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兩個結局,南柯一夢!(完)
- 大周權相
- 阿真淺淺
- 2894字
- 2019-11-15 18:42:06
天上的雪時大時小,大時只留下腳印一個模糊足跡,在看不見樹林時,阿真當即停下步伐,重壘腳印一步一步緊急后退。
對腳印后退很是緩慢又艱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然而天上的雪時大時小,退走對印數刻鐘后,剛才踩出的腳印已被大雪覆蓋住了,大喜的后退掄奔。
因為前印被雪蓋住,后退的腳步深陷,不須要對印半點都不辛苦,看起來還仿佛是他朝前奔跑而去般。
“嘿嘿……”退回到林子里,阿真看著自已的杰作,心里陰惻惻撩笑,老梁他們也快追到了,看到這些腳印,一定就被誤導。
“咯咯咯……”就在阿真陰惻惻笑完,林子里忽然響起一陣輕快銀鈴笑聲。
“呃?”咋聆這道久違的熟悉鈴聲,阿真整個人一怔,鼻頭驀地清香染過,嘴角剛剛勾勒起,雙眼就不由自住地往上翻,砰的一聲,整個人倒于雪地上,噔昏炫了過去。
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郁;
荷衣欲動兮,聽環佩之鏗鏘。
靨笑春桃兮,云堆翠髻;
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
纖腰之楚楚兮,回風舞雪;
珠以之輝輝兮,滿額鵝黃。
出沒花間兮,宜嗔宜喜;
徘徊池上兮,若飛若揚。
蛾眉顰笑兮,將言而未語;
蓮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
羨彼之良質兮,冰清玉潤;
羨彼之華服兮,閃灼文章。
愛彼之容貌兮,香培玉琢;
美彼之態度兮,鳳翥龍翔。
其素若何?春梅綻雪。
其潔若何,秋菊被霜。
其靜若何,松生空谷。
其艷若何,霞映澄塘。
其文若何,龍游曲沼。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應慚西子,實愧王嬙。
耶律出岫之美,縱就是西施在世,王嬙再生恐怕都得躲到山頂洞里,一輩子都無顏見人。只見她有著與三年前相比而沒有的穩重,紫芝眉宇散著無盡的相思與難人可貴的慈祥。
她眼彎眉彎扶抱起昏倒的男人,嘻嘻傾訴:“林哥哥,小岫云長大回來了,這三年里我強忍住來偷看你的心,這次一定不要再與你分離了。”
毫不知羞恥這一點依然沒有改變,頑皮的性子也同樣沒改變,可身上散發的氣息已是靜瀾安詳,讓暴躁的野熊感受這陣氣息都會安詳下來。
“走吧,事隔三年,小岫云帶你去完成三年前未完的路途,這次就只有我們兩人,不管肚子再如何的餓,也絕不放開林哥哥的手。”
話落,耶律岫云袖里掉下兩條醫用紗布,把昏迷的阿真沉沉背上柔背,芊弱的腰呈彎,一步一步背著這輩子最深愛的男人往無垠的白雪艱難前行,朝著三年前未完的故事一步一腳印而去。
其實梁丘伯應三人早追來了,遠眺這一幕他見到蔡經治和王可姑要上前,急抬起兩臂阻止,目光幽遠看著皚皚世界的兩人。
“老師,為何阻止?”王可姑眉頭不舒,疑惑不解。
“三年前都放任了,三年后也不會有事。”梁丘伯應搖了搖頭,轉身睇看兩人,“黑衣圣女慈悲如菩薩再世,少爺恐怕早就想去尋她回來了,現在她自動出現,胡亂插手一定挨暴粟。”
話落,他突然拍了一記腦袋哎叫:“哎喲,又讓少爺給跑了,咱們到權妃哪里去問問。”
汗!蔡經治和王可姑冷臉抽著筋,心里呸罵這只老烏龜,動作總是慢吞吞,身手更是和白癡一個樣,偏偏腦瓜子好使的很,若沒有他在,他們早在萬里石塘那幾仗捐軀了。
“走!”蔡經治千年如一日,上前背起這只皮厚烏龜,一行三人步伐如風,咻的一下已奔出數丈之遠。
畫籠屏紗,幽幽晃晃,寒冬的冷月清冽寒凍,躺于闕床上的人兒迷糊轉醒之際,頭暈腦漲了半晌,甫一睜眼,見著的就是床頂上那只倒懸鳳凰,他迷茫錯愕一陣,愣看鳳凰逐漸清析,腦中的迷霧一點一滴退散。
帝子府?三年前的回憶快速填滿腦中,小丫頭片子回來了。
猛一翻身,昏沉里他捂抱腦袋挪下床,巡觀房里的一切,所有的擺設擺物皆與帝子府一模一樣,挪奔到窗簾前,果然窗戶被釘死,飛奔到扇門前,知曉門被鎖了,然雙手仍然一拉。
“吱呀……”意外的,廂門開啟了,可應入眼簾的不是紫羅蘭和紅玫瑰,而是……
“我的天!”難以置信,阿真雙目愣看站于跟前微笑的人兒,這張集天下所有美的臉兒讓他心臟無力,他到底看見了什么?
