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程延仲舒爽地往床上一鋪，側(cè)臉躺在枕頭上，閉上眼笑：“若瑤，后天就會(huì)有開心的事了，看你到時(shí)怎么個(gè)害羞，可別躲起來啊。我準(zhǔn)備了很久的。”

他愉快中睡著，迎來了第二天，依然是寒風(fēng)，但他心情格外好：若瑤，我來也，程延仲來也。

感覺自己像個(gè)初戀的男孩，有意思。不過今天跟蘇若瑤“不經(jīng)意”見面的時(shí)候，蘇若瑤對(duì)他是悄悄話，咬牙說著“討厭”，只是她不會(huì)藏住心意，心里的開心流露無遺。

程延仲也就放心了：若瑤很開心，事昨晚很有趣吧？也是啊，我想都想不到會(huì)被自己的尿給潑了一身，這世上，也只有若瑤做得到了。

蘇若瑤今天工作表現(xiàn)依然出色，并且在出色之上加了一層：發(fā)自心底的快樂。

還有讓她更快樂的事：孤兒院院長的來電。

蘇若瑤半信半疑地看了看，聞了聞，不敢去擦。

程延仲知道她在擔(dān)心，就拿出一只碗，倒了一碗喝了下去，爽快說著：“不是尿，事濃茶，溫的，也不燙了，放心擦臉吧。”

“嗯，謝謝。”蘇若瑤才消點(diǎn)氣了，但可沒忘對(duì)他怪怪的眼神。

擦臉了，程延仲看著她，擦地也差不多干凈了，就放下心來：“好了，若瑤，去洗手間照照鏡子，臉上干凈了。”

蘇若瑤“嗯”地點(diǎn)點(diǎn)頭，去辦公室里側(cè)的洗手間照一照，真的干凈了。也就可以放心地出去了。

走出洗手間，她恢復(fù)了冰美人的臉，就傲著說了一句“謝謝”，然后要離開。

程延仲怕她還不開心，就想多說幾句大道理，可是趕上蘇若瑤時(shí)，她眼里是淚光點(diǎn)點(diǎn)的。

“若瑤怎么還不開心呢？”程延仲心又提起來。

蘇若瑤是開心地落淚，如太陽雨一樣：“沒事。”

她靜靜地離開辦公室，快樂地。

“潑尿？”蘇若瑤哭笑不得地說：“惡心！”

程延仲連連擺手安慰：“本來不是這樣的，若瑤，我是打算潑黑墨水，但是辦公室里也沒有墨水，所以我就只有想著往你身上潑尿，以抵擋你可能產(chǎn)生淫欲。”

“你才有淫欲，你才有色心！”蘇若瑤氣得美人發(fā)狂了，她端起這杯尿就直接往程延仲頭上倒，罵他：“身飽思淫欲，你就是這種人，自己的尿自己拿去洗澡吧！哼！”

蘇若瑤把杯子放在桌上，就不理他了。

程延仲被倒了一頭的尿，那叫一個(gè)爽啊。他嗅嗅自己的衣服，也都是尿嗖味，算了吧，自找的，該。可是若瑤呢，她這是生氣了。我怎么說她有色心呢？明明就是我自己啊。

蘇若瑤坐在地上氣鼓鼓地摸著自己的臉：“全是唇彩，像血一樣難看，還摸了你的尿，不知會(huì)不會(huì)有毒。要是真有毒，變丑了就真難看了。”

他好像是真的被我騙了。蘇若瑤想著，就點(diǎn)頭，迷迷地說：“嗯，我不對(duì)。”可心里還是念著：程延仲真的不是在假裝被我騙了？他不是很機(jī)警的嗎？

程延仲這時(shí)也有點(diǎn)惱煩嘴上的濃厚唇彩，用手一摸，覺得嘴上都是油，他皺著臉，直拍手：“什么啊？很油，很惡心。”

“怎么惡心了？這是唇彩啊！”蘇若瑤反駁道。但這回她真確定，程延仲確實(shí)被自己給騙了。她不禁有點(diǎn)小得意起來，還帶著點(diǎn)點(diǎn)笑：你剛才不嫌棄我爛了的臉啊？

“還笑？看你把臉弄得多臟，不去擦干凈，難看。”程延仲氣呼呼地坐回了辦公桌。

“哦，我去擦一下。”蘇若瑤就去茶幾邊倒茶，用抽紙來擦。

因?yàn)檫@個(gè)樣子實(shí)在不好出去，萬一被人看見，可能真的以為是女鬼呢，所以就在辦公室里擦干凈吧。

程延仲也在擦嘴，還一邊不滿地說著：“若瑤，這些唇彩怎么擦不干凈啊？越擦越油。”

說完，程延仲就吻著她已“破爛”的臉，帶著淚水一起吻。蘇若瑤不說話了，她心里暖和了：程延仲，你真的不只是因?yàn)槿菝膊艑?duì)我好，謝謝你。

程延仲突然感覺不對(duì)，他不再吻她，而是摸摸自己的嘴唇，再聞聞她的臉，疑惑地說著：“若瑤，怎么血液是香的？”

事情要暴露了，蘇若瑤要跑，但怎么跑得了。程延仲拉住她，她就遮住臉。程延仲摸摸她臉上，抹掉一層“血”，露出的是仍然光潔潤滑的臉。

程延仲可就生氣了，甩下蘇若瑤的手，坐在地上，弓起一條腿，憤憤地打量了她一陣子。蘇若瑤自知露餡了，也不再逃了，就低著頭，準(zhǔn)備道歉了。

回到宿舍，她重新洗澡了，洗掉身上的尿，但是，洗不掉那點(diǎn)開心：程延仲真笨，今天被我的小伎倆給騙了，還親我那滿是唇彩的臉。當(dāng)時(shí)他肯定以為是血，他還敢親。不想了，真是羞。

