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有一個工會有著這樣的想法,不少浮于水面,又或隱于水下的玩家勢力,都將目光匯聚到了少女的身上。
樓雨薇不覺中,就因為自己露財的行為,變成了眾矢之。
芬諾德蘭并不太平,現實也是。
游戲倉一個隱藏的功能在現實中被傳的沸沸揚揚,哪怕是遠在異界在遺跡中漫步的巫言也因為論壇功能而有所耳聞。
“以下是本人的真實經歷,我父母養育了三個孩子,我排行老二,而我弟弟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距離出事已經有兩年多了,每次看見我弟弟臉色憔悴蒼白的樣子我們家人都悲痛欲絕。
能試的辦法都試了,但是一直沒有獲得任何效果,但是這個游戲倉卻為我們帶來了曙光。如果不是游戲倉,我、我……”
總之這位名為“擲乾坤”的大齡玩家袒露了游戲倉對于植物人乃至一系列腦損傷患者極好的治療作用。
這一言論在得到了證實之后,在游戲倉虛擬體感的基礎上,又掀起了一層渲染大波。
有人鼓吹游戲之利,有人希望多發售游戲倉,有人逼迫指責昆侖應該為人類獻出這種高端的醫療科技,造福人類。
可是國家不管,昆侖也不鳥。
許多人叫累了,依舊沒有收到一具多余的游戲倉,沒有找到昆侖公司的駐地,有人被忽悠著無私貢獻了游戲倉,可是所謂的專家想破頭都沒有在林林總總的元件中發現黑科技的蹊蹺之處。
幾家妨礙游戲倉的公司莫名其妙的倒閉,死了一茬子人之后,輿論的風波終于平息了。
游戲倉的價格則從十萬上漲到了二百萬,而且依舊在漲,有價無市!
“這是真的嗎?”小鹿吃每天忙于工作,只有晚上才有時間閑下來陪兩個好姐妹打游戲練級,而且這幾天自己確實明顯感覺身體好了很多。
小鹿吃心不在焉的擺弄著手中的小玩意,心情全然不在工作上。
自從巫言出事之后,她的心里也承受了極大的壓力,每次看到巫言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她心中也十分難受。
心不靜。
因為她在彈出的時訊中看見了一則讓她心亂的消息:游戲倉可以治療腦損傷患者!而哥哥出事已有大半年……局部腦死亡患者,可以治療嗎?
小鹿吃恨不得此時此刻就插上翅膀飛回家中,可是又擔心不過是空夢一場,滿心歡喜盡皆付凄涼。
但是服務器只有十二點過后才會開啟,心中雖然希冀,但已經冷靜下來的小鹿吃沒有冒冒失失的回到家里,而是先給伯父伯母發了個消息,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黎鴻毅很爽。
雖然身體上沒有出現任何異兆,但是他的身體素質提升之巨,比之其它九成九的玩家都要明顯。
之前還有小肚腩的他,現在不但一身肌肉十分堅實,八塊腹肌棱角分明,面容更是逐漸從之前的有些圓潤逐漸變得有如刀劈斧鑿。
而這,只不過是每夜進行游戲,一兩個月便有了如此成效。
若說最早發現這個游戲似乎可以干涉現實的人,黎鴻毅絕對首當其沖,哦,現在應該稱呼他為黎鴻毅·白刃!
當然最近他也感覺到了一些困擾,無論是現實中他的身體還是游戲中的龍軀,最近喉骨都一直傳來撕裂般的痛楚,多次檢查無果后,他也暫時休假在家,想要弄清楚自己出現痛感的原因。
他不知道巨龍是擁有‘吐息’的能力的!更沒有想到游戲對現實的干涉力度究竟有多大。
此際巫言終于尋找到了一個沒有被黑炎焚為赤野的遺跡,但也是遍地殘垣,一碰就碎。
巫言此時的內心是火熱的,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再沒有生命的殘留,但是遺跡卻證明著這里至少存在過文明,而且應該是魔法文明!
