們。這塊蛋糕就這么大，有人分的多，就有人分的人，很正常?！?

“那你蘇黎又是哪一種人？”

“你問我啊，我的話，哪一種也不是。我就是我自己，并不需要那些外包裝?！?

“蘇黎，你接下來要去哪里？”

“茫茫天下中，何處是歸處，事到如今，我也有些茫然了?！?

“南國這邊是本王和吳王，北邊就是天子和你了，再者就是東西兩側(cè)。如果說來南邊只是我的虛晃一槍，為的是想要把水給攪渾，讓大家都可以有機(jī)可乘?！?

“正因為這樣，我才是要真正謝謝你們這些人。”

“不用客氣，我們都是為了自己，為了以后的生活。并不存在誰錯誰錯。”

“不管昌黎你接下來要去哪里，我都希望你能謀定而后動。不要因為著急而忽略了一些特差重要的事。人性是善還是惡，本王從不關(guān)心。只要能在保證本王的利益，一切就都無所謂?！?

“王爺，我……實在是有點對不起你們這些人。我……要是可以的話，我真希望四海永遠(yuǎn)是一家人，永遠(yuǎn)不要放棄希望?！?

“我從不放棄，我選擇的路一定會認(rèn)認(rèn)真真，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整得這都是些什么，就不能說得簡單明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