蘇若瑤跑到床上，蒙著頭，怕別人看到她笑地甜蜜的樣子，會(huì)說自己在發(fā)春。可是宿舍也只有她一人，她還是羞著了：程延仲，你被自己的尿尿了一身，活該，誰讓你這么壞啊。

程延仲驅(qū)車回到家，一邊哼著歌，一邊洗澡：今天被自己的尿從頭淋到腳，還那么開心，開心什么啊？要不明天再來一下？不過就是不要讓若瑤那么傷心了。這丫頭，剛才還是笑著哭的，是感動(dòng)地開心吧？怎么就感動(dòng)了啊？感情真豐富。

程延仲這下也開心了，他爬過去，坐在她身邊，笑看她：“不是要?dú)輪幔科鋵?shí)還是擔(dān)心自己變丑了。”

“走開，你不怕我起色心嗎？”蘇若瑤吼人了，吼人了，也是翹起嘴兒，不容侵犯的。

程延仲第一次看到她吼人，還是面目全非的樣子，好笑極了，就聽她的：“好，我走開，不過，若瑤，你臉上的那些什么唇彩要擦干凈啊。我再去泡一壺茶給你擦。”

蘇若瑤也想弄干凈，否則就不敢出這辦公室了。她也怪自己糊涂，怎么傻到來找程延仲玩毀容呢？看他，還弄了一杯尿，天知道他在想什么啊？

不一會(huì)，程延仲已提著一壺茶來了，開心地對(duì)蘇若瑤：“若瑤，我把辦公室所有的茶葉都泡了，這是一壺濃茶，可以擦掉你臉上的什么彩了。”

“啊！”蘇若瑤受不了往垃圾箱里吐了一些東西，今晚的晚飯。

吐了之后，感覺力氣散失不少，但還是氣地打程延仲：“你在干什么啊？把尿倒在茶杯里，是想讓別人喝嗎？你怎么這么壞啊？”

蘇若瑤打地媚力氣，就是在給程延仲揩癢一樣，程延仲輕輕地就握住了她的雙手，額頭緊成幾條線了，跟她解釋著：“若瑤，你聽我說，剛才接到你的電話，你問我是不是一人在辦公室，又說你要一個(gè)人來，我就嚇著了。”到此，程延仲低下頭，他臉紅了。

蘇若瑤把他的手松開，瞪著花瓣眼問：“嚇什么啊？我會(huì)吃了你啊？應(yīng)該是我嚇著才對(duì)！”

程延仲低著頭，說不出口地笑：“我怕你對(duì)我起淫欲，所以早準(zhǔn)備了一杯尿，要是你敢對(duì)我有色心，那我立刻往你身上潑尿。”

悲痛欲絕的程延仲?zèng)]有察覺出異樣，就問著她“你瘋了嗎？痛嗎，趕快去醫(yī)院，我送你去”。

“我不去，這個(gè)樣子還治得好嗎？”蘇若瑤苦笑著看哭得涕淚的程延仲：“程董也是曾看我的容顏才留我在此工作，才有那一次茍且，才忍耐我的次次脾氣，還說喜歡我。”

她站起來，如女鬼一樣恐嚇?biāo)骸俺潭悻F(xiàn)在不必勉強(qiáng)自己來喜歡一個(gè)毀容的人了，看你嚇成那樣，一定是想著怎么趕我走吧？不用多想，程董，不用趕我走，我會(huì)自己離開的。”

“若瑤，你以為我只是因?yàn)槟忝啦畔矚g你的嗎？”程延仲摟緊了她，猶如泰山屹立不倒：“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我是真的喜歡你，你這個(gè)樣子，跟我結(jié)婚，跟我入洞房！”

程延仲想著怎么修理她一下，可是看她可憐兮兮的，臉上畫地亂七八糟的樣，也很可愛，都罵不出來了。就醞釀一下氣氛，板起臉來：“若瑤，這樣好玩嗎？聽別人說了一些胡話，你就信了，就傷心地一整天都不笑？”

蘇若瑤在開心著：你剛才怎么就沒有看出我在作假呢？我臉上都像個(gè)血黏黏的了，你還來親我，真的那么喜歡我啊？為什么啊？不，你會(huì)不會(huì)是裝的啊？或許你明知道我是裝的，所以你將計(jì)就計(jì)地來親我？

蘇若瑤忽晴忽陰地想著，也沒聽程延仲在說什么。

程延仲就加大聲音了：“若瑤，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快說，這樣做是不對(duì)的！”

蘇若瑤犯錯(cuò)了，不敢大聲，就訕訕地說著：“程董，這些要用卸妝水才擦得干凈的。可是我也沒帶卸妝水，就用茶水吧，效果可能會(huì)差不多。”

茶水？糟糕。程延仲一拍額頭，想要去阻止。但蘇若瑤已開始蹙眉了，端起茶水聞了聞，瞇著嘴難受的說：“程董，這些茶變質(zhì)了，你不要喝。”說完，她有點(diǎn)作嘔地捂著胸。

程延仲趕緊過來，手忙腳亂地說著：“若瑤，別擦了，那不是茶水，是我的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