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子里出來時,阿圓手里拿著一彎小弓,阿滿握著一把短劍,當時倆寶看見了像商量好一樣。“我們要保護伯父,我們要做男子漢?!毙粮淘谛睦锬艘话押?,這是平時睡前故事,射雕英雄傳聽多了。爹到很高興,一直笑呵呵的看著倆寶,伯父也很欣慰的樣子。
父子幾人坐著車離開,回到一處僻靜的宅院,紅瑤正在屋里急得團團轉??匆妿兹嘶貋恚L出一口氣,倆寶撲倒母親懷里,一頓顯擺。辛柑鄙視的看倆寶賤的差不多了,從袖兜里拿出那顆珠子“母親,給你!”紅瑤接過去奇怪的看看珠子,一德“噗”吹滅屋子里的蠟燭。皎潔圓明內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宮。幾個人在這光暈中呆愣了一下,紅瑤趕緊把珠子捂住,一德點上蠟燭,倆寶不知道要說啥,辛柑也有點不知所措。
“怎么賞了這么貴重的東西,孩子還小~可怎么好?阿圓,阿滿此事不許對任何人說。”紅瑤趕緊囑咐。
“娘,不說,咱家的寶貝?!卑M特機靈地說?!笆前⒔愕膶氊?,伯父給阿姐的?!卑A連忙補充。
辛柑:“娘,你收著,女兒用不上”
一德看看娘幾個,“不用太擔心,這是~國進貢的,宮里會有記錄,給孩子縫個結實的布袋裝好,拿著玩吧!晚上看書,免得熬壞了眼睛。早點睡吧,明天我和你娘帶你們出城?!币坏抡f完,往塌上一坐,這是不打算動了。
最后辛柑和弟弟睡在了隔壁,隔壁屋子竊竊私語一直到很晚。
城外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正是一年中最美的季節。
紅瑤給女兒穿了粉色流蘇百褶裙,白色的小坎肩,齊眉劉海,遮住光潔的額頭,顯得一雙眼睛更大,忽閃忽閃的長睫毛,呼應著鼻尖上的一顆淡紅的小美人痣,這顆痣是近兩年長起來的,接近朱砂紅,稱得辛柑的皮膚更是晶瑩如雪。馬車出城后,路上行人稀少,辛柑就打開簾子,貪婪地看著車外的美景。人都道江南四月風景好,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春山郭酒旗風,確實名不虛傳。
馬車在一個幾十戶人家的村子口停下,幾人下了馬車,才發現,村外的古柳樹下早已停著一輛馬車,拴著兩匹馬,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守著。一德領著媳婦孩子順著青石板路往村子里走,路邊流水潺潺,野花遍地是,三孩子散著歡跑在前面,到了前面三岔路口,主動停下等著父母。一德帶著妻兒在村后街一戶院子前停下,敲門而應,一個書童打扮的孩子,看是一德,笑著應道,快里面請。
屋子內主位上一位老者鶴發童顏,次坐上一位四十多歲的夫人,雖然穿著樸素,能看出風韻猶存,眉宇間不失英氣。身后站著兩個八九歲的少年。
一德領著妻兒給先生行禮后,先生看著一家五口,笑得更開心了,給一德和這位夫人互相做了介紹,原來是羅將軍夫人,羅樘之母,那兩個孩子是他的侄兒。辛柑心說,羅五沒少給干活,今天見到人家娘了,真有點不好意思呀!還好,我是孩子,裝糊涂比較好!
只聽見那位夫人說:多謝先生教導小兒,本想去府里拜謝,羅將軍從邊關寫信回來,一再叮囑,不可貿然打擾,今日相見,請受我一拜。說完就要去跪。這可是大禮,嚇得紅瑤趕緊一把扶住夫人,生生給按在了座位上,兩家人好一頓寒暄,這事才揭過去。
夫人看見紅瑤身后的三個孩子,喜歡的眉開眼笑,倆寶被叫過去與羅晉,羅亮見過,四個孩子很快就熟悉了,手拉著手出去玩,辛柑被羅夫人拉著手,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喜歡的嘴里一個勁地說:這孩子生的可是真好!真是喜人......
辛柑正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門外又進來兩人,“先生,學生給先生見禮?!绷_樘帶著侍劍從外面進來,先給幾位先生見禮后,看見母親拉著辛柑的手不放,趕緊過來解圍。“娘,你把悠然的手都攥疼了”夫人這才笑著撒開了辛柑,辛柑趕緊站到母親身邊。
原來今天羅樘特意陪著母親帶著侄兒來見南山書院的老院長,兩個侄兒的啟蒙還得拜在老院長門下。剛剛談話后,他跑到后面去看馬場,不想這個時候先生也帶著悠然和倆寶來了,年輕人心里的愉悅不言而喻。
“先生,娘,后面馬場遼闊,孩兒想帶著侄兒和弟弟妹妹去看看?!绷_五偷著瞥了一眼辛柑沖著上首說。
“去看看也好,以后要在這里學習,熟悉一下環境。只是要注意安全?!币坏聡诟赖馈?
辛柑不想去,架不住羅五一眼又一眼的盯著,只好和幾位長輩告辭,隨著羅五出來。幾個小子在院子里頭挨到一起竊竊私語,兩人走到背后一聽,“我爹是你叔的師傅。你得叫我叔叔,”阿圓在排大輩。“可是我們已經認了叔叔的師傅的師傅為師傅,這樣看你倆得叫我倆師叔?!绷_晉比較鬼道,羅樘聽不下去了,這輩分排到他的上面去了,在羅晉屁股上拍了一把,幾個孩子都直起腰。羅樘挺直了腰,拉住辛柑的手,“你們兩個小子,以后這是你們倆的小師叔和然姑姑不要有別的想法?!绷_樘一臉嚴肅。倆侄子到是聽話,互相看一眼,對著倆寶和辛柑鞠躬施禮。
我去,這一會輩分就漲上來了。
幾個孩子跟著羅五侍劍還有幾個一德帶來的隨從到了后面。
原來,后面是一望無際的馬場,這個村子不是農戶,是專門在草場侍候的人居住的村落,這個草場既是南山書院騎射的場地,也是皇家馬場。進到里面,綠油油軟綿綿的草地上,一些馬匹在遠處自由的吃著草,幾個小子撒歡了,辛柑怕孩子們出事,趕緊讓身邊的人跟上去?!安挥脫模∽泳偷闷嶞c,在這里隨著老先生學習,空閑就來練習騎射,我都不想回書院了?!绷_五這手一直沒松開。
“我想騎馬。”辛柑看著遠處突然說。
“好,我教你騎馬。”羅五興奮地拉著女孩到了一匹高頭大馬前。
被扶上馬時,這心撲通撲通地跳,坐到馬背上,看著綠油油的草地,身下馬兒溫順的打著響鼻,心倏忽間豁然開朗,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大奔啊,辛柑握緊韁繩,雙腿一夾,馬兒揚起四蹄,撒歡的馱著女孩在草地上小跑起來。
“慢點,慢點,”羅樘在后面追,可能是他的喊聲驚了馬,馬蹄更加歡快了,辛柑興奮地止不住的哈哈哈笑著,嚇的羅五一身冷汗,提氣,飛躍,幾個箭步攆上,一個飛躍,躍到馬背上,一把摟住辛柑,拽住韁繩:小祖宗,你要嚇死我。
“你下去,你下去,你再去自己騎一匹,你快下去。”辛柑回頭往下攆他,奈何這小子,心意已決,一夾馬腹,馬兒揚起四蹄,在草場上奔騰起來,嚇得辛柑趕緊閉嘴,轉身摟住羅樘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