憑借自己微薄的魔法經驗,巫言在遺跡中探索起來。
舊居塵世喧囂,體驗過孤獨寂寞,現在這樣保持著充盈的好奇心的探索,反而讓巫言又感覺到了與之前有所不同的樂趣。
“這個,應該是魔法陣?”
巫言突然發現遺跡中隱隱可以看見道路的痕跡,再仔細一看,才發現道路向自己來時的地方漸淡。
原來自己已經進入這座城市多時了,但是只有面前的廢墟因為魔法陣的緣故才得以保留。
雖然只有一角,但管中窺豹,其上點綴的符文巫言基本未聞,只從樓雨薇上傳的知識中有了粗淺的了解。
“有意思。”又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什么名堂后,巫言緩步朝這個殘破而巨大的筒狀建筑中走去。
沒有想象中的高人骸骨,智慧傳承,整個大廳都空蕩蕩的。
探尋無果后,巫言只得失望的嘆了口氣,滔天的烈焰顯然已經將所有的智慧結晶焚燒殆盡,他來晚了。
心里憋著氣,又不知如何發泄,巫言惱怒的一錘墻壁,結果巨大的建筑頃刻間解體,浩蕩的粉塵險些將巫言淹沒。
“咦?我不是不能接觸實物嗎?”
巫言自己也被嚇了一跳,貌似他在氣憤之中領會了如何轉化為實體的妙訣?還是血脈恰好覺醒了?
巫言不知,但他知道能夠實體化一定不是壞事。
下意識的遠里了塵土還沒有消散的廢墟,雖然對視覺沒什么影響,但是看著總歸是不太舒服。
看著自己的左手,與右手形成了鮮明對比。
右手依舊像是一個可愛的抽象畫,圓滾滾胖乎乎,但是左手卻下意識變成了人手的模樣,因為巫言從未忘機自己人類的身份,也更加習慣以‘人’的方式來面對問題。
捏了捏拳頭,也不知是何機制,左手完全感覺不到生澀感。
“來活咯。”只不過這一次不是研究其它魔法,而是研究元素如何做到完全的實體化,最好變成人的模樣。
席地而坐,天為被,地為床,想累了就停下來休息,四處走走,十分有趣。
一天很快就在各自的思慮中過去了,心中困擾了一天的‘小鹿吃’顧盼終于回到了家中,而她的青梅竹馬,巫言的父母正背著巫言,迫切的等在她家門口。
“伯父、伯母,你們這是?”
一見顧盼回來,巫母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問顧盼消息是真的嗎?
“伯母……”看著巫母焦灼的眼神,顧盼忽然鼻尖一酸,不過大半年,巫母已經不像是初見是那般溫柔和藹,眼中帶著淡淡的血絲,看著顧盼就像是落水之人揪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眼見顧盼突然眼紅,巫母心中頓時一涼。
“先進去說吧。”打開門,是一個占地不大,但是很精致的小家,巫父小心翼翼的將巫言的身體平放在沙發上,放好簡易醫療器材。
二老目光灼灼的看向顧盼。
“他們說對治療腦損傷很有效果。”但是出乎巫母意料的是,顧盼十分肯定的回復了巫母的話。
“那、那、這太好了……”
巫母十分百分的信任顧盼,顧盼在巫言出事后做的努力他們更是歷歷在目,那日病房前會替巫言贍養二老的言辭更是如鉛般擲入二老心底。
落地有聲!
“孩子媽……”巫父忽然打斷了巫母激動到語無倫次的話,一臉慘白的說道:“現在,一臺昆侖游戲艙,二百多萬了……”
巫母身體猛地一晃,幸虧被顧盼及時的攙住了。
“多少!”巫母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蒼白,映著眼中烏青的血絲,看起來虛弱而又駭人。她始終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已然不省人事乃至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事實,眼見希望卻又瞬息破滅,已然搖搖欲墜,快要經受不住打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