“小小小小小……小丫頭片子?”
“林哥哥,小岫云回來了。”
“你……”
一陣無語,除了咕嚕咽沫聲外,世界無聲。
“你……快……快……”難于置信,阿真三魂七魄全飛,雙臂大張:“我我我……抱抱……”
見著林哥哥被自已的美懾的結結巴巴,耶律岫云嫣然一笑,跨入房門關上廂門,往他懷里一鉆,頑皮蹭了蹭,“若是三年前小岫云不故弄玄虛,就這么出現在林哥哥眼前,早就能得到林哥哥的寵愛對不對?”
“廢話!”這個美人兒只要往他跟前一站,就算自已受得了,棍棍也受不了呀。阿真理所當然回應,低下頭便擒住她的小嘴,直到把她唇瓣吻的又紅又腫,當即抱起她朝床上掄奔,贊賞道:“這三年來,我常夢見你,你的美貌在其次,主要的還是因為你走南闖北為百姓們治醫,我的活菩薩。”
被抱躺于床上,耶律岫云微笑捧著他的俊臉,“世上只有林哥哥敢教導小岫云,謝謝您。”
阿真微笑不語,落下簾子,兩人的衣服便一件接一件地拋出,小丫頭片子終于明白人生的真諦,夠了,放逐了三年,足夠了。
流年相伴,日暮相攜。
三生石上,煙柳皆證。
與卿寄心,萬載千秋。
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西元2011年,6月。
這是個炎熱的夏季,窗外的知了從天一亮就開始聲聲的鳴叫。
“滴滴滴……”
“滴滴滴……”
泉州第一醫院,位于車水馬龍的市立醫院內,重癥病房內一臺頻濾器滴滴聲聲不停響著。從儀器下延伸貼于白床上的林阿真瀕臨在死亡的邊緣。
“爹地,他要死了。”隔護玻璃外面,憫莉小姐穿著鵝黃色的連衣裙,摟搭于她柔肩上手掌的是個禿頭老頭。老頭輕拍女兒的肩膀,“別傷心了,他早就身患癌癥,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勇敢了。”
“可是……”昨日才去探望他,今早去時他就已瀕臨在死亡邊緣了,憫莉沒由來的一陣悲傷,一只眼角晶光閃爍,另一只眼卻空洞無波,“昨天我還想當他的女朋友,今天他卻要死了。”
“嘀嘀……”
“嘀……”
刺耳儀器中斷聲蒼翠劃過,搶救的大量醫師看著呈直線的儀器,最后搖頭拔掉林阿真臉上的氧氣罩。主治醫師有些興奮開啟房門,見著憫小姐眼中噬淚,不敢太過狂喜地走近,躬身對有錢的禿頭老頭說道:“請憫小姐換衣入手術室,立即做換眼皮膜手術。”
“好的,好的。”禿頭老頭連連點頭,眉開眼笑看了看悲傷的女兒,側過目光威嚴對身后的兩人使喚:“余律師、金大夫,快帶小姐去準備。”
“是!”姓余的律師頭發油亮,姓金的眼科權威已近六十,兩人轉身對哭泣的憫小姐邀請:“憫小姐,換了以后便可以視得清了,還是盡早。”
憫莉小姐吸了吸鼻頭,默然垂下臉蛋,轉身跟著余叔叔和金爺爺朝走道的遠方漸步而去。
好長的一個夢,夢中的一切好清析。死亡的林阿真大腦殘存余思,失去焦距的目光呈直仰看一片光明。
為什么這么刺眼,他在哪里?他的小岫云在哪里?他的憫兒、婷兒、銀兒、翩兒、寶兒、阿藍在哪里?為什么他一動也不能動?為什么他覺的自已無力、為什么……
“林阿真,對不起!我會好好珍惜你的眼晴!”被推入手術室,憫獨躺于床上轉看旁邊的林阿真,眼角一片濕漉,靜脈一疼,麻醉藥發作,哽咽最后一聲:“對不起!”
憫兒?這是憫兒的聲音,為什么他要對自已說不對起?難道……
林阿真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殘存的腦電波一點一滴正在消退,無焦距的空洞大眼呈直仰看,迎來的是一柄冰冷窄尖的割刀,刀醫極利,雙眼感受不到半點痛疼,心臟感受不到半點害怕,看著被剜出來的自已一只眼珠,在這時他恍然大悟了過來。
原來所有的一切只是腦中的一場美麗幻夢,穿越的真實面目,原來只是美好的南柯一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