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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查無此人

  • 七月九日祭
  • 孤悲
  • 2199字
  • 2021-04-08 04:55:24

這一年的時間里都是徐媽媽陪護,徐爸爸也有請過護工,但是被徐媽媽拒絕了,辭職自己護理徐景言的一切。

自從徐景言在學校被刺昏迷后,徐媽媽就變得敏感了不少,他們夫妻倆只有這一個孩子,決不能再出任何問題。

徐媽媽進了房門,不去看吳嘉琛哭紅的雙眼,轉了個話頭說:“景言,一會奶奶、外婆和外公來,你爸下了班再來看你”。

“媽,我很想他們”雖然這一年的時光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偷走了,卻傷害了自己所有的家人,讓他們擔驚受怕、時時煎熬。

“他們也好想你,還好你醒了,他們不知道有多高興!如果沒有這場意外,你現在都好上初三了”徐媽媽越說越傷心,剛止住的淚水又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吳嘉琛在一旁坐立難安,想著說些寬慰的話,卻又怕說錯話惹得大家不快,現在離開又有些不大禮貌。

“等我出院再去讀初2就好,就是晚讀1年書而已,再認識新的同學就好。吳老師我想問您,劉月怎么樣了?”徐景言想起受傷那天,她哭的很傷心,也不知道自己住院后她有沒有來看望過。

“什么劉月?”吳嘉琛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做老師的時候,年級里是有不少名字里帶月字的,他能記住的有李月、張月、程月、王月,沒有劉月。

徐景言以為吳老師忘記了,就提醒道:“我之前的同桌,就坐在我旁邊,一個女生叫劉月”。

“景言是你記錯了吧!之前咱們班每個人我都還記得呢,你確實有個女同桌,但是名字不叫劉月,叫李袁潔”吳嘉琛都沒有回憶的說著,他們班里確實沒有一個女生叫劉月。

“怎么會?我明明記得劉月才是我的同桌,她留著剛過肩的長發,總是愛很小聲的說話”徐景言照著記憶里劉月的樣子描述著。

“景言,你同桌哪是長發啊!李袁潔是不過耳的短發,而且她體育很好聲音特別洪亮”吳嘉琛聽的越來越慌張,這孩子怎么了?怎么凈說一些莫須有的東西。

“不對,我被刺那天劉月就是我的同桌,我倒下的時候她就在我身邊哭的特別傷心,我記得很清楚”徐景言很肯定的說道,為什么兩個人的說法有很大出入?徐景言覺得很難理解。

“景言,你在說些什么?那天還是李袁潔跑去辦公室通知的我,我趕到時是有幾個女同學嚇哭了,但是沒人在你身邊。”吳嘉琛漏了很多的細節都沒有說,但是那天的事他一輩子都不敢忘,絕對不是景言嘴里說的那樣。

“不可能!我真的記得劉月才是我的同桌”徐景言真的很難相信吳老師的話,他的話和徐景言記憶里發生的事完全不一樣,叫自己如何相信?

“景言、吳老師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有些聽不懂?”徐媽媽在聽完雙方談話后,更弄不清他們在搞什么幺蛾子了,她記得景言剛升初一的時候是個男同桌啊!

“還記得初1那年春游嗎?隔壁王老師給咱們班一起拍過1張照片,明天我拿來給你看看”你就知道班里到底有沒有一個叫劉月的姑娘了。吳嘉琛知道事實是要勝過雄辯的,就以找照片的由頭請了辭。

病房里徐媽媽一頭霧水,還是開解道:“景言,醫生也說過會有輕微的失憶癥狀,可能是你記錯了吧?慢慢會好的,兒子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吳老師的話讓他很痛苦,讓他質疑了自己的記憶,但他又很清楚、很明白這絕對不是失憶可以解釋的。

前一年7月9日那天早上很平常起床上學,上課午休練字,直到李圖叫自己的名字,被刺傷倒地看到劉月大哭,視線模糊直到失去意識前劉月的那句“醒過來”,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就算后面昏迷被送到醫院搶救這段一點記憶也沒有,這一整年的昏迷狀態都沒有意識、沒有記憶,可是那幾天的相處算什么?如果沒有相處過自己怎么可能記得她?記得她叫劉月?

這些都說不通,就當自己真的輕微失憶了,那就更應該是忘記不是嗎?不應該一醒過來就記起這些,記起她。

“媽,我現在好亂啊!我覺得自己的腦袋出了問題”徐景言有些痛苦的說,一些小時候的記憶確實想不起來了,沒昏迷之前都是記得的。

“兒子不是還沒看過照片嗎?萬一是吳老師記錯了呢?你才剛醒別想那么多,現在好好休息恢復身體才是”徐媽媽緊張的安慰著,真的很害怕徐景言再出什么事。

“好,我不想了”徐景言雖然沒說,但是相比于1年前媽確實瘦了不少,更是添了幾根白發,在黑色的發間格外顯眼。

“好孩子,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菜,媽做給你吃,你已經1年沒吃過媽做的飯菜了”說到這里徐媽媽又不禁落下淚來,她的好兒子受了這么多的苦,看看這1年來都瘦成什么樣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不奢求景言以后有什么大成就,就像小時候一樣活潑可愛、蹦蹦跳跳的就好,也不期望景言以后發什么大財當什么大老板,就可以一直平平安安的就好。

“媽,你別哭了”小時候撒嬌、軟糯的話說不出了,人在越長越大的過程中變得沉默寡言起來,越來越不依賴父母了,變得成熟、內斂,漸漸的長成另一個家的支柱。

“媽這是高興,我的景言啊!從小就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也只有徐媽媽自己一個人知道,撐過這365個日日夜夜有多難,每一天都是煎熬,每一天都在盼望著。

這1年的時光都在期待與失望中度過。

也無法體會到今年7月9日凌晨時分,突然就把兒子送進搶救室,再一次簽病危通知書的絕望,絕望到一滴淚水都流不出,不停的用手捶著胸口才能緩解心痛。

還好不光搶救過來了,景言還醒過來了,這顆心就像是坐了過山車一樣,在此刻終于安定了下來。

奶奶、外婆和外公到了病房,更是激動的老淚縱橫,拉住徐景言是又摸又看,更趕上請了假提早下班的徐爸爸。

徐爸爸也是人有些凌亂了,凌晨時跟著在醫院擔驚受怕幾個小時沒休息,白天還要上班也是累的很。在接到景言醒了的電話后,就一直無心工作了,想著見兒子,最后老板實在看不過去給了假。

現在一家人終于團聚在一起了,沒有悲傷只有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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