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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突然戒煙

我當時上半身只穿著內(nèi)衣,下半身是半截婚紗。

我警惕地把手里的衣服扔向他,冷冷地說,“方總,請你出去。”

看他的表情,不會不知道我在里面換衣服。

他接住我扔過去的衣服,攥在手里,向我走過來。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只是我很不喜歡這樣。

方榷輕蔑地勾起嘴角,冷若冰霜地道,”請我出去?你怕是還沒有弄清自己的身份。“

我拎著裙子后退,上半身因為裸露著而瑟瑟發(fā)抖。“那你別看我。”

整個房間似乎瞬間充滿了他的味道,讓我窒息。

“別忘了,你是我的夫人,”他越來越近,快把我逼到墻角,“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方榷把我從上到下掃視了一下,最后眼光停留在我的胸口上。

我好像被他用目光侮辱了一遍。

我只想逃。

于是我伸手想去搶他手里的衣服,他直接把我的雙手按住,抬到了我的頭上,抵在冰涼的墻上。

我感到更加赤果果地暴露在他面前。

“看夠了么?”我把頭偏到一旁,冷冷地恥笑他的惡行。

可是,我的不悅和怒氣在方榷面前就像融化的奶糖,他絕對可以一口吞進肚子,還舔舔嘴角說好吃。

”這樣不穿衣服,我更喜歡看了。“他緊緊盯著我的眼睛,嘴里冷哼了一下,仿佛在玩味我的慌張。

他似乎很喜歡這樣。

我掙脫了幾下,無果。

是他沒弄清他自己的身份吧?我們只是合作關(guān)系,這么親密的動作本不該有的。

方榷用一只手死死地按住我的雙手,另一只手修長的食指從我的臉頰游離到我的鎖骨上,他還想再往下。

我的淚水已經(jīng)出來了,我說,“方榷,你再不住手的話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他停住動作,但還是向我逼近,左手摟起我的腰,低頭親吻了我的脖子。

我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種感覺。

“這是警告,”方榷舔了舔嘴角,接著道,“希望你沒對秋暝說什么不該說的話--比如我們的合約之類的。”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我像打了麻藥似的,有那么一刻失了神,清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笑。

“我沒那么蠢。”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止住自己的笑。

方榷松開我的手,粗暴地把我轉(zhuǎn)過去背對著他,粗暴地幫我拉上了拉鏈。

他說,“快點出來,茶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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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好像有點燙,提著裙子出來的時候腦袋暈乎乎的。

真希望方榷不在場,因為他在秋暝面前注視我的眼神純潔得讓人以為我是他的初戀。

后來我才知道,我他媽真是他的初戀。

秋暝大概是怕煙頭燙到婚紗,但又不舍得掐滅,便把煙塞到方榷嘴里,他搖搖頭,說早戒了。然后把煙給掐滅了。

秋暝垂著眼皮,專心地幫我整理肩帶,懶懶地回他,“哦,我現(xiàn)在才知道。”

“我今天才開始的。”方榷依舊望著我微笑。

我想說大哥您能別笑了么,我這心臟下一秒就要被送去大甩賣了。

被方榷這樣盯著我真的頂不住。

我承認自己是個庸俗的人,遇到好看的皮囊就在心里給對方跪下了。

但人不都是這樣么?

秋暝說你抽什么風,怎么突然要戒煙了?

方榷身子前仰,用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回,“嗯,味道不好,”他的目光越過秋暝的肩膀望著我,又接著說,“有人不喜歡。”

秋暝拿起單反給我拍了幾張照片,說我美得像秋天的落葉。

我說哪有這么夸人的,或者說你是在罵我么?

他連忙擺手說不敢不敢,還說很感謝我今天的配合,幫了他很大的忙。

秋暝沒給我看照片,我也沒主動湊過去。

反正什么樣我都不在乎。

因為沒意義。

出來的時候天下著小雨,嘴里能呼出白氣,路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回頭望這座茶館,仿佛一個時光隧道,我剛才就像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除了認識秋暝讓我挺開心的,其他的感覺是在浪費時間。

我現(xiàn)在一看到方榷的臉就更討厭了,我討厭他的自以為是,還有他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怡然自得。

我說方總,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他給了我一個很不開心的表情,仿佛在說---我難道很吵么?

方榷突然拉起我的手,若無其事地看向遠方。

我的手又干又冷,他會不會感覺像握著一根棒冰呢?

都要結(jié)婚了,拉拉手也沒什么吧。

那就拉吧,反正我什么感覺都沒有。

我想起自己出來這么久了也沒有給姑姑打個電話,她該擔心了。

于是我的對方榷說,方總,帶我去看姑姑,可以么。

“你還是不放心。”方榷一邊把我塞進車里,一邊抱怨。

“我說了,你姑姑不會有事的,我已經(jīng)給她安排最好....”

“方總,這不一樣,你明白么?”我轉(zhuǎn)過頭看著他,接著說,“我這人沒什么朋友,親人只有姑姑,無論走到哪兒,姑姑都是我的牽掛。”

我又惡毒地補了一句,“你也許永遠也不會明白。”

我好像在和一個怪物對話,一只正在醞釀怒火的野獸。

我這句話好像激怒方榷了,他急促地把車停在路邊,轉(zhuǎn)頭瞪我,“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樣的?”

是的,就是這樣的,也許,不止這樣。

“那又怎么了?”我真覺得莫名其妙,他突然發(fā)那么大的火干嘛?急著融化冰川么?

他緊咬著后槽牙,雙手握緊方向盤,看著遠處的不知道什么東西。

車燈前的細雨仿佛銀針似的,下墜的時候似乎像是要準備戳破什么東西,但其實只是悄無聲息地蒸發(fā)在柏油路上。

我說方總您別鬧了,我累了,咱回去吧。

我真是累了,今天一天好像在陪小孩子玩過家家。

方榷真生氣了,一點都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問我,“你還要叫我方總叫到什么時候?”

雨變小了,有要停的趨勢,雨刷還在不知疲倦地搖來擺去。

“還有,今天還說什么‘我是方總的秘書’,你聽好了,你是我的夫人,明媒正娶的方夫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耳朵都紅了,天冷,估計是被凍紅的。

方榷粗粗地喘著氣,像個小怪獸一樣。

他也真不要臉,什么明媒正娶,我看是威逼利誘吧。

還有,動不動沖我發(fā)什么脾氣啊,還當我是以前那個傻乎乎的秘書么?

我可是見過他變成蟑螂的女人。

唉,不過嘛,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還是得把他哄好,不管我有多少個不愿意,在大馬路上和他一起凍死可不是什么優(yōu)美的故事。

我頓了頓,用不卑不亢的語氣說:

“那......方榷,快帶你的夫人走吧。”

我真他媽會啊!

方榷像個半夜起床上廁所,突然遇到爬完煙囪的圣誕老人的六歲小孩。

他錯愕地看著我,好像在反復確認我聲音的真假。

我好像有點過了,便輕輕咳嗽了幾下掩飾塞滿整個c

方榷終于重新發(fā)動引擎,帶我離開了空無一人的公路。

姑姑換了新的醫(yī)院,我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

雨沒停,只是心不在焉地下著。

方榷看上去很疲憊,我讓他先回去,他不讓,之后我們在醫(yī)院里住了一晚,不知道哪里來的空房間。

搞得好像整個醫(yī)院都是他的。

哦,后來我才知道。

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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