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奇怪的病癥

瑜兒？溫寧懵了一瞬，才將這個瑜兒同裕親王李瑾瑜對應起來。所以是李瑾瑜在皇帝面前舉薦的她？

“退下吧！”皇帝隨手指了剛才領溫寧兩人前來的太監，“領溫大小姐去坤寧宮。”

那太監在旁邊聽了全程，也知道這位的真正身份，立刻笑著迎了上來

“奴才領您去坤寧宮。”

“有勞公公！”溫寧禮貌道，臨走前往殿里最后一瞥，本來是想要再看一眼皇帝那雙讓她熟悉的眼睛，看到的卻是皇帝以手撐額，的疲乏模樣，而那個美貌婦人幫他按揉太陽穴。

似乎若有所感，她的目光突然就毫無征兆地朝溫寧射了過來，等看清是溫寧后才淺淺笑了，溫寧僵著臉也回了一笑，然后急忙撇開目光。

這人目光真讓人不舒服，溫寧長吐出一口氣！

溫寧目光在寫著坤寧宮三個字的牌匾上一點而過，對自己之前料中有些小得意。這個架空時代似乎并非完全虛構，至少這幾座宮殿的名稱就是她聽過的。

“這是坤寧宮的掌事姑姑蕓汐，你在坤寧宮有什么事情可以與她商量！”

“蕓汐姑姑，這位是陛下召來為娘娘診治的醫女，也是溫家大小姐！”

領路的太監將人直接領到了掌事姑姑蕓汐的面前。

這京城中的溫家可不止一個，但是只有一個毀了容，需要遮面的溫家大小姐。又是陛下召來的，不論如何輕慢不得，蕓汐立刻神色恭敬道

“商量不敢說，在下是奴婢，您在這兒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下來。”

這位蕓汐姑姑看上去至少也有四十多歲了。

看著比自己大一輪的人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真是有夠折壽！

而且這位蕓汐姑姑是皇后身邊的老人了，未免對她也太過客氣。

溫寧扶著她的胳膊把人給扶起來，“蕓汐姑姑您言重了！您還是先帶我去看看皇后的狀況吧。”

“是！”

皇后如今卸下鳳冠霞帔，看上去也不過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 不過因為疾病的原因，看上去要比尋常婦人消瘦很多。

生和死真是上帝送給人類最不公而又最公平的兩件事。

無論出身高貴還是貧賤，無論生而聰慧還是生而愚魯，終究都逃不了一死。

看著皇后寧靜的臉，溫寧有一瞬間想到了現代因為車禍死去的父母，等她得到消息的時候父母人已經在殯儀館里了，白布單拉到了頸部以下的位置，被化妝師化過的臉上看起來一片安詳，完全想象不到他們死前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皇后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昏迷著，顴骨突出，顯得一張小臉有些過分得瘦，尖尖的下頜怕都有些硌手了。

“娘娘這樣的狀況，有時醒過來說自己冷，我們就加被子，有時候醒過來又說熱，我們就把被子換成輕薄的蠶絲毯。昨天晚上娘娘一直在發熱，我們用冷水沾濕毛巾輪流換了一夜，這才把溫度降下來，只是期間娘娘一直未醒。”

這種情況和得了時疫的狀況很吻合，溫寧問道：“娘娘上次醒來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蕓汐姑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昨日午時，我給娘娘喂米粥的時候，娘娘醒了，不過只喝了幾口就又昏睡了過去，叫也叫不醒了。”

“娘娘是有多久沒有好好吃飯了？”如果之前能好好吃飯的話，應該不會餓成這個樣子吧，都快餓脫相了。

“實不相瞞，娘娘在病前就一直心情郁郁，不怎么有食欲，生了這場病后更是難吃下東西，一碗米粥每次只能喝上幾口。”

原來還是個憂郁美人！

溫寧把自己的手帕拿出來展開放在皇后露出來的一截手腕上，然后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搭在上面，一邊把脈一邊繼續和蕓汐姑姑交談。

“娘娘待在深宮之中是如何染上時疫的？”

皇宮進出都需要令牌，簡直就像一個天然的大牢籠，一般時疫都不會出現在皇宮里的。可是她之前兩天都沒有呆在京城里，也沒有聽說京城里出現了時疫。

“娘娘六日前回了門，奴婢猜可能是那時沾染上的。”

皇后的父親就是當朝宰相，這個溫寧還是知道的，“是宰相一家有人得了時疫，然后傳給了娘娘？”

“娘娘家里人并沒有得時疫的。”

不是在宰相家里，那就是在來回路上得的了。皇后鳳駕肯定是為確保安全，里三層外三層地將人圍起來的，這樣還能被感染，若真是時疫，這次的時疫未免有點太厲害了。

望聞問切，切脈也只能大致判斷病情，缺不能找出病因。

如今似乎證據都在指向時疫這個病因。皇后娘娘身體弱的確更有可能被傳染上，可是，蕓汐姑姑年紀大了，又一直在近身侍候皇后，這時疫要真是厲害，為什么年紀大的蕓汐姑姑沒被傳染上呢？

有人覺得學醫的人似乎都應該是比較理性冷靜的，無論是他們手上拿著的手術刀所反射出的冰涼金屬光澤，還是看著鮮血，破碎肢體時鼻梁上框架眼鏡下波瀾不驚的眼神，似乎都在表達著絕對理性和絕對冷靜。

可是，溫寧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她在給人治病的時候為了確認病因也會詳細地詢問，可是她治病有一部分是憑感覺的。

真正做過醫生的人都知道，由于病人在敘述的時候會出現錯誤所以會出現一定的誤導性。

這樣得出的病因和真實的病因可能就會南轅北轍了。

這樣的真實例子就有一個。

她最開始的小診所開在一個高中附近，她開的藥比學校里面的校醫開的便宜，態度也好，所以來看病的人大多都是那所高中的學生。

一次，來買藥的一學生只說是腰疼，疼的臉都發白了，讓溫寧拿藥。溫寧從一開始就覺得很詭異，這個年紀就算因為坐姿的問題有點腰酸背疼的，但應該也不會疼成那樣。

這只能說明，皇后中的毒，并不是什么時疫！

“溫小姐，皇后娘娘能治好么？”