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雜陳翻上來,溫楠不禁感嘆,四年前薛衡的事她沒放下、羅文文和邱默也沒放下,如今眼瞧著快要落幕。
倒是又出了新狀況。
想到這,溫楠不禁覺得可笑。
死而復生。
簡直天方夜譚。
“如果找不到呢?”
邱默嘴角一歪:“那就是群瘋子。”
瘋子。
“看來,他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
既然是奔著薛衡而來,想必不會空手而歸,可如今人已不在,又何必做這些無謂的事。
溫楠不懂,也不屑于懂。
倒是薛皓,溫楠倒是好奇,他為何會說那樣的話。
或許,薛衡真的……
不,他已經死了,薛衡四年前就死了。
一陣電流從心中過,溫楠瞬間被邱默的話拉回現實,身后一陣發冷。
“一群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
那倒是,薛家人一向如此,只是有一點溫楠倒是不解,說來說去都是薛家的事,薛老爺子絲毫未露面。
倘若薛衡真的活著,薛仲謀不至于將親生兒子拿出去賭,若真如此,那薛衡當年又是如何脫身。
“邱默。”溫楠摩搓著手,“你說有沒有可能,薛衡真的還活著?”
“否則,薛皓何以那樣說?”溫楠強調著。
“或許吧。”
邱默低著腦袋,片刻,他又開口:“我現在壓根不在乎什么薛家的事,我是害怕,怕他們會對你做什么,你知道當年要不是我,你也不至于……”
“都是我,我要改變這一切,我必須改變這一切。”
“才不是。”
透過倒影,溫楠瞧那輛車還在,她倒是不信光天化日他們敢做什么,至于薛衡,經過內心幾次反復。
她不得不承認,如果可以,還是希望薛衡活著。
或許,他真的在她身邊。
溫楠不打算再和邱默提及關于薛衡的一切,他除了自責,就是不顧一切,巴不得回到當年當她的擋箭牌,好和薛衡撇開關系。
可這一切終究是想象。
做不得數的。
“那些是什么人?是薛皓的人嗎?”
“是薛家人,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
溫楠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要是曉曉在就好了,心中思念涌上來,又被壓下去。
閉上眼,溫楠暗暗告訴自己,不能總將希望抱于他人。
就像母親曾說的,若是沒有獨自生存和思考的能力,人是無法長大的。
好一會,腦中脈絡圖才成型,溫楠怎么也想不通,薛家人為何突然要找一個四年前死掉的人,或者說一個四年前幸存下來的人。
薛衡究竟在這件事中又是什么樣的角色。
薛皓真的會出賣薛衡嗎?
思緒越發多,腦中信息就越混亂,溫楠揉著眉間,腦中突然清晰。
“邱默,既然現在已經牽扯進這件事,無法避開。那如果薛衡真的活著,那我們應該……”
“你連自己都顧不全,還想著顧全別人。”邱默語重心長道。
“你也看到了,我們并沒有小時候想象的那么厲害,我們只是普通人中的一個,所以在不能兩全的時候,我們只能周全自己。溫楠,我們必須周全自己。”
“可是……”
“沒有可是!”
想法一次次被邱默打回來,溫楠正想反駁,手機突然響起來,她不耐煩拿起,是黎越。
剛接聽,那頭絲毫未給溫楠開口的機會:“炘揚這邊有些問題,你現在過來一趟,要盡快,二十分鐘、三十分鐘的時間可以嗎?”
“好。”
除了說好,溫楠沒有理由可以推脫,再多的事也不過是個人的私事。
在工作中,沒有個人只有集體的利益。
掛了電話,溫楠才反應過來邱默還在對面。
“邱默,我有急事,要……”
“我送你。”
沉穩又鏗鏘有力的一句,瞧了眼表,溫楠也不推脫,拎著包跟在邱默身后。
二十分鐘后,車停至炘揚前。
邱默與溫楠一同下車,她不解,剛想開口,又被擋回來。
“我看著你上去就走。”
瞧著時間逼近,溫楠顧不得其他,小跑著消失在邱默視線。
“這么快?”
熟悉的聲音,溫楠歪過頭,黎越從外邊進來,模樣倒是悠閑得很。
“你不是說有急事嗎?”
他愣了下,握著手中的咖啡,道:“有啊,當然有,就是想著左右也是等,索性出去買杯咖啡,打工人嘛提提神。”
恰好電梯停止一樓,溫楠懶得與他爭論這些,進了電梯,她再次開口。
“你發現什么問題了?”
“這么著急?”黎越活動著頸椎,“剛剛怎么沒聽你在電話里問。”
溫楠笑著回懟:“是啊,三十分鐘。黎總這么著急,怎么沒聽您在電話里講?”
“電話嘛!一句兩句的,講不清楚。”
老套,溫楠在心中吐槽。
“這么著急,黎總還有時間出去買咖啡。”
黎越不禁笑了笑,歪過頭道:“我們是搭檔,你不在,總要找點事做,就比如目送溫總進來。”
見溫楠不理,他又開口:“剛剛是外面那輛車送你來的?”
“黎總很八卦!”溫楠轉過頭假笑。
黎越端著咖啡喝了幾口:“車蠻好的!全D市大概也找不出幾輛。”
溫楠不懂車,也無所謂邱默開什么車。
再者,不就是車嘛!
電梯在四樓停下,門打開,一位清潔工站在外面,穿戴嚴實,兩人默契往后退了退。
“黎總很懂車。”溫楠慣性順著說。
“還好。”黎越打了個哈欠,“對了,剛剛出去買咖啡時,聽老板八卦了會,聽著好像和薛氏集團有關。”
“是嗎?沒聽過。”溫楠裝作漫不經心,心中卻悄悄泛起波瀾。
黎越笑了幾聲,閉目道:“好奇心嘛!就隨手搜了下,小道消息說,薛氏總裁……有點問題。”
“這樣啊。”
溫楠順著他說,倒是黎越話間停頓那幾秒,生怕他說出什么來。有些時候莫名的感覺,黎越這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是怪。
怪的不太正常。
好像有關她的每件事,都被他悄悄得知,又在她面前故意提起。
不像巧合,更像是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