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走出山門,辛柑被哥哥領著,羅樘跟在后面。一個小叫花子拿著個破碗越過前面的紅瑤沖到辛柑面前來拽她的衣袖,“施主行行好,給點吃的吧!”隨即小聲道“有人跟著你們小心!”然后自己順勢一到,自說自話“不給就拉倒唄,這么兇干嘛?”
勤哥和羅樘見狀大吃一驚,把辛柑圍在中間快步追上紅瑤,幾人快步往前走,馬上就要邁下臺階,突然廟門墻根處幾個小攤販突然一躍而起,抽出擔子里的長刀向幾人沖過來,臺階下幾個走在前面的游客也突然轉身沖回來,兩面夾擊。
幾個孩子都是經過訓練的,但是真刀實槍的還沒有經歷過,片刻的慌亂“保護師娘,師妹先走。”羅樘大喊一聲率先抽出腰間佩劍,沖向幾個持刀歹人。辛勤葉文葉武把幾個女眷和孩子圍在中間與歹人廝打在一起。葉紅瑤把女兒和倆小子摟抱在懷里,在紅姑護著下慢慢退到一邊。歹人并沒有太為難女人和孩子,辛柑清楚地看出,他們在圍攻哥哥。十幾個人將四個少年圍在中間,刀刀狠毒,致命。母親雖然抖得如風中落葉,還是將自己的寶貝緊緊地抱住。倆寶沒見害怕,反而異常興奮,“哥哥揍他們,哥哥加油”,辛柑緊緊盯著一團混戰(zhàn)的場地,內心一陣哀嚎,這冷兵器時代真刀實槍的見血很容易出人命可不是鬧著玩的。突然身前紅姑從懷里拿出一枚信號彈,一拽后堵,噌,竄上天空,在天空炸響。
歹人一見紛紛加快攻勢,十幾個壯年圍攻四個少年,四個孩子眼見力氣不支,已經被歹人分散開,混戰(zhàn)一團。山頂游客信眾紛紛四散逃竄。突然一個持刀歹人從辛勤后面向他沖去,辛柑條件反射般沖出母親懷抱,一把奪過紅姑手中短劍,幾個翻越到哥哥身后,冷不防給了對面歹人一擊,“噗”劍從腹腔刺進去,血濺了辛柑一臉。當那股溫熱撲滿臉,辛柑內心一股久違的刺激,一個靈魂強大的人瞬間的爆發(fā)力讓她無所畏懼。手一抖,拔出劍護在哥哥身后。辛勤一轉身,刺啦,右臂被劃出一條血口子頓時血流如注。葉文葉武看這面危急,想甩掉與之糾纏的幾個歹人過來幫忙,無奈歹人早已識破緊緊糾纏不放。
羅樘一回頭,正看見辛柑一劍刺進歹人身體里血噴了她一臉,嚇得他魂都要飛了,奮力砍倒兩個歹人沖到兄妹身邊,一把將辛柑拽到身后。幾個少年正在危急時刻山下又沖上來幾個農夫打扮的人,沖到中間,孩子們一看倒吸一口涼氣,不想卻是畫風一轉,領頭的用兵器擋開歹人沖到辛勤面前“公子莫怕。”說完幾人奮力斬殺,成年人的游戲弱肉強食,片刻間幾個歹人被砍翻在地。孩子們得以緩了一口氣。歹人見機會已經失去,邊戰(zhàn)邊退。
此時石階處又沖上來八個侍衛(wèi)打扮的人,紅姑見了,大喊,“速去保護公子”,幾人紛紛加入戰(zhàn)斗。剩下幾個歹人在為首的一聲口哨后,再不戀戰(zhàn),紛紛往山里奔去。
先前幫忙的幾個農夫見了,也抬腳跟上,很快消失在廟旁的山林里。為首的侍衛(wèi)派去兩個跟去很快回來,一無所獲。
此時廟前的空地除了幾具倒地尸體,就是辛家人。
辛柑長出一口氣,此時才感覺握劍的手抖得烈害,看見母親弟弟向她沖過來喊著什么,她卻什么都聽不見,只覺得天旋地轉“當”劍落在地上,隨即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接著是無邊的黑暗。
她已經好久好久不做這樣的夢了,四周一片白茫茫,喊不出,跑不動,在原地踟躕。突然,霧散了,四周一片冰天雪地,冷的她蜷成一團,“爹,娘”嘴里喃喃著。忽然,一陣風刮過,各種猛獸的聲音傳來,她拼命的跑啊跑啊,啊,是什么咬住了她的腿,痛,鉆心的痛啊!救命,救命,啊,她拔劍刺向撲過來的人,濺了一臉的血。誰在喊她,辛柑,辛柑,快醒醒,快醒醒......
辛家,三天下來,人人都熬得眼睛通紅,憔悴不堪。辛勤右臂纏著繃帶掛在脖子上,在廊檐下無精打采的站立著,任憑身邊的人怎么勸都不動,房間內母親壓抑的啜泣聲傳出來,讓他更加難過。三天了,悠然一動不動的昏睡不醒,江城郎中請遍了,都說是驚嚇過度,開了湯藥壓驚,還說吃藥也需要自己戰(zhàn)勝心魔,才會醒來。母親哭了三天。父親趕回來,看見兒子受傷女兒昏迷不醒,臉色煞白,在書房里掀翻了書桌,把家人審了三遍,從新做了布局。妻子守在女兒床前,不吃不喝,倆寶乖乖的勸完哥哥,勸母親,勉強看住娘親喝了一點粥,讓哥哥回屋吃飯吃藥。
羅樘從外面風塵仆仆跑進來,后面跟著一個瘦小的老頭,花白的頭發(fā),亂草一樣,三角眼山羊胡,破舊的褂子,背著個破褡褳。羅樘到了門前,輕輕敲敲門推開帶著老者走進去。夫妻二人正看著床上的女兒傷心,聽見聲音,轉頭一看,都站起來。“師傅,這位是妙手神醫(yī)姜中流。”一德趕緊握拳,“有勞神醫(yī),快給小女看看。”
老頭擺擺手,看看床上躺著的悠然。女孩墨發(fā)披在枕頭上,胸口呼吸微弱,精致的五官,瓷白的臉色,櫻唇毫無血色。老頭坐在矮凳上,伸出三根手指放在悠然腕間。良久,站起身,坐到圓桌旁,拿起筆,想寫又放下,看了看夫妻二人,“姑娘年紀小,驚嚇過度,心脈受損,還好意志頑強沒有因驚悸失心瘋,沉睡不醒也是自身的一個調節(jié)。這次叫醒后怕留有后遺癥,可能會頭暈頭痛,心慌,胸悶......很多幼年受驚嚇嚴重的孩子成年后生活不如意誘發(fā)怕會精神......”老人話還沒有說完,一德一栽險些摔倒在地,他想起了16年前妻子的瘋癥,顫抖著雙手,跪下,“求神醫(yī)救我女兒,她還這么小。”說完一個大男人泣不成聲。老人看看他,“我可以救她,但是有一個條件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答應。”“神醫(yī),只要能救我的女兒就是一百個條件我們也答應。”紅瑤撲跪過來搶著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