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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陳偉的三碗酒

陳偉收起刀,提著兩個腦袋,便打算離開。

這時,陸衛等人也是蜂擁的圍了上來,嘴里一直喊道,“二爺牛逼啊,二爺霸氣,這區區趙府簡直就如二爺玩物一般?!?

“都是小場面,二爺我根本沒放在心上?!标悅バΦ煤喜粩n嘴,臉上滿是得意。

一眾人看透不說透的拍著陳偉馬屁,心中則是暗道,“你二爺當年鉆狗洞的事現在我們還記著呢。”

陸衛也是對著陳偉微微拱手,尊稱了一聲二爺。

陳偉聽到陸衛喊自己二爺,那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甚至還重重的拍了拍陸衛肩膀,露出一個我看好你的眼神。

“陸小子,二爺看好你?!标悅バΦ?。

陸衛忍著心中惡心,違心說道,“二爺看得起陸某,陸某倍感榮幸?!?

“嗯,不錯,不錯,有前途,以后二爺罩著你?!标悅ビ昧σ慌年懶l肩膀,放聲大笑道。

陸衛聞言一喜,拱手道,“如此日后就勞煩二爺多多關照了。”

“好說,好說,自家兄弟,見外了啊?!标悅バΦ?,說完,陳偉提著兩個還在滴血的腦袋,向著落雨院走去。

一眾人見陳偉離開,除了陸衛外,其他的人都是忍不住齊齊一呸,“小人得志,呸,惡心,齷齪,焉壞!”

但說這話時,眼中的羨慕也是顯漏無異。

陸衛淡淡一笑,說道,“我倒覺得二爺人挺好,又霸氣又牛逼?!?

一眾人對著陸衛也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呸了一聲,“呸,趨炎附勢之人,真是丟我們汴州城的臉?!?

陸衛無所謂的一笑,淡淡道,“丟汴州城的臉又如此,要是你得二爺關照,就算丟你祖宗十八代的臉,你們愿意嗎?”

眾人心中都是默默回應,“別說是祖宗十八代了,就是把臉丟在地上,用屁股坐,那也是愿意的啊。”

陸衛見眾人沉默,冷哼一聲,“你看那街邊遙望花樓的乞丐,是否就如同你們一般?!?

說完,陸衛哈哈大笑的離去,嘴里放聲道,

“我待二爺如兄長,二爺罩我將軍門。

將軍門后二爺罩,汴州一城尊我門。

東安有位二爺在,大刀無敵他稱尊。

他無敵來佑我門,且看誰敢動我門!

總結?。?!二爺牛逼?。。 ?

再看陳偉這邊,陳偉左手提著兩顆腦袋,右手提了一壇酒,心情沉重的走進了落雨院。

“兄弟,我回來了,你慢點走,我讓這兩人來陪你了,黃泉路上你也不會孤單?!标悅プ爝叺驼Z,眼眶也是逐漸有些濕潤。

陳偉坐在席霖墳前,兩顆腦袋睜著眼直直的望著席霖的墳。

陳偉拿起酒壇倒了兩碗酒,嘴邊輕語道,“這第一碗,兄弟我先敬你,若沒有你,估計二爺幾年前就死在了那臺上。

這么多年了,好像二爺都沒有認認真真的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了兄弟,若有來世,二爺定來尋你,再做一世兄弟。

一聲兄弟,一世兄弟,若有來世相會日,二爺與你把酒歡。干了!”

陳偉把一碗酒倒在席霖墳前,另一碗酒仰頭喝了下去。

“哈哈哈,痛快,給我一碗燒刀子,千里江山都不換,哈哈哈?!标悅晨煨Φ?,笑著笑著眼角就流出了淚。

“特么的,席霖,你真不是東西,你怎么就這樣走了,二爺不是說過,等二爺回來,你這風雨樓一定名震汴州嗎,特么的。”

陳偉邊哭邊笑,聲音帶著淡淡的哭腔。

“這第二杯酒呢,我想敬敬這江湖,二爺本為江湖人,幾載唯有一刀伴,奔走萬里無人問,幸得席兄當我友。

這江湖啊,真的操蛋,你說它好吧,它又充滿了殺戮,也許今天見到的人,明天就不知道躺在哪里了。

你說它不好吧,卻又那么令人向往,就說二爺,當年在纏州城過的舒舒服服的,非要去闖蕩什么江湖,可到頭來,得到了什么,毛都沒有。

江湖悠悠幾春秋,誰人才知江湖久?

江湖兒郎嘆江湖,葬刀埋骨居何處?

今日他來當我友,明日我去他墳頭?

二爺離傷別江湖,從此收刀開酒樓!

兄弟,干了,此次過后,二爺便接了你的風雨樓?!?

陳偉一飲而盡,眼中的熱淚混進酒中,倒入口中。

“這第三杯酒,二爺想留著敬敬自己,敬自己年少風流愛美人,敬自己惶惶度日幾春秋,敬自己快意恩仇替席兄。

陳府有位二爺在,浪蕩江湖幾春秋。

一柄長刀闖天下,不理世間幾多愁。

汴州一城故人散,席兄先我入九幽。

若有來世相會日,我與席兄共白頭?!?

陳偉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眼神深處露出一抹滄桑。

“我走了,兄弟,以前,多謝了。來世,再見了。

江湖路遠二爺走,血里帶風不當留。

兄弟,告辭?。。 ?

陳偉對著席霖墳頭拱手鞠躬道,這仿佛是彌補當年未能辭別一般。

陳偉走后,落雨院恢復了平靜,無人再來開門,也無人來打擾席霖的安眠。

一捧黃土身上蓋,千古功名毀春秋。

任你萬古無敵路,也有黃泉這一游。

時間飛逝,夕陽西下,陳憐從昏厥中緩緩醒來。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靠在床頭瞇睡的小佩。

“小佩,二叔呢?”陳憐臉上露出悲傷之色,說著話就想要下床。

小佩被聲音驚醒,看到陳憐醒來,喜極而泣,連忙拉住陳憐想要下床的身子。

“小姐,你別著急,二爺沒事,二爺好了,現在就在下面喝茶呢?!毙∨鍖捨康?。

陳憐聽此,悲戚一笑,“小佩,你就別騙我了,其實,我背二叔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了,二叔已經死了?!?

說著話,陳憐忍不住又是哭了出來。

陳憐卻不知,她這一哭,樓下的陳偉可就遭了殃。

只見原本正喝著茶,跟茶客們吹著牛逼的時候,一道威壓降臨,把陳偉直接壓趴在地上,剛入嘴的茶水也是瞬間飆了出來。

“你又惹她哭了!”郭子清冰冷的聲音在陳偉心海中回蕩。

陳偉內心苦笑,二爺苦啊。

但聽到陳憐哭了的時候,眼中也是閃過心疼,立馬爬起來跑上了樓。

這一路他陷入假死之中,意識也有些模糊,但還是能清晰的記得,是陳憐一步又一步的背著他回了風雨樓。

心中心疼的同時又是十分的欣慰,當年那個成天吵著要去玩的小女孩,也終是長大了啊,也知道守護二叔了啊。

陳偉急匆匆的跑到陳憐房外,輕輕的敲了敲門,輕聲道,“憐兒,醒了嗎?”

本來抱頭痛哭的陳憐聽到熟悉的聲音,趕緊下床打開房門,看到門前站著的二叔,又是忍不住捂嘴哭了出來。

陳偉見此,心中顫抖,暗道,“姑奶奶啊,你可別哭了,你再哭,前輩指定得拍死我啊?!?

但同時心中又是無比心疼,因為陳憐本來花容月貌的小臉現在卻十分憔悴,那個無比愛干凈的陳憐,今天破天荒的頭發散亂。

“憐兒,不哭了,二叔帶你去買糖人。”陳偉心疼的笑了笑,手輕輕的拍了拍陳憐的頭。

心中嘆道,“以前怎么沒發現,憐兒已經長得這么高了啊?!?

陳憐狠狠的點點頭,破涕而笑道,“嗯?!?

陳偉心中生起自責,自己以前真的做錯了。

郭子清站在房間中,感受到陳憐內心的喜悅,也是不由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今天汴州城中,很多人都看到一個中年人帶著一個小姑娘,在汴州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中穿行。

街頭賣糖人的地方,街頭玩紙人的地方,都有他們的身影。

在這黃昏中,他們似乎又回來了小時候,又回到了纏州城,又回到了那個無拘無束,無憂無慮的年紀。

少時一心思年華,老時回首望年少。

一生幾載為少年,春秋匆匆無年少。

夜幕降臨,一夜無話。

第二日,三輛馬車隊緩緩開進了汴州城。

風雨樓下,陳偉正收拾著馬車,汴州城的事已經結束,他們也是時候該繼續踏上路程了。

從汴州到皇城還有兩萬多里,快的話也要半個月。

“收拾好了嗎?憐兒?!标悅フ驹隈R車旁,對著風雨樓喊道。

“馬上就好了,二叔?!标悜z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沒事,你慢點都行,不急的?!标悅ズ暗?。

這時,陸衛帶著陸遠和林婉從遠處走來,老遠就聽到陳偉在喊,意思好像是要走,心中頓時有些擔憂,連忙小跑過去。

“二爺,您這是要走?”陸衛語氣尊敬的問道,身子也是稍低了幾分。

看得清形勢者,方能成大事。

即使陸衛心中還是瞧不起這鉆狗洞的陳偉,但勝在別人實力強大,就算瞧不起,也要舔著臉去迎合。

“陸遠,林婉拜見前輩!”陸遠和林婉都是上前一步,對著陳偉作揖道。

“嗯,我侄女要去參加皇城的真龍宴,二爺親自護送,免得有宵小作怪?!标悅c頭,回道。

“那二爺是否還會回汴州?”陸衛有些擔憂的問道。

陳偉見此,搖頭失笑,拍了拍陸衛肩膀,“放心吧,二爺說了照顧你就照顧你,我走后,你好好的幫我照看風雨樓,這風雨樓可是我兄弟的心血,可不能就這樣埋沒了?!?

陸衛尷尬一笑,隨即保證道“二爺放心,人在樓在?!?

陳偉搖頭嘆息,緊緊的盯著陸衛,陸衛心中有些